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皆都吓出一身冷汗,忙跪在地上道:“姨娘,奴婢们哪里有这个胆子,胆敢害姨娘您呢!”
锦娘将两人搀了起来,“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并没有那个意思,只要你们好好的帮我办成这件事情,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怕是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秋香秋雨下手这日,锦娘为了不惹人怀疑,特意出去逛街,逛了整整一日,到了晚间回来的时候,听到沈氏病情突然加重,已经奄奄一息了,沈天和六丫头等人都已经再沈氏院子里等着了,高兴不已,忙换了身素净的衣服,除了钗环去了沈氏院子里。
她刚一进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的抽泣之声,心中一喜,莫不是沈氏去了?
锦娘急急的走进沈氏房内,发现沈天面色铁青站在床边,沐酒酒和六丫及一众下人们都在地上跪着。
沈氏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锦娘扑了上去,哭天抢地的道:“老夫人,我这才离府一日,您怎么就去了呢,怎么也不等我回来……”
见她如此这般,沈天本就铁青的脸色已然有些黑了。
“锦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谁同你说娘去了!”
锦娘心中一惊,确实无人跟她说沈氏没了,只是她自己见此状况,想当然的以为罢了。
她悄悄抬头看了沈氏一眼,沈氏竟然动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哪里像是要去的样子,分明精神的很。
锦娘疑惑的又朝沐酒酒和六丫头等人看去,想看看她们搞什么鬼,没想到竟在跪着的一众丫头之中发现了瑟瑟发抖的秋香秋雨两人。
锦娘心中百转千回,可怜兮兮的道:“老爷,妾身时刻为老夫人的病忧心,方才进门一看那情景,不由悲从中来,一时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未曾仔细观察,冲撞了老夫人,还请老夫人老爷体谅妾对老夫人的一片关心,原谅妾身!”
沈天黑着脸,扔给锦娘一沓东西,“我谢谢你对我娘的关心,瞧你做的好事,欺凌、强占、下毒,还险些害死了我娘和娘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锦娘捡起身边掉落的一沓东西,待看清楚之后,脸色一片惨白,那些是郭大夫及先前帮她办事的人的供词,自然也少不了跪着的秋香秋雨的。
“郭大夫已经下了大牢,你其他的帮手也都尽数被发卖,秋香秋雨揭发有功,我便暂且留着她们,也做个人证,让你心服口服!”沈天依旧黑着脸道。
锦娘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绝对不能承认这些事情与她有关,否则她定然难逃一死,极力否认道:
“老爷,妾身自跟了您以来,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小心做出,从来未曾做出半分逾越之事,又怎会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老爷明鉴啊!”
凭她如何反驳,证据摆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全,再加上沈氏已经清醒,沈氏素来对她不喜,将她先前授意人虐待自己的事情尽数说出,更坐实了锦娘害她的罪名。
锦娘百口莫辩,沈天也根本再听不进去她的解释,直接命人灌了毒药,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去。
沈天对锦娘的处置让沈氏和六丫头都有些反感,诚然,锦娘的罪名确实足以处死,可她到底是沈天先前宠爱过的人,竟连半点情面都不留,连安葬都不肯,直接丢进乱葬岗,未免太薄情了。
沐酒酒见沈天没有处置秋香秋雨,心中有些奇怪,秋香秋雨虽是主动告密,可她们先前确实帮着锦娘做了不少事情,功不抵罪,锦娘丢了性命,落得凄惨下场,两人如何能这般毫发无伤的脱身?
她谨慎的没有当众提出,而是悄悄调查,不查不知道,这一查她才发现,沈天罗列的那些罪名之中才,除了暗害沈氏和六丫头确实是锦娘所为,其他的根本与锦娘无关,是沈天暗中授意秋香秋雨以锦娘的名义所为。
如今上头有人来查,沈天害怕查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将一切罪名推到锦娘身上,匆匆处死了锦娘,这样他便能将自己摘出去,不敢动秋香秋雨,怕是他还有许多把柄被抓在两人手上。
不仅如此,沈天还与秋香秋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两人经常深夜出入沈天的书房,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若说其中没鬼,她才不相信。
沐酒酒在心中暗道,怕是锦娘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最终死在了谁的手上。
秋香秋雨与沈天牵扯太多,沐酒酒不敢再往下查,毕竟六丫头是沈天的妻子,沈天犯事,六丫头也会跟着遭殃。
如今六丫头心中仍有沈天,还怀着身孕,是不可能离开的,她也只有保持沉默,不仅如此,她还要劝着六丫头和沈氏,莫要对锦娘之死太过耿耿于怀了。
好容易安抚好两人,沈氏的身子也大好了,沐酒酒将春儿和冬儿提为沈氏的贴身丫头,又从府里调了两个丫头草儿、绿儿伺候沈氏。
六丫头身边有忠心耿耿的小莲,荷儿几人也都伺候的十分尽心。
秋香秋雨虽依旧留在府中,除了帮沈天暗中做事及不时与沈天共处几个时辰外,未曾生出什么幺蛾子。
沐酒酒在沈府便闲了下来,她曾想过重回清泉镇,可沈天和秋香秋雨她实在不放心,万一她离开了,他们又生出什么事来,六丫头是决计对付不了的。
如今六丫头才两个多月的身孕,离生产还有半年多时间,她至少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离开。
沐酒酒思来想去,决定暂时在江城开间酒坊,继续酿酒。
六丫头听到她要开酒坊,还以为她是缺银子,沐酒酒道:“二姐,酿酒对我来说,就如同绣花对你来说一样重要,如今府中虽清静了许多,可你还怀着身子,我又放心不下离开,这才想着重开酒坊,你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无需操心我。”
“那好吧,小妹,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六丫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