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哕疼的手上青筋暴起,说话都在颤抖,双眸通红面容狰狞。
他觉得皮肤下如同有万只蚂蚁在啃食,噬心噬肉疼痛难忍。
角丽谯盯着手上的铃铛,又看了看地上痛的如狗爬行的南哕,笑靥如花慢慢走到南哕身边。
用食指轻轻挑起南哕的下巴,迫使南哕看向她,“弟弟,你记不得什么了?是姐姐对你的好么?”
说完角丽谯笑的无比变态,南哕蜷缩着手指,抓住地上的枯草,他想骂人。
“失——忆——了。”南哕一字一字艰难的从口中说出,但他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角丽谯用嫩白的手指掩着艳红的唇,笑的如同鬼畜,“啧啧啧,失忆啦~那咱们先回鱼龙牛马帮,姐姐帮你回忆回忆。”
没了铃铛的声响,南哕体内的蛊虫也熄火了,此时的他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地上。
双眼空洞无神,眼里布满血丝,皮肤惨白没丝毫血色。
角丽谯走在前面,南哕躺在地上。
“走不动吗?弟弟!”见南哕没动,角丽谯去而复返看着地上的人儿。
南哕偏过头,将视线从角丽谯的脸上挪开,神情恍惚的看着远处的树。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是角丽谯的弟弟!看起来……关系极差,角丽谯果然是个狠角色啊。
南哕感觉手腕一紧,他身旁的树开始向后移动,背部磕在石子上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没错,他被角姐亲自拖着走了。
他的背划过一坨又一坨大小不一的石头,南哕感受到飞一样的感觉。
这时的他,觉得飞升极乐去见太祖奶都是小事。
他的背部正在遭受凌迟,慢慢的皮破了,血沾染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又过了一段路,南哕感受着背脊骨在与大地亲密接触,恨不得马上飞升极乐。
“姐,姐,我自己走!让我自己走!我要自己走!我喜欢自己走!”
角丽谯停下步伐,松开南哕的手,万分惊讶的掩着嘴唇,不可思议的笑了,“弟弟?你这怎么流血了?真吓人,流这么多血肯定很疼吧?”
南哕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扶着树低着头没去看角丽谯那欠揍的脸,咽下一口气,“这点血,不足挂齿,姐,走吧!”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万丈深渊,角丽谯你我不共戴天,今日我没死,他日定取你狗头。
毁灭吧,都别活了!
……
鱼龙牛马帮,顾名思义就是有牛马一样的人为角丽谯效力,且不属于金鸳盟的势力。
这牛马之一必有云彼丘,牛马之二必有单孤刀,牛马之三嘛,当然是浑身反骨的南哕,牛马之四忠心耿耿的雪公,牛马之五血婆。
南哕每日被关在暗牢里面不见天日,背上的伤口被药魔放毒虫啃食,五天没上药也没半点腐肉。
若不是内力深厚,他早就嗝儿屁飞升在阎王殿告发角丽谯的恶行了。
这五天的时间里,南哕如同死狗看着盆大的窗口外边,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落下。
今日不同,下雨了,外面狂风大作,雨滴落在窗边,南哕靠着墙爬过去,雨滴掉在手上凉丝丝的。
角丽谯说他娘是她爹养在外边的小妾,他是个贱种凭什么天赋过人,天生剑骨。
说他娘痴心妄想,还想带着贱种认主归宗?所以啊,她就砍了他娘的手脚,活活折磨死,把他囚禁在这暗牢里,让他如同死狗般活着。
这话原主可能会信,但知道剧情的南哕不相信,角丽谯开始实力并不强,因为生的漂亮被众多男人觊觎。
笛飞声一心想成为天下第一,顺手救了她,然后她跟着笛飞声回了金鸳盟。
这时鱼龙牛马帮还没建立,所以角丽谯没说全,或者半真半假。
小妾?小妾啊,那……他也是南胤后裔?这业火痋母痋他的血也可以毁?
李莲花用扬州慢替他疏通筋脉,避免了爆体而亡,不仅是救命恩人,还是他表哥?
现在得想办法出去,天生剑骨,想必武功高强,角丽谯打不过他,所以用蛊虫控制他,可为什么还要把他关起来?
南哕想着自己穿越来时,浑身鞭上对疼痛麻木的状态……角丽谯!你我不共戴天!
原主估计是不堪忍受角丽谯的变态,拼着爆体而亡也要逃出去,南哕由于没了记忆又回了这地狱。
每日辰时天明鸡叫,角丽谯都会拿着晶莹剔透的玉碗,慢慢踱步到暗牢里。
南哕会很自觉的掀起袖子,露出疤痕遍布恐怖狰狞的手臂支过去。
“弟弟,你现在真的听话,如果你以前也这么听话,姐姐怎么忍心伤你~”
角丽谯那张脸依旧美的惊心动魄,神魂颠倒,昧着良心说话从来不脸红。
精致小巧的匕首在南哕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缓缓冒出滴落在碗中,南哕看的很认真。
“还是弟弟你的血有用,那几日没你的血,姐姐我这皮肤都不好了。”
南哕:……
他想翻白眼却不敢翻,前几日角丽谯也这么犯贱,南哕翻了个白眼,被拖去水牢挨了十鞭子,皮开肉绽,好家伙就是死不掉,他以为见到太祖奶了,结果太祖奶一脚把他踹了回来。
现在角丽谯想要的不过是冰片和笛飞声,拿捏她必须用这两样东西。
“笛飞声去一品坟拿到观音垂泪了。”
南哕捂着冒血的胳膊使劲按住,看着端着碗往里面洒粉末的角丽谯。
角丽谯莹莹一笑千娇百媚,“我知道~”
“你不怕他发现你做的这些事?”南哕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靠在墙边,头发散落有些凌乱,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英俊帅气惨白如鬼的俊脸。
角丽谯笑着扇了南哕一巴掌,“我什么也没做~尊上,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墙角的南哕一手捏着拳头,一手捂着脸,咬着后牙槽,呼出口气,“我可以帮你!”
角丽谯干了那碗血,将碗放到托盘上,出牢门而去。
南哕盯着她千娇百媚的背影,神情甚是冷漠,真该死啊!角丽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