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丫鬟画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回夫人,将军一早接到圣旨,已经领大军出征去了!”
“什么?”沐酒酒大惊,“为何不叫醒我?”
画眉道:“回夫人,将军吩咐了,夫人辛苦,不许打扰夫人,现在夫人既然醒了,奴婢伺候夫人梳洗……”
沐酒酒急得跺脚,“这都什么时候了,伺候什么伺候,快备马!”
画眉还在犹豫,沐酒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怎么?本夫人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画眉忙道:“奴婢不敢!”
沐酒酒匆匆穿好衣服,将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连梳洗都来不及,便骑着画眉为其备好的马,追赶陌凉羽的大军,奈何大军已经出发一个多时辰了,且行军速度飞快,她到底还是没能赶上,只得悻悻的回到将军府。
看着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了她一人,纵使有这么多的奴仆伺候,她仍觉得孤独清冷。
沐小五和沐紫衣听到陌凉羽带着大军出征去了,担心沐酒酒,纷纷前来看她,沐酒酒不想他们担心,笑道:“大哥,二姐,放心吧,我没事,盼了这么多年,总算见到相公了,也如愿成了亲,他身为将军,深受皇恩,自当为国出力,我且在京城等他回来便是,如同以前一般!”
打发沐小五和沐紫衣离开之后,沐酒酒将自己关在房中,回想陌凉羽这次回来自己与他之间的种种,越发觉得伤感。
没多久,画眉在外禀报:“回夫人,李小姐来了!”
她口中的李小姐,正是阿花,沐酒酒将眼角的泪痕抹了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开门。
看到阿花一副天都塌了的样子,沐酒酒笑道:“阿花,相公他不过是如往常一样上了战场,我虽然伤感不舍,可也不至于你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啊……”
阿花看了看画眉,道:“我要和你家夫人说些私房话,你且下去,没有我与你家夫人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这个院子,否则立即发卖!”
画眉惊讶的看了看阿花,又看了看沐酒酒,沐酒酒虽然诧异,仍道:“阿花的命令,便是本夫人的命令!”
画眉领命下去,阿花确定院子里没有旁人,然后拉着沐酒酒进了房间,又将门关的严严实实,以防她们的谈话被人给听了去。
此时沐酒酒也察觉出了不对,问道:“阿花,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花苦着脸道:“小酒,怎么办?我好像……好像有身孕了……”
“什么?”沐酒酒大惊,再一想阿花当日与辩机和尚的情形,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阿花,你可找大夫确认过了?”
阿花摇摇头道:“没有,我不敢,这京城中的大夫我信不过,指不定哪个就被谁收买了,如今李家不比从前,否则,也无需大哥联姻了,若是我未婚先孕的事情走漏出去,会令李家蒙羞的,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大哥的婚事……”
沐酒酒明白她的顾虑,道:“我有个法子,就以我刚刚新婚,丈夫出征,心情不好为由去四处走走,你作为我的好姐妹,陪我一道去,咱们去外地寻个大夫,等确认你是否真的怀了身孕,再作打算!”
阿花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沐酒酒这边跟顾长清和沐小五沐紫衣等人一说,他们立时便同意了,只嘱咐她多带些银钱,带上李海李浪保护好她和阿花的安全,酒坊和将军府这边,有他们照看,无需担心。
阿花这边却遇到了些麻烦。
“梨儿,娘知道,你与陌夫人情如姐妹,这时候理当陪着她,只是如今你大哥大婚在即,对方还是当朝的公主,你作为你大哥唯一的嫡亲妹妹,可否等你大哥与公主成了婚再去?”李夫人道。
阿花瞪大了眼睛,“什么,大哥要娶的是当朝的嫡公主?”
李夫人点点头道:“不错,正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女儿,朝云公主,听说这朝云公主的妹妹暮云公主本是想要许给陌将军的,谁知两人八字不合,便作罢了,皇上不知怎的又想起操持朝云公主的婚事,这才有了她和你大哥的姻缘,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阿花想到大哥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中有些发虚,当日还是她和小酒一起去的大佛寺,让辩机和尚求智慧大师相助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大哥竟成了驸马,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公主嫁进来,总不至于会被李怡拿捏欺负。
不管怎么说,阿花都觉得心中对李木愧疚,他的大婚,也不好不参加,算算时间,也就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算自己真的怀孕了,到那时也至多三个月左右,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也不至于被人看出来,便答应留下。
她这边去和沐酒酒说了此事,沐酒酒也十分惊讶,与李木成婚的竟然是公主,怪不得先前没有半点消息呢,毕竟才有消息放出来说皇上有意将朝云公主许配给陌凉羽,说黄就黄了,李家的情况也有些特殊,估计皇帝和皇后心中也有顾虑,在事情板上钉钉之前,特意封锁了消息。
“阿花,你真的可以吗?”沐酒酒有些担心的道。
阿花点点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听说妇人怀孕,都要嗜睡,呕酸水,吃不下东西,这些症状我一样都没有,除了月事没来,一切正常,说不定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月事不准罢了,你且陪我再等一个月,说不定哪天我的月事就来了呢?若是真的不来,等大哥成婚之后,咱们再出门!”
“好!”沐酒酒点点头道,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生怕这一个月之中,会发生些什么事。
事实证明,沐酒酒的不安是对的,阿花回去第二天,身子便开始不舒服,嗜睡,呕酸水,吃不下东西,这些原本没有的症状,竟一下子都有了,阿花难受万分,还要瞒着众人,苦不堪言,十分后悔,自己为何要在沐酒酒面前说那样的话,这下好了,她受了老鼻子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