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叶冰裳所料,她还是以前的叶夕雾“叶冰裳你识相就好,不,也对,你只是个婢妾生的庶女,我若是跟祖母说一声,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婢妾,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如何能不识相呢?”叶夕雾一脸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
“今日六殿下来看你,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莫不是想勾引?不过这掉下水还不是成了落汤鸡,我今日推你下湖就是故意的,你也不用一直贴心的为我找补,毕竟就算祖母知道了,你又能奈我何呢?”叶夕雾一副嫉妒加嘚瑟的嘴脸看得叶冰裳真想当场撕下来。
说完叶夕雾给了叶冰裳一个鄙夷的眼神,等叶冰裳抬眼瞧去,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叶夕雾,最后谁能蹦跶到最后尚未可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所受欺辱,我叶冰裳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小姐,你怎么了,二小姐怎么哭了,小姐你怎么哭了?小姐你怎么不说话,急死嘉卉了”嘉卉带着叶家分给叶冰裳只一个的洒扫丫鬟进来,见叶冰裳一副伤心模样,连忙询问,
“嘉卉,我没事,不用担心,你是小翠?”叶冰裳给了嘉卉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抚她,继而转过头,对眼前的丫鬟道。
“是,大小姐说的对。”小翠听叶冰裳突然提到她,且还记得她,不免有些欣喜。
“方才,我不小心手滑了,这碗摔碎了,嘉卉待会儿我另有事情需得她去做,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嘉卉”叶冰裳看着小翠,到底是孩子心性,我这屋中下人屈指可数,如何能不记得呢?不过叶冰裳惯会人情世故,随即给了嘉卉一个眼神,嘉卉依照给了小翠。
……
房间里无人后,叶冰裳紧紧的蜷缩在一角,叶冰裳是庶女,庶女的房内,连足量的炭火都是奢侈。
寒风透过缝隙钻进屋里,带下了她挂在眼角很久的泪珠,她迅速伸手将泪抹去,生怕留下泪痕。
不能哭,哭了会更冷。叶冰裳用内力去热,以抵抗这寒夜。
她用这些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用树枝,一切她能有的棍状物每天偷偷的看叶清宇,叶啸练剑的招式方法,前些年着重练习基本功,这些年,她又攒着每年的压岁钱,每月的那点银子,除去施粥叶啸特批的那点银子,想来也是能给他挣面子,左右没几个钱,才同意的,叶冰裳省着省着,才在寻到出府时机时,尽量避着人去买一些书,好在贵是贵了些,不过有用就好。
叶冰裳越想越委屈,她挣扎着不让眼泪涌出来,在心底不厌其烦地劝说着自己:没事,以后会好起来的,她会努力将所有企图伤害她,折辱她的人,一个一个就像前世一般,还回去…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叶冰裳早早起来拖着身子,嘉卉则是端了一盆水进来,叶冰裳洗漱过后,眯了会眼,昨夜她有些害怕,昨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或者说是个黄粱美梦,她越想越害怕。
直至子时已过,她方才安然入眠。
嘉卉替叶冰裳梳妆打扮,叶冰裳则是趁着这会儿时间,间歇会儿,待会儿需得向父亲祖母请安。
叶冰裳一切收拾完后,和嘉卉出了屋门
叶冰裳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寒冷通过脚底传至全身,冻得她浑身颤抖。一扫她病后的倦意,让她从昏沉中中清醒过来。
阳光撒在身上,但终究是暖身不暖心。表面的伤口可以治愈,内心的却再也不能愈合。
叶冰裳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嘉卉低着头跟在她的后面,生怕她再被风吹着了。
走着走着,走在前面的叶冰裳突然停了下来,嘉卉差点撞了上去。她连忙抬起头,发现叶冰裳正在注视着花池。
嘉卉顺着叶冰裳的目光望去,是一簇紫白色的小野花。白茫茫积雪中的唯一色彩,它们正聚成一团,生长在花池的角落。
还没等嘉卉反应过来,叶冰裳已经走了过去,嘉卉连忙跟了上去。叶冰裳不顾寒冷,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那些小野花。
叶冰裳虽然昨天消沉了,可昨日也算是想明白了,不要未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费心费力,她又何必想那么多,况且…
叶冰裳看着这些野花说道“嘉卉,你看这些在夹缝中生存的野花,小小的化芯在花瓣中显得很不显眼,而花瓣就不一样了。它们有如一根根飘带,微风乍起,龙翔凤舞,洒脱异常。”
嘉卉读的诗书少之又少,学的那点还是叶冰裳儿时教她的,自然听不懂,只得挠头,缓解尴尬。
“无妨,叫你多问我,我那些诗书改天你先拿几本看,左右你还是识得字的,若是遇到生僻字,便来找我,切莫偷懒,女儿家更要明事理,这事就这样决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叶冰裳想着这一世,若是嘉卉愿意的话,等到合适的年龄,她就为她指一门合适的婚事,若是不愿意,也无妨,正好与她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