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池子内,花朵娇艳欲滴徐徐绽放,池中的鱼儿快活的游走着,一位穿着素朴白衣的貌美女子坐在岸边,她的神色略带忧郁的心伤,手上撒着鱼食投喂着它们。
她的身边有诸多婢女还有守卫守护着,乍一看是在保护,但又有说不清的感觉,反而像是困守。
突然水面猛地浮出了两个人,竺隐呼出一口气,拖着花幼容狼狈的爬上岸来,他没有心思去关注周围的情况了,将花幼容放在岸边的一瞬间,就给她点开了穴位。
花幼容能得以呼吸呛出一口水来,可没有清醒的意识,竺隐就迅速的拍打她的后背,让她将水咳出来,可花幼容还是没有醒。
竺隐心底着急,眼里闪着无措与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慌乱,他实在是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他居然会被这个女人左右了情绪与心绪。
他咬紧牙关,盯着那苍白的柔唇,他颤抖的伸出手来捏住她的下巴,竺隐紧闭双眼慢慢的凑了过去,薄唇越来越近。
二人的距离也在逐渐缩小,可竺隐竟然觉得……不反感?甚至隐隐觉得就算亲上了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还没等触碰上,下一秒“咚!”的一声,花幼容居然清醒了过来,见状慌乱之下直接起身,脑门与竺隐瞬间相撞,清脆又剧痛。
“啊!”
“嗯……”
竺隐直接被撞的一仰头,手紧紧捂着自己发红的脑门,额筋直跳,半天都不想说话了。
“你你你刚才干什么!”花幼容双手捂着额头,紧张震惊的直磕巴,真的太难以置信了,他刚才是在干什么!?
才0好感就能亲了吗?
竺隐脸瞬间红了,他皱眉撇过头,生硬道:“不过是怕你死在眼前,我不好与将军交代而已。你既然没事了,就…就没事了。”
原来刚才是人工呼吸啊……
花幼容松了口气,差点以为是竺隐要偷亲她呢。
自恋了自恋了。
竺隐抿了抿唇,眼神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花幼容的唇,后自恼起来,怎么能……这么不受控制。
就在这时,一大堆刀剑架在二人的脖子上,守卫严肃以待的盯着这两个突然冒出的外来者,这架势估计想当场血刃了他们一样。
可那个白衣女子说话了,她站起身来被人群簇拥着,柔声道:“无妨,本宫见这二位只是无意来此,加上身患有伤,没有危险。都退下吧。”
可周围人没一个动的,白衣女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加重语气:“都退下。”
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他们放下剑刃了,让女子靠近这两个外来者。
女子蹲了下来,看着两个人,询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本宫的宫院。”
竺隐略微沉思一会儿,视线悄声环视周围,这里一瞧就是深宫别苑,地景清雅宜人,但并没有受叛军的影响,而且眼前的女子还自称本宫,外加侍卫如看守一样对待她。
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与尊重。
难道是……
花幼容讪笑道:“回娘娘话,我名叫花幼容,是花府三女。这位是我的义弟,名叫竺隐。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来的!只是被迫而已……”
白衣女子温和的笑了一下,可她的神情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更加落寞了,道:“好生水灵的小姑娘啊。花家吗……本宫知道,昨夜不是太后的寿宴吗?你们怎么一大早的出现此地,是发生了什么?”
“啊?娘娘不知道吗?”花幼容惊讶了,昨夜那么轰动的叛军入侵,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娘娘,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时竺隐出声了,“敢问娘娘,可是云妃?”
云婉点了点头:“本宫正是云妃,不过……与废人无异了。”
竺隐与花幼容无声对视了一眼。
好在这个云婉很是细心,她淡笑道:“花家的人本宫信得过。你们快进殿里换去一身湿衣吧,本宫这个池子,很冷的。”
花幼容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好吧确实很冷。
她挣扎着起身,瞬间脚心传来钻心的痛,那石子早已扎的极深,正源源不断的渗出血液。还不等她难堪无措时,下一秒竺隐就把她拦腰抱起了,
竺隐稳稳的抱着她,对带笑的云婉道:“劳烦娘娘带路。”
花幼容心头漏跳一拍,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悬空的感觉让她感到很陌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公主抱……
可是却异常的安心,没想到竺隐这个家伙这么有力气……
竺隐刚走几步,看向那摧残一晚上的莹白小脚变得血肉模糊,他幽幽叹了口气,伸手用她的裙子遮住它,“缩回去。”
“哦。”花幼容听话的将脚一缩,没有再暴露在人群面前。
她心想,这个臭小子还有点良心,不枉费自己一晚上背他,走的还挺稳,看起来好了?
竺隐走路沉稳有力,没有丝毫的摇晃,腰板挺直身姿如玉,明明全身都被水浇透了,可丝毫没有显出狼狈之态。
云婉所住的地方如她本人一样,朴素至极,除了一些应用家具,剩余的装饰是半点都没有。
她叫人去取干净的衣物,还有处理伤口的药膏纱布之类的东西过来。询问道:“本宫每个月可以请一次太医,不如本宫这就去请吧?”
竺隐摇头道:“谢过娘娘好意,不过在下时常处理伤口,唯手熟尔,不用劳烦了。”
“也好。”云婉了然了,她又顿了顿,语重心长的道:“义也是亲,在外人眼里如血亲无异。所以,不论心中所想所何,该断则断,莫要惹了闲话。”
竺隐眼神恍惚,回过神来沉声道:“谢娘娘教诲。在下……铭记于心。”
之后云婉不再看着二人了,她似乎感觉到了头疼就回自己的主殿之中,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丝毫没有过问。
来到一处小偏房后,竺隐先是习惯性的打量周围,见没有危险后,他将花幼容安稳的放在床上,随后自己迅速的倒了一杯热茶悄然的轻嗅一下。
是粗俗的茶叶,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虽说没有花府的茶好喝,不过没有任何危险。
接着竺隐就捧着茶来到花幼容的面前,递给了花幼容让她喝着,随后蹲下身子注视着那脚迟疑了一会儿,用手去触碰上了,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凝视着。
花幼容微微喝着茶,有些不好意思的撅了撅脚趾,干巴巴道:“那个…你先去换衣服吧,你看看你湿漉漉的穿着多不舒服。”
竺隐眼眸晦暗没有回话,他按住她的小腿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抚摸在脚心处,莫名冷声道:“忍着。”
“啥?”
“啊啊——”
谁知一股子滚烫的吸力直接从他的手心传来,深陷脚心血肉的石子瞬间被吸了出去,顿时那一股子钻心的痛差点叫花幼容飞起来,她脚抽筋了一样颤抖着,眼泪瞬间滴落。
“你、你他妈就不能温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