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笛飞声已经发现李相夷中了碧茶之毒的事,开始质问角丽谯。
他得利用这次机会,取得角丽谯的信任,先从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出去。
外面的风吹得呼哧作响,噼噼啪啪下着大雨,阴暗的牢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南哕拿起鸡腿,一边喝水一边吃,唯一可庆幸一点的地方,便是有吃的,不然每天又放血又挨打,怕是真的熬不过去。
浑浑噩噩的又是半个月,药魔拿着毒虫放在南哕后背上。
角丽谯站在旁边,用手支楞着脑袋,妩媚的看着毒虫。
“圣女,这毒虫进入体内喂养原来的虫蛊,若是成功,他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但这虫有剧毒,如果他挺不住……这人便是废了!”
以毒虫喂人体内的蛊虫,南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方法,角丽谯想干嘛?
“废了便废了,若是成功……尊上~便永永远远是我的人了!他也只会听我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变态的笑声涌入耳中,南哕被绑着手脚倒在地上,这半个月过得虽然如狗,南哕也熟悉内力的一些用法。
他用内力护住筋脉,不知原主修炼的什么功法,一运用内力便有暴走之势。
想将所有人都屠个干净!!!
毒虫咬开南哕后背结痂的皮肤,一点点钻了进去,向着心脏处爬去。
南哕连表情都不想有一个,疼又怎样?他每天都疼,又死不掉!
角丽谯见了南哕这副无畏生死的模样,嘴里发出柔若无骨魅惑人心的笑声,“弟弟,你现在可真听话。”
皮肉被撕开,毒虫咬在筋脉上,极致的痛让南哕脑子有些不清晰。
嘴里说出的话,却极为讨喜,“姐姐,喜欢就好。”
只要寻到机会了,让他出去了,拿到业火痋母痋,第一个控制的就是她角丽谯,今日的折磨他定会铭记在心。
角丽谯见南哕疼的撕心裂肺,面色如鬼青筋暴起,苍白的手在地上抠出了条血印,还答她的话,讨好她,便觉得有些想笑呢~
“圣女,成了!”
药魔朝着角丽谯露出兴奋的笑容,这法子成了,不过他们还没高兴完,南哕一口黑血喷在地上晕了过去。
角丽谯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指着地上的南哕看着药魔,“这可不能用在尊上身上,这毒不用眼睛看都知道,会使人命不久矣。”
……
最后他们又说了什么南哕不知道,只不过这次他醒来时不在暗牢中。
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透过窗户一束阳光洒在他身上,外边有鸟儿欢快的叫声。
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衣裳已经换掉了,身上是一件灰色的长衫,很素连花纹都没有。
门外边一个模糊的人影晃动,南哕盯着那个人影,不知是不是毒虫的缘故,他现在看什么都是马赛克,模糊的很,但能分清是个什么东西。
“醒了,来把药喝了吧。”
药魔的声音响起,原来马赛克是他呀!南哕在心中默默地想着,接过碗一口喝了。
“你可真是命大,这都死不了。”药魔拿着药碗感慨了一句。
蛊虫和毒虫在体内相杀,必将引起血气逆流,筋脉寸断而亡,他却挺了过来。
他命是真的大。
南哕低低的笑了一声,“是啊,命大。”
老天爷让他活着不就是……给他时间取这些人狗命吗?他为什么不努力活着?
一个也别想逃。
在这小的不能再小的屋里,南哕每天认真喝药,认真研究内力如何使用。
将内力包裹在手上,朝着石头砸去,手骨断了也不在乎,徒手劈柴,用手劈树,劈的皮破血流。
药魔看了都唏嘘不已,这人是真的狠。
后来他开始不满足仅仅用手靠蛮力砸了,他尝试着将内力凝聚在指尖,隔山打牛。
是日,南哕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看人还是马赛克,一抹妖娆的红马赛克进了这院子。
“弟弟,姐姐这有个事需要你去办~”
娇媚的声音响起,南哕手里提着水桶,他抬头看过去,声音无丝毫起伏的说道:“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打下来。”
角丽谯徐徐一笑,掩着嘴唇,轻轻说道:“若是尊上也如你这般好就好了,你现在的样子,我可太喜欢了。”
南哕也懒得与变态虚与委蛇,“什么事呢?”希望她以后也能这么喜欢。
“你去元宝山庄,帮我把冰片取来怎么样?”
元宝山庄庄主金满堂有一个宝物泊蓝人头,可以治树人症,树人症顾名思义犯病后人的皮肤会变得如树皮一般。
金满堂就有这病,传言泊蓝人头是人间至宝能医百病。
想来方多病和李莲花也去了,金满堂也因为这泊蓝人头而死。
与泊蓝人头放在一起的还有一枚玉质的冰片,那就是打开罗摩鼎的钥匙。
南哕看着那团红马赛克,“好。”
角丽谯扔给他一把剑,剑鞘上雕刻着血麒麟,仅仅是剑鞘就有种肃杀的血腥之气。
“这是你以前的剑,名为‘剑仁’是用玄铁锻造而成,一定要帮姐姐把东西拿回来呀,我会派人跟着你哦~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也不怕一口气上不来,呛死你。
南哕接过剑站在原地,角丽谯离开了。
“剑仁。”
果然是一把好剑,他拔出剑,对着药魔煮饭的锅轻轻一砍。
咔擦,四分五裂,好强,他以为会把锅分成两半呢。
趁着药魔不在家,南哕拿着角丽谯给的地图出发。
刚到一个镇子上,就来了一个其貌不扬手里拿着画像的人的土汉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南哕定在原地,面无表情神色冷漠,随时准备动手,盯他如同盯着死人。
“吾乃万人册排名第三的无戒魔僧,奉圣女之令,同你共寻冰片。”
无戒魔僧的脸上还有几分傲气与不屑,看南哕如同看初入江湖的小娃娃。
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南哕。
南哕想不明白的是,无戒魔僧不是单孤刀的人吗?怎么这么早就出场了?还有他不是随时带着大鼎钟吗?现在他手里拿了把剑根本就没有鼎钟。
南哕看了一眼无戒魔僧越过他,继续朝着前走。
“哦,走吧。”
无戒魔僧看着少年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捏紧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