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相识、相恋、再到结婚。本以为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上天却给我开了个玩笑。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我以为,在这场爱情豪赌 的角逐场中,我是个赢家,却不知道在这场游戏中,我是输家,并且是输的最惨的那个。输的一无所有;输的倾家荡产;输的粉身碎骨。
我出身在农村,凭借努力考上大学。不怕输的精神,没毕业就开始创业。
最早做家教,后来给学姐学妹介绍工作,再到后来自己开设补习班赚的第一桶金。
毕业后偶然的机会进入房地产行业,做到坐拥上亿资产的女强人。
在进入房地产行业的时候遇到了他。一个富二代,一个温柔的富二代,一个让我灰飞烟灭的富二代。
他眉眼含笑跟我说:“习谷风,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的。我会让你觉得遇到我是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我不知道,当他设计害的我出车祸,看着我烧死在他面前时,他是否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当我的公司成了规模,并稳定上市。公司庆功宴之后,我喝了点酒,让他送我回家。
他说:“习谷风,我还有点事,叫了代驾,他会送你回去的。”
我醉眼朦胧,看到了代驾。他一身黑衣,一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当我睁开眼睛,脑子昏昏沉沉清醒点是时候,我看到了他那张俊朗,眼中满是同情和狠厉的眼。
他看着我,冷冷的看着我。我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车侧翻在公路的低崖下。
这条路我很熟,是通往景区滴水潭的一条路。我们曾经约定,等公司上市了,我跟他去滴水潭住一段时间,全身心的放松几天。
我试着动了一下,发现腰被卡在了方向盘和靠背中间,还好安全气囊起到了作用,我没有死。
我伸出手,想让他拉我出来。他怜悯的看着我,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我看他没有动作,抬头看向他的脸,看清了他的表情,手垂了下来。
忍着疼痛,努力保持清醒,恳求道:
“李诺,你先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眼中一丝悲伤盖不住他的决绝。
“习谷风,你没有机会了。”
我颤抖着问:
“我没有什么机会了?”
他的表情变的狠厉起来,眼神中也变的异常寒冷:
“你没有生存机会了。”
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充彻着我的鼻腔。是油箱在碰撞下破裂了,汽油流了出来。
我看着他拿出火柴,点着了火。火柴盒是那种阳光男科做广告发的火柴盒。
我明白了,这是他的阴谋,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他把火柴盒和点燃的火柴一并抛到汽油中。砰的一声,火光骤起。
看着自己珍爱的人,决绝的让自己死。愤怒战胜了恐惧,自己活的就像个笑话。
自己对他掏心掏肺,为他谋算,甚至想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他却是来要自己命的。
我恨意滔天,扬天狂笑。笑自己的蠢,笑自己的有眼无珠。笑完恨意翻卷,眼中喷火,嘶哑的声音像从地狱传出。
“李诺,你不得好死。我死了变成厉鬼,也要吃你肉,喝你血,把你挫骨扬灰。”
“李诺,我习谷风指天发誓,如若上天有灵,定要你断子绝孙,让你受扒皮抽筋之苦。”
电视剧里人死的很快,好像不怎么受苦。可是事实上,被火烧死真的特别痛苦。
不但火烧着的疼痛让人无法忍受,无法挣脱。无人救助的绝望更是难受。
后来我就吼不出来了,只剩下烈火肆无忌惮的燃烧和浓烟无忧无虑的向空中漂浮。
当我再有意识,我漂浮着。看着棺材里被修复过的自己发呆。
算了还是不看了,黑黢黢的一坨。他们用白布把我盖着,身边还放了漂亮的菊花。
看向人群,妹妹扶着妈妈哭的站立不稳。老妈的头发白了一半,两眼无神,沧桑异常。
妈妈是个慈祥的中年妇女。她平常保养的很好,不承认自己是中年妇女。
以前我说她是中年妇女,她还时常说:
“小风疯,敢不敢跟我在镜子里比比,你看着并不比我年轻多少。”
可现在,这个不承认自己是中年妇女的女人,却一下子老了很多,别说中年妇女了,已经进入老年行列了。
我想去安抚一下她,飘到她身边,想拍下她。告诉她其实我没有消失。
手从她的肩膀穿过她的身体。我叹息了一声,想抚平她悲伤的眉头。依旧是穿过老妈的身体,不能碰到分毫。
再看李诺,他双眼通红,像是哭了一夜。嘴唇紧抿,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我冷笑,他竟然有这么高超的演技,以前我当真是小看他了。
这种表情任谁都以为,他忍者悲伤在给我办丧事。
恨意上来,我伸出虚无的手,想掐他的脖子。可是手穿过他的脖子,根本掐不到。
也不知道是我恨意太浓,他感受到了,还是他心里有鬼怕了,他一哆嗦,身体抖了一下。
我进入了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不需要吃,不需要喝。整天漂浮在空中,可以看到人间发生的一切。甚至连睡觉都不用。
我想,我可能就是俗称的鬼吧。都说鬼不能在阳光下活动,这话是胡扯。我可以在阳光下活动,但是因为阳光很亮,所以人不能看到我。
从殡仪馆出来,我跟着李诺。看着他开车到了我们别墅区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这个小区,离我们住的别墅很近,他在这里私会佳人,以我工作的忙碌情景,不是特别留意,是不会发现的。李诺,你可真狡猾,真无耻。
他进入小区,按了十八层。径直开了门,一个女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看了眼这套房子,有一百多平,装修精致,市值应该在一千万左右。跟他这几年从我手里拿到的钱差不多。他对这个女人可真好呀,自己不舍得花,都给她买房了。
女人长的很漂亮,是跟我不一样的美。如果说,我是端庄的牡丹,那么她就是妖艳的罂粟。
女人站了起来,走到李诺身边,娴熟的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递过拖鞋,他们像是多年和谐的夫妻。
我又一次感叹自己是个大傻子,看情形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还以为他爱的是我一个人。
女人把公文包放好,顺手给李诺倒了一杯水。李诺阴沉着脸坐到沙发上,女人扭动腰肢,坐在他腿上。
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李诺的脸,声音中带着叹息:
“你不要这个样子嘛。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如果她不死,我们以后的生活怎么过?”
她拉起李诺的手,抚摸上自己扁平的小肚子,嗲声道: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她又不愿意给你生孩子。要是让她知道了,以她的性格,我们的孩子肯定保不住。就算保住了,你也可能净身出户。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都行,可是你能过得了苦日子?”
“哎呀,亲爱的,你就舒展眉头吧。不是我们狠,是习谷风该死,必须死。看现在多好,我们有了孩子,还能过好日子。”
恨到极致并不像人们想到恼怒,而是平静。平静并且加上懊悔。除了恨他,还恨自己。
恨自己愚蠢,恨自己识人不明,恨自己没有花点时间看清他。
这一切也不是一点苗头都没有,只是自己太过自信。认为就是他有点小动作也无妨,自信的认为他是爱自己,自信的认为自己优秀漂亮。多么可笑的自己呀!
在做过无数次尝试,掐死他们;进梦中吓死他们;进入他们身体夺魄杀了另一个无果后我离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