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猫。”
猫咪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街道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西里斯被一群黑猫团团围住,它们都弓着身子,眼神凶狠,仿佛见到了天敌。
路人们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眼神,甚至还有人上前来用英语警告他们,猫咪是女神的使者,在这里虐待猫咪是犯罪的。
在以弗所,猫咪似乎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
西里斯:“为什么针对我啊喂!?”
罗茜:“可能是因为你身上狗味太重了吧。”
西里斯举步维艰,干脆三两下窜到一根残缺的罗马柱后。
在以弗所,这样从罗马时代,或者更早以前残留下来的建筑物比比皆是,甚至连他们脚下所踩的雨花石地砖都至少有2000年的历史。
30秒后,一只长毛黑狗从柱子后面钻出来,同那群黑猫呲牙咧嘴。
双方你一爪我一口,打得黑色的毛絮满天飞舞。
“……”罗茜不忍直视地转过头,正好看到德拉科从游客中心里走出来。
“我都打听好了,”他展开手里的麻瓜地图,“阿尔忒弥斯神殿的遗址就在东边,沿着那些罗马柱一直走就到了。
“我居然和麻瓜交流了,真不可思议。”
这放在两年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干得不错,德拉科。”罗茜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去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以弗所坐落于爱情海岸附近的巴英德尔河口处,在海洋贸易时代几乎是小亚细亚最繁荣的城市。
这里多是平原和小丘陵,种植业和贸易业的发达曾经铸就了这里辉煌的文明:亚历山大图书馆和阿尔忒弥斯神殿曾是罗马建筑的巅峰。
不过那些都成了破败大理石上消逝的亡魂。
现在,这座城市依然闪耀在爱情海岸,热情地接待着四方的游客。
落日余晖,海岸边的餐厅陆续亮起了灯光。
山顶上,一家名叫“cat”土耳其餐厅。
两个小孩加一只黑狗坐在露台的餐桌上,他们的面前摆着数量夸张的餐盘。
西里斯为了赶走那些讨厌的猫咪,执意要保持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
“真希望我能带走他们的厨师,”罗茜了个饱嗝,“英国百分之八十的餐厅还不如从美国传来的肯德基。”
德拉科和西里斯都情不自禁地点头赞同。
这里的香料浓郁土耳其烧鸡配上解腻的红茶,的确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了晚风中。
他们的身后是一桌三口之家。
他们手拉着手,点燃了蜂蜜蛋糕上的蜡烛,今天似乎是那位小朋友的生日。
“你知道吗,”罗茜望着那边的烛光出神,“吹蜡烛这个仪式最早是用来取悦阿尔忒弥斯的。
“在她一年一度的生日庆典上,古希腊人会在祭坛上放蜜蜂饼和很多点亮的蜡烛,以表达对月亮女神的崇敬和赞美之情。
“如果你在吹灭蜡烛前许愿,就可以把你的声音传递给女神。”
“我没有什么愿望可许,”德拉科耸耸肩,“我想要的东西通常第二天就会摆在我的床头。”
“我从来没有吹过蜡烛。”
“真的吗?你从来没有收到过蛋糕?”
“有一次,”罗茜幽绿色的眸子映照着烛光,“我妈妈给我做了一个草莓蛋糕。
“我很喜欢,但是她没有再给我做过。”
西里斯跳到罗茜那边的卡座上,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她的脸。
艾斯从红茶里冒出来,望向罗茜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我不知道,”德拉科为难地道,“或许,她只是不善言辞。”
“但她会为了一个家养小精灵举办宴会,就在我生日的那天。”
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那一家人的笑声在这样宁静的黄昏显得格外刺耳。
“罗茜,你恨他们吗?”
这次罗茜思考了很久,似乎这是比研制新魔药更困难的事情。
“我不恨,但我可能也不爱他们。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我无法忍受他们对我的若即若离。”
所以,母亲啊,为什么躺在你摇篮里的那个孩子不是我?
父亲啊,为什么你从来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