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回来了,禀报:
吕布膂力过人,健步如飞,去年三月以弓马晓武给并州。丁原召吕布为主簿,恩若兄弟。
董卓怒问:“这些我都知道,没别的情况?”
探马说:“吕布写自己的文案资料,就这些。他隐藏的情况,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
李孝儒心急如焚道:“我想知道吕布更多情况。”
探马:……
李孝儒:吕布父母是谁?
探马:不知道。
李孝儒:吕布武艺高强、文艺高深,师傅是谁?
探马:不知道。
李孝儒:他收了几个徒弟?
探马: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一问三不知,养你何用。”董卓一掌拍出,打昏探马,“来人,拉出去喂穷奇。”
李孝儒摆摆手。
探马苏醒过来,说吕布是并州军核心人物,性格孤僻,不与别人交心,没泄露重要信息。
李孝儒向董卓双手作揖:
“主公,用人之际,可让他戴罪立功。”
董卓气鼓卵胀,坐到一旁。
探马说:“谢刺史不杀之恩,谢军师救命之恩。”
李孝儒:
“起来,不做筛选,禀报得到吕布的所有情况——每一个字,不能隐瞒。”
探马:
不做筛选,那就太多了,听说,他隐居九原游龙崖,自号游龙懒虫,人称“游龙先生”。他为人低调,但轻功卓绝、力能举马。
李孝儒:“弓、马”二物,先说马。
探马:
汉文名“赤兔”,乃身毒国宝马,是吕布二十二岁漫游西域,打败身毒将军赢来的,还获得将军女儿的爱情。
李孝儒:哦?
探马:苦于旅途劳累,又不愿长期生活在异乡,吕布只能挥泪作别,没带走那将军女儿——听说她国色天香,是身毒第一美女,连公主都远远不及。
李孝儒:那些事别说了,继续说赤兔,名字为何如此平凡?
探马:赤兔马,不及什么白龙马、黑虎马等名字响亮,但是……
李孝儒:什么?
探马:听说赤兔马不得了——上山下水如履平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李孝儒:这些情况,就值得报告。
董卓:这就对了。
探马:
我知道了。再说~弓,名叫射蚁,名字也很平凡。听说,吕布站在十丈开外射箭,无需瞄准,举手想射蚂蚁的头,绝不会射到蚂蚁的尾。
李孝儒:
主公,你是箭术大师,左右开弓能百发百中,你认为,吕布是否算不学无术?
董卓心有余悸道:
“十丈开外,你能看清蚂蚁?他想射蚂蚁哪里就射哪里,说明视力极好,极有准头。”
李孝儒:
“这么说,吕布很可能是箭术高手。”
探马:“听说,有人猜他能百步穿杨,有人猜,他只是假装箭术高手。”
董卓:
“他可能在练雄鹰之眼,能百二十步穿杨。哎呀呀,将来碰上他,我得躲远点,百二十步之外才安全。”
李孝儒:
“远程杀技如此高超,不用来射杀敌人,隐藏起来真可惜。”
“大膂力隐藏起来,驯马术隐藏起来,射箭术隐藏起来。”董卓拍案而起,非常愤怒,“丁原是什么东西,养了吕布这种东西。”
探马插嘴:“吕布不是自号‘游龙懒虫’么。”
董卓骂道:“难怪藏而不用,这懒东西。”
李孝儒若有所思:
“丁原不是庸官,这么做总有一定道理。”
“我把吕布收来,他敢不为我效力。”董卓骂骂咧咧,“老子就让他成为贱民。”
让吕布成为贱民?
李孝儒问:
“主公,你有什么措施?”
董卓指出:
吕布速度再快、膂力再大,总没有项羽威猛。
他让老子不高兴,老子就要他的命。要不了他的命,就要他成贱民。
来呀!
从西凉军挑选几名臂力大、速度快的骁将,围住他,砍成四体不全、五官缺失的废人,他想活命,唯一的生路是:
沿街乞讨。
李孝儒笑道:
“还是等张辽、王允回来,再说吧。”不题。
……
听到吕布问话,张辽答复:“匡扶汉室。”
“嗯?”
在显阳苑会场,董卓以此为名,与丁原产生重大的冲突,被我制止。
如今送来如此大礼,意欲何为?
吕布默然。
这沉默被张辽理解为:
左右为难。
因为,他就曾面临这种处境。
几日前,骑都尉鲍信就惊悉何进惨死,从外地募兵回来,问张辽有何打算。张辽说,过去在河内,丁原待自己不薄,打算回并州军。
吕布很看好张辽,表态说:
“你投降并州军,我吕布举双手双脚欢迎。”
不料,张辽懒得回应,竟自顾自回望过去。
去年,一起投军的骁武之士多达几十位,绝大部分的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上,在战场上拼杀多年。
然而。
年仅二十的张辽,却被丁原召为武勇从事,做了武猛从事的副手。
有权指挥老将。
鲍信得知张辽有回并州军的念头,表示反对,认为若在和平年代,丁原的确算个好主官,乱世中缺乏霸气,容易遭同僚排挤。
何进死了,丁原没了靠山,好日子就到头了。
如今他在洛阳面临的第一个劲敌,就是董卓。
董卓,天不怕地不怕。
过去不把灵帝放在眼里,现在,必定把小皇帝当猴耍。
灵帝生前发现董卓已在西凉做大,于中平五年征召入京任少府,又在中平六年初迁董卓去并州为刺史。
董卓都不从,两次抗旨不尊。
尽管上书的措辞卑微,却硬说没办法立即从命。
其实,他是在拖延时间。
拒不赴任。
灵帝知道董卓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拿他没办法。
以前,要么是外戚弄权,要么是宦官弄权,现在灵帝不在了,皇帝年少,董卓这军阀,必定弄权。
非宦官、外戚能及。
必定搞得乌烟瘴气。
因此,鲍信曾向袁绍建议:
董卓残忍暴戾,长反骨,今不早图,必为所制。可趁其刚入京,立足未稳,出手擒拿,易如反掌。
袁绍乃中军校尉,更兼任司隶校尉,有权抓捕董卓。
却没敢抓捕。
听了鲍信所言,张辽暗想:
袁绍四世三公都怕董卓,说明董卓有作乱的硬道理。
恰逢吴匡、张璋与李孝儒商谈后,投奔了董卓,张辽也就随波逐流,投到董卓帐下。
没想到,升官发财了。
感觉不错。
当日张辽也学吕布儒雅,引经据典:“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吕布佯装谦虚:
“我是笨鸟,不懂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