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看似好像已经平息了,叶冰裳住在澹台烬之前看在叶夕雾的面子上,为叶家安置的府邸内,里屋的一切,叶清宇都已置办妥当,叶冰裳也就在此居住了。
最后,叶冰裳看似赢了,实则输得一塌糊涂,她所渴望的权势,于她而言虚无缥缈。她所期盼的亲情,年少不曾拥有,现在一如既往。她所爱之人,于她天人永隔,情深缘浅,奈何奈何?
叶冰裳坐在马车里,自嘲笑道“我这一生啊,有过月光却又注定消散,最终陷入泥潭,终日只得自抑自怨,可若说命运我却也胜过多数人,人啊,明明长了两只眼睛,却偏偏只能往一处看”叶冰裳喝了口酒。
两个月了,离这一切结束已经有两个月了,萧凛,你在那方,可还安好?叶冰裳光是想着已然哽咽。
叶冰裳这两个月,就是上香,和叶清宇祭祀,叶清宇当时需得继位,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只得将出殡,办丧这些事交于叶冰裳,廿白羽则在走之前,劳叶清宇请求一同帮忙举办丧礼。
这两个月,叶冰裳因着这些事的缘故,自是忙的脱不开身,毕竟这些事,她作为家中长女,虽是庶出,可到底如何袖手旁观。
今日,叶冰裳左右该忙的都忙完了,昨日梦见萧凛,梦见萧凛在梦中与她说,在上不照山之前,萧凛初见了叶冰裳,叶冰裳开心的簪花,萧凛一见钟情了,还说她在春日暖阳里,簪花带笑的样子,他此生都会记得。
虽说先前曾听他对她亲口说出来,可在梦中梦见他,到底还是极为欣喜的。
今日,就坐着马车来这地方怀旧,衣服和妆容发型都与他与她在此相遇之时,都已截然不同了,是啊,物是人非。
叶冰裳多给了车夫一倍的银子,吩咐他将马车停于不远处的庆来客栈,多出来的银子就让他喝完茶等她了。
叶冰裳则是在这里四处逛逛,现在正值一月,荼靡花尚未开放,叶冰裳在想,是她来的早了,还是晚了。
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若是按时间,确实晚了,可…确实早了才是。
叶冰裳打着伞,今日的她着的一身缟素衣服,不…准确的说,叶冰裳这段时间穿的大都是这样色的衣服,有时穿的也就是披麻戴孝时的丧服。
叶冰裳感叹物是人非,这一次没有萧凛,她也不会再遇到姜饶因着一缕情丝多生事端。
罢了罢了,叶冰裳没有再一味的想过去了,背靠大树,从衣袖中取出,她在萧凛死时,给自己留的唯一一个物件——一块玉佩,那是萧凛贴身之物。
叶冰裳就这样,好似能看见眼前人一般,与之诉说心肠。
“萧凛,你还好吗?我猜你大概也是想知道我过的可否如意吧?我一切安好,你大可放心。好似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不过,你放心,我此生有你一人足矣,多的也便就等我再去见你时,与你再诉说心肠。”叶冰裳的眼睛有些红肿,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惹人怜爱。
叶冰裳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周围,不对,与上次来时,有些不同,至于不同的是,叶冰裳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只得再看会儿周围,她好像发现了端倪,这里何时有了这一片树林,她记得上次来时,虽说确实种了些树,可不该是这般多。
叶冰裳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她已经多年未来此地,说不定是有人特地栽种,也未可知,对,一定是这样。
正当叶冰裳要转身离开时,忽然,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叶冰裳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进了丛林深处。
叶冰裳来不及挣脱,也无法挣脱,只是喊叫了两声,奈何这地方只有她一个人,车夫又被她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