老爸想跳槽，竟然是因为知道我和二姨都去了同一个集团下属的公司。
此刻在二姨的客厅里，老爸的一番话，勾起了我和二姨的兴趣。老妈也表现出异常关注的眼神。
“这不是你和你二姨都在这个公司任职吗？你们还说了那么多省城新闻，内幕，我感觉我们研究所的领导可能不干净，之前让我接待一些合作单位，外省来的，我感觉有点像冒充国人的洋鬼子。所以现在我反倒觉得研究所是是非之地，去翠湖农场，或许更轻松。”老爸的话里，信息量很大啊。
“所以，现在姐夫有决定了？”二姨问。
“我看依琳啊，你是有管理能力的，早晚也是上位者，你肯定能和高层直接对话，所以听听你的意见，也可以借助你提前反馈沟通一下，或许我再做决定，就比较妥当了。”老爸继续泡着茶，给二姨和老妈都斟了一杯，并分别递了过去。
“有没有可能兼职？”我问。
“现在就算兼职啊？不是吗？”老妈说。
“不一样。我懂林林的意思。”二姨说。
“详细说说。”老爸抬头认真的注视着二姨。
“托病不出，居家研究，我先给您自费租用一个翠湖农场的星空房作为疗养地，办理好所有正规的入住手续。而后再找机会和上面领导申请，讲明详情。”二姨说。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给我感觉就是两头都占着，两头都不想扔。”老爸是厚道人，一辈子都与世无争，也不争上位做领导，就是埋头苦干的技术员。
“不一样。如果姐夫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你们研究所可能已经被人渗透了。你们单位的资料，毕竟是有很多地方的勘察报告归档的。过去我们说的历史资料，往往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降低保密级别，甚至变成可以公开查阅的研究资料和文献；但是你们单位不一样，随着现在科技勘察技术的快速提升，过去被忽略的一些地质和水文信息，或许今后反而是非常珍贵的宝藏。就像您说的翠湖农场下面存在一种新型的矿物质，有辐射波，还有反重力作用。您想想，如果这种矿物质，不仅仅存在于翠湖农场和之前你曾经遇到过的地面下几十公里处的位置，而是遍布大江南比呢？”二姨一语惊人。
“这，确实不是没有可能。我们过去勘察的时候，也是在二十年前有了新的卫星辅助和更高精度的勘察设备，才发现了大漠里存在这种奇怪的反物理现象，那或许之前我们勘察其他地质状况的时候，只关注油田、贵金属、重金属、煤炭和一些稀土矿，能够被快速利用起来的资源矿产，因此忽略了更多可开发矿产的存在。看来未来又有很多新课题可以研究了，过去走过的山河地貌，都应该重新检视一遍。”老爸也陷入了沉思。一旦聊起他擅长的野外勘察技术和相关领域的话题，老爸就变成和老袁一样的技术痴。
老妈习惯性的接收着老爸的思考状态，并不去干扰她，接过老爸停滞在空中的手上的分茶器，开始静静的泡茶。
良久，我们都没说话。而我，默默的从兜里拿出新款墨易通耳麦，带上，开始打字和老袁沟通。
终于，老爸从他自己的思考中缓过劲来，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喝了三杯老妈给他斟的茶。
老爸抬头看着二姨，此刻异常坚定的说：“我应该去翠湖农场，低调的开始研究工作。”
“那我看看能否申请，那边派一个保密员作为您的专员，日常作为管家，来处理您的起居和保洁，随时可以安排您开展研究工作。大姐，我看您也应该过去，陪着姐夫，就像疗养度假养病的状态。”二姨这么说，是因为三大农场，针对有特殊技能的退休技术人才和在职场不得志的高手，有专门的保护机制，只要他们需要的研究条件能够被满足，并且有希望出成果，农场那边就会有专门的保密员服务机制，配合他们的研究，不在于三五年还是十年八年出成果。
在职场，很多不得志的人，往往缺的就是充足的资金和良好的生活保障措施，这些人才并不在乎太多的金钱回报，而在原有单位，如果没有遇到明主，没有遇到懂行的领导，很多天赋就会被慢慢消磨。这样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很难通过简单的沟通交流和短期的工作状态来考察。
如今墨易投资设立的农场机制，可以在明面上邀请这些人加入。
很多人愿意赌一把，很多技术性人才甚至中年离异，不受公司单位待见，也不会受家人待见。
把这样一批人集合在一起，对外宣传的还是自费置换，通过自己的资产置换，入住疗养，那等于大家就绑在一起，共同承担研发成本，不论他们未来是否有成果，在研究的过程中记录下来的失败的案例，也是对未来的各个领域科研人员摸索出路的时候的一种助力。
我们常说，研发新技术就是一个试错的过程，通过几个人甚至几代人把错误都试遍了，那么剩下的路，就更少更精准了，更容易找到对的路。
老爸并不知道这样的制度和机制，但是二姨已经开始了解内幕了。
二姨或许是雷总监培养起来未来全面掌控北方的投资项目负责人，那么今天二姨没有经过领导授意，就能提出这样的想法，或许就是一个值得鼓励的品质。因为墨灵投资主张的就是不断挑战，挑战创新，挑战制度，挑战新机制，甚至直接对人发起挑战。
只要有潜质的人，主观上无恶意，都是墨灵投资愿意鼎力支持的。
老爸听到二姨说出这样一个处理办法，是很受用的。他已经思考了自己可以研究的方向，需要的支持力度，因此当他回过神来，说的已经不是是否决定离职加入翠湖农场，从一名顾问，变成一名独立研究员。
“这个研究，如果能够分成三期来做会比较合理科学，第一期就要投入百万之多。如果我们把老房子卖掉一套，应该就可以了。”老爸用询问的眼神问老妈。
“没问题啊。我们把户口迁到给林林准备的婚房，房产证还是林林一个人。那套房子卖掉，置换到农场，我陪你。”老妈很干脆。
我当然也没有意见。本来我就觉得爹妈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收入不高，有多少财产，他们能够安度晚年，甚至到处游山玩水，我都支持。我哪怕只有月薪三五千，也希望自己的未来靠自己赚。
夜深了，这一夜，我们一家人似乎更加心有灵犀了。
我依旧没说我的状况，二姨也没有问，但是早晚我们会有跨区域高层年会，总监以上级别才有资格参与的。一般三年一届。而且只有参与管理业务板块的高层才会参加的。到时候我和二姨会有机会详细分享这几年各自为各自辖区板块贡献的大小和思考。
老爸决定了，老妈支持，我不反对，二姨就开始操办后续的事情。
......
在东华市，38楼，秦非、赵晓婷在通宵加班。陪同一起的还有张家两兄弟。
“这次宇总监又惹麻烦了，感觉老混出手越来越隐蔽了。”赵晓婷说道。
“如果还用上次的方法，肯定不行了。这次咱们搞个大动作吧。”秦非说。
“嗯，我也想到一些办法，不知道和你的想法是否一致。”赵晓婷微笑的说道。
“那你先说。”秦非说。
“我想作为一个八卦探秘栏目。人家做直播是探店卖货，我帮大家做八卦探秘，如何？”赵晓婷说。
“嗯，我也这么想。哈哈哈。咱们手上有很多情报都是不能直接讲的，那就安排可以讲的人对着镜头讲出来。”秦非说道。
“晓婷姐您安排任务吧，需要我们做点啥！”张嘉伟是弟弟，所以脑洞也是比较大，相比之下张嘉轩是比较实干的类型。张嘉伟想参与进来，很主动很积极。
“我负责挖内幕，你负责把蟠桃会脱口秀搞起来，从内幕里面挖梗挖段子，怎么样？”赵晓婷说道。
“好啊。”哥俩都赞同：“这样以后编段子就不缺素材了。”
“为了很好的隐藏我们帮宇总监洗白的目的，还要添加一些其他的内幕作为专访。”秦非说。
“那就从霞飞路街头访问开始抓素材，再让明家姐妹和其他几位同学隔空接受采访，做咱们自己的超级访问！”赵晓婷有自己的主张，那是非常难得的。
“这是事件，主要有三个问题：第一，在蜀地丘家祖地，偶遇老混的摄制组，而当时老混不在场，但是有姑娘遭遇坏人，之后有人证说三德子就在附近。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但是当时周边我们是没有素材也没有录音的。那天宇思德也没有带随身装备。第二，有姑娘拍片过程中感染疾病。第三，东华市有人趁机煽风点火，传播流言，并且因为咱们的校园墙APP在蜀地新增不少校园粉，在那边也发生了毒瘤传播。”秦非说的状况，就是当下宇思德在这次蜀地集训中遇到的一次八卦风波。
“最搞笑的是，那个受到伤害的女生说，她喜欢宇思德，如果是宇思德欺负了他，勇敢站出来，她甚至愿意倒贴跟随。这现在都啥人啊！”赵晓婷最烦这种事情。敢惹她的男人，赵晓婷再好的脾气也想发飙了，而且想狂飙。
很快，经过大家的讨论，一个完善的方案就出炉了。
而秦非已经提前通知宇思德，安排燕子和山鸡晚点回来。燕子的未婚夫也坚定的申请延长休假，留在那边帮自己媳妇。
或许是因为这次来势汹汹的脏水，让所有人都会认为，宇思德就是一个职场狂魔，富家子弟浪荡儿。那人家要看紧自家媳妇，也不是没有道理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我在二姨家又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就收到了秦非、赵晓婷发来的内部栏目素材。
她俩居然一大早就在霞飞路街访过路的恋人，还拿出很多有诱惑力的礼品作为访问的奖赏，第一个话题就是《渣男》。
“我觉得渣男就是不负责任的人。”视频里一个女生回道。
“渣男一般就是嘴甜情商高。”另外一个女生说。
“谁让我是恋爱脑呢，明知是渣男，还想着去拯救。大一到大三，费尽心力，终于放弃。”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高个女生挽着男朋友说道。
“我不是为渣男开脱哦，我就被人误解为渣男过。”一个男生讲了自己的经历。
“我也反感渣男，我以前有一个室友，居然整天盯着我们的女友勾搭。有得手的时候，还说是帮我们检验了真伪。真金不怕火炼！没得手的，多年后还在同学聚会的时候说我当年抢了他女朋友！这种人是真的狗。”另外一个男生说。
“我当年还有一个室友，一学期的生活费，一个月可以花光，每天就想着勾搭女生。为了拉着女生过夜，什么甜言蜜语都敢说，第二天醒来就开始物色新目标。”还是一个男生说道。
“我遇到过一个男生，看起来挺渣的。但是他曾经被女友抛弃，多年的发小，大学二年级就分手了。后来他就开始渣了。结果有一天他遇到了真爱，结果那个女生的室友和同学，都来劝她不要碰渣男。听说那个男生后来抑郁了很久，终究没有在一起。”戴着口罩的路人说。
镜头切换回到37楼的超级炫的一间演播室，赵晓婷请来自己母校的博导教授，心理学专家和一位女老师辅导员，开始了她的访问。
......
我看完了全篇，长度达到两个小时。我真的很佩服老袁团队做的一键剪辑智能出片。现在不用燕子的小组在场，燕子手下的一名小助理跟着去37楼的新部门，就能操作。而且随着操作控台的技术不断娴熟，很多风格剪辑都被老袁的团队整合成人工智能剪辑师了。不同的风格还能通过输入所有过往的历史大片，海内外的名导演的大片，进行解构分析，实现拟人化的剪辑手法。
这两个小时的片子，我用两倍速观看，从十一点醒来看到十二点，被二姨拖着去吃中饭。
我对片子的结果只能说一句：“太酷了！”
同期，燕子在蜀地也开始安排隔空对话。燕子和山鸡在蜀地户外，搭建了一个临时的采访区，一个大型的驼峰天幕下，摆着烧烤美食。一场大型的户外烧烤，邀请了所有此次还在蜀地的学生和参与拍摄的演员。
这些女生以女生为主，有几位我们思博学院的女生，也有同时报名参加默川公司未来之星培养计划的应届生和参加老混剧组公益影片拍摄的人。
山鸡负责烧烤。
团队有专门的摄制人员。
一个身材和赵晓婷相近的高个美女坐在采访位置，耳机里是赵晓婷的远程通话。
在采访位置前面，有一个移动弧形大屏幕，用的是水幕投影技术。简单说，就是两根不锈钢的弧形喷水管和收水槽组成了一个水雾光幕，在激光投影下，可以看到替换成赵晓婷形象的主持人做采访。
燕子负责控台导播。针对这次蜀地事件，对每位女生发起采访，并增加了大家对渣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的主题访问。
受访者被告知这个采访是会发布在专栏里面的。主持人会用换脸技术。
受访者也可以接受真人出镜或者换脸出镜，根据各自的要求来做。
所有受访者都要秉承客观公正，所有受访者也都被默川公司负责安排了接下来的食宿。
之后这些制作好的作品，会分期发布，一天的拍摄，能够完成十几个小时的素材堆积。
另外一边，丘山飞带着自己族人的年轻人，在自家祖地做现场勘察，并采集了很多素材，表演再现出事地点的视频状况。
宇思德真人出镜，说明了当天所有的工作内容和出现位置。
本来这种狗血事情，就是空穴来风。但是因为网络舆情涛涛，对宇思德人设的抹黑，对他过往问题的解密，成为黑莓主播栏目的热门话题，因此引爆了一波流量。
黑莓主播显然是得到一些资助的，做栏目的时候也做的很聪明，说的都是不违规，不诱导，不谴责的话，也没有刻意引导大家去怀疑宇思德，但是就是这样的视频，不断的追踪深挖内幕，就让宇思德面临巨大的舆论危机。
这种危机如果不消除，默川公司又要发布公告，先给宇思德停职了。那宇思德肯定不愿意在同一个对手面前第二次被坑啊。
赵晓婷有数百万粉丝，加入墨易以后，重新打造的职业账号，用的是公司注册的平台，在正式确定37楼的新部门营建方案后，她要再次测试自己零粉丝账户是否可以快速起号，因此她完全没有在自己过往的粉丝群和账号中推流这次栏目。
但是当天晚上，蜀地的视频素材返回时，不到晚上八点，一波栏目的初稿就汇编完成了。整整汇编了三个版本供团队修改和甄选，每个版本都有长达3个小时的素材，可以分为六集播出。
因为这次事件的原因，公司决定当晚十点开始，在线直播。晚上十点，赵晓婷在37楼的演播室开始制作第一期的通宵栏目。时而自己直播播报，时而引入博导教授和辅导员到场，到凌晨两点，完成了第一次的直播，并且从两点开始，每四个小时一个滚动回放，开启24小时不间断直播。
当晚，这个栏目就爆了。热搜也爆了，在线粉丝也爆了。
爆燃的原因，一是赵晓婷本身的人气。她一出镜不久就有粉丝在线奔走相告，引来围观。
二是这次直播，用了大量的虚拟人技术。那位博导教授和女辅导员老师是在学校的工作室管控驱动高仿真虚拟人进行直播连线的 ，而观众看到的就像是真人到场一样的画面。
而公司原有的账号，在赵晓婷直播的同时，同步开启了花絮和技术揭秘。张嘉轩和张嘉伟在38楼的蟠桃会，当晚十点也开始了脱口秀的第一次正式售票直播。
因为考虑到脱口秀经常口出狂言，直播蟠桃会，是设置了延迟十分钟播出。抖音那边派了两名专员坐镇38楼，现场督导直播工作。发现有可能出现技术偏差，口播口误的，马上有控台姑娘插入预先录制的脱口秀串场视频和插播广告。
我们公司的38楼第一次挤满了两百多人围观直播，现场互动。
同一时间，宇文豪天龙八部破浪战队当晚全员出动，在大街小巷街拍直播。围绕渣男和做个好男人真难的话题，随机采访路人；针对美女心仪对象和如何预防渣男，随机采访几个大学城的吃宵夜的学生和情侣；针对职场白领和青年打工人在外吃宵夜和娱乐的人群，开启如何享受相爱互敬互爱相互扶持的话题，做家庭文化的主题采访。而这个战队的出动，由老袁团队负责全程在线汇编，人工智能切换，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媒体矩阵。
这个战队向所有全国上亿外卖和快递小哥展示了新装备，征集全国的城市合伙人，只接受已经工作超过三年的外卖员和快递员开展征集体验，免费赠送价值数千元的战袍装备。
这波突如其来的巨大媒体攻势下，一夜之后，全网皆知。全国数数千所高校的学生都在热议，甚至带动了一些应届生希望加入破浪战队，或者自己组建战队；也有在校生的文艺社团，尤其脱口秀社团，在校园墙APP上发帖，希望获得支持，开启自己的脱口秀厂牌。
这一夜，网络很热闹，几大举措形成了流量合力。
赵晓婷新号的粉丝竟然一夜之后突破了三千万！这样的体量，差一点造成了网络拥堵，同时也引发了新的关注和发展机遇。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