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醒来的时候,是在天欢的宫殿中,旁边的仙侍见叶冰裳醒了,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这是怎么回事?叶冰裳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叶冰裳醒来的时候,看了看上方,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会天色已晚,烛火被透窗而过的风吹得左右摇摆,影子的明暗变化不一。她开口,以往温柔的声音缺乏了水的滋润,每吐出一个字都仿若是受刑一般:“天黑了吗?”
侍女端起一杯水,一个将叶冰裳扶了起来,一个端起水杯,行了个礼,喂她喝了些水,叶冰裳喝的有点急,喉咙顷刻间湿润,舒服了好些。
叶冰裳倚靠在床侧墙边,得知自己进入梦境,记忆犹存,顿时百感交集。
不过也对这件事产生了疑惑不解,内心独自发问,庞宜之不是说,一旦进入般若浮生的梦境就会失去自己的记忆!变成虾鸟鱼虫,石头棒槌都说不准,生死难料吗?难不成是骗她的?
叶冰裳对此深度怀疑,毕竟庞宜之这个半吊子师父,学艺时好时坏的。
不过罢了,出去了再想,叶冰裳在心底对自己发问,这次是像原本那样被抽走神髓,还是逆而行之。
叶冰裳接过侍女递的铜镜,叶冰裳看着宛如琉璃一般的镜面清晰的照映着脸庞,挑了下眉。叶冰裳又摩挲着镜面,透过天欢的脸,她好像又看见了自己,她是一个想要做好人的叶冰裳,可事事都偏不如她的意,她明白,身居高位者才有施舍同情他人的资格,于是她一步又一步拼命地向上爬。可是活的憋屈难受也就罢了结果还不尽人意。
如今,老天给了她一次发疯外耗的机会,她怎能不珍惜。
天欢她高傲”、“自负”、“冷血”“恶毒”,自认为自己是上清神域的圣女,对自己的地位和权力非常自信。她对别人的感受和需要几乎没有任何关注,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和满足。
就比如,天欢“私欲重”,她爱冥夜,但是看到冥夜爱上桑酒的时候,她嫉妒心作祟,为了一己私欲,她无恶不作,不仅挑拨离间冥夜和桑酒的感情,还心狠手辣灭了桑酒全族。
这么一个疯批美人,叶冰裳除了她争风吃醋这一点,其实打心底里对她的身份地位异常渴望。
叶冰裳心底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叶冰裳让仙侍扶她下榻,想出去走走,但身边的侍女露出一脸难色,叶冰裳心下了然,应是那蚌女已经和上清仙境的侍女打成一片,果然是上不得台的东西。
叶冰裳回想天欢上一世留存在她脑海的记忆,这会儿不出意外的话,那老蚌精应该已经携恩图报,让小蚌精嫁给了冥夜那家伙。
叶冰裳抬眼望向两个侍女,眼里不加掩饰的鄙夷不屑“呦!本圣女虽说不省人事了一百年,这身份就压不住尔等了,怎的出去散个步,都一副为难的样子,是觉得吾威望不够?使唤不得你们了?还是嫌这玉清宫太小,二位待不得了?无妨,吾大度些,这勉强你们作甚?今日之后不用在侍候吾了,你,没错就是你,现在许你一日假,明日就给这两个侍女带路一起去寻管事的,届时看着给这二人安排个洒扫之类的清闲活。”叶冰裳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此刻目中无人,叶冰裳欣赏自己白嫩光滑的手,另一只手细细覆上去摩挲手指。言语间的讽刺嘲弄,深深扎进了两个侍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