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看着李夫人,抽泣着道:“娘,怡儿好久都没有见到您了,怡儿想您了,这么久没给您请安,怡儿就想给您请个安……”
李夫人想到自从朝云公主敬茶那日李怡去给她请过安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这些日子她也知李怡被禁足,也心疼,可相公和木儿都说她犯了大错,必须的禁足,她也想李怡怀着身孕,待在院子里不出门也是好的,左右吃喝穿用都不缺她的,一切等生产了再说,没成想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怡儿,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李怡摇摇头道:“娘来了,怡儿就感觉什么都好了,娘,怡儿日日待在院子里,好久没出去了,感觉整个人都被憋坏了,娘能不能让怡儿出去逛逛,怡儿想亲自给肚子里的孩子买些用的东西……”
李夫人此刻对李怡心疼不已,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有些担心她的身子,道:“怡儿,你想出去,娘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现在不能出去,得等到身子好了之后才能出去,知道吗?”
“怡儿明白,谢谢娘!”李怡高兴的道。
李夫人见状更加心疼了,这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以前是何等娇惯,如今只消能上街逛逛,她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得到李夫人的首肯,李怡的禁足算是解了,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第二日就张罗着要出去上街。
李嬷嬷只得让人给她安排车子,安排随行保护的人,翠柳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忿,自家公主日日去粥棚施粥劳累,从早忙到晚,李怡却被解了禁足,在一众仆人的包围之下,大喇喇的去逛街,真连知会都不知会自家公主一声,真是一点儿都没将自家公主放在眼里。
翠柳也只敢再心中为自家公主鸣不平,并不敢说出来,免得给自家公主带来麻烦。
朝云公主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李夫人待李怡不同,她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十多年的母女之情,纵使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可能轻易被割舍的,李夫人解了李怡的禁足,允许李怡去逛街,李怡并不恼,她恼的是,李夫人竟连知会都不知会她一声,着实让她有些寒心,自入李家以来,她对李夫人尽心尽力,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母后,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李家主知晓之后,也知妻子所为不妥当,可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且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也不好责怪她。
李木亦是如此,朝云公主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作为儿子,他不好去指责母亲的不对,可他也不愿朝云公主寒心,思虑再三,亲自去玉器铺子挑选了一支白玉簪子,上刻着祥云图案,暗含朝云公主的名字。
当晚,朝云公主回到院子,换下施粥所穿的衣服,沐浴洗漱完毕,就见李木坐在房中等着她,桌子上摆着一桌子酒菜,都是她爱吃的,这可是成婚以来头一遭。
朝云公主诧异的道:“夫君这是为何?”
李木起身,走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下,让翠柳等人都下去,柔声道:“公主,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这些都是我特意让人准备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木还特意为朝云公主夹了只她最喜欢的虾饺,朝云公主看着自己碗里的虾饺,双手竟有些颤抖,李木虽平日对她尊重,可对她这般好,是第一次。
见自己不过命人为朝云公主准备了一桌她爱吃的饭菜,给她夹了只虾饺,她竟激动成这个样子,李木不禁有些自责,她可是公主之尊,不仅母亲的做法欠妥,自己这个做夫君的,也极不称职,就因为她一直都是一言不发,默默做好一切,他们就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为他们做的一切,竟从未想过,她也是需要被人疼爱的。
李木端起酒杯,道:“公主,新婚那日,李木失态,未能与公主喝合衾酒,今日补上如何?”
李木的话让朝云公主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落下来,合衾酒,是大婚必备的流程,那日李木大醉,两人没喝合衾酒,她一直放在心里,总觉得自己未与他真正完成大婚之礼,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
李木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公主,以前是李木行为不妥,公主可否给李木一个改变的机会,我不敢保证自己心里没有别人,我只能保证,公主在我心里,并不是没有位置!”
“好!”
当晚,李木并没有再睡在塌上,朝云公主这次没有拒绝,李木还贴心的拿出一块红盖头,补了新婚夜的掀盖头之礼,还让人点了对龙凤烛,还了她一个洞房花烛夜。
有了李木的疼爱,朝云公主觉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做起事情来,更加尽心尽力。
李怡才刚利用李夫人解除了禁足,就想着母凭子贵,去寻朝云公主的晦气,她一定要逼朝云公主显出本来的面目,再让朝云公主继续装下去,迟早所有人都得站在朝云公主那一边,到时候李家可就真的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悄悄安插在两人院子里的眼线告知她李木待朝云公主越来越好,两人之间越发亲密,更让她妒忌不已,决定即刻动手,定要除了朝云公主这个眼中钉。
这天午后,李怡故意支开众人,带着锦儿来到花园,她早就命人打听过了,朝云公主每日午后,都会到花园去小坐,身边除了贴身丫鬟翠柳,就再没有旁人了,只消她略施小计,支走翠柳,到时候自己出点什么事情,朝云公主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她带着锦儿来到朝云公主小坐的地方,果然没多久,朝云公主就带着翠柳过来了,见到李怡和锦儿在这儿,皱了皱眉,便欲转身离开。
李怡却在后面喊住了她,“姐姐,怎么一见妹妹就要走?难不成妹妹就如此让姐姐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