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温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祁景能看到这个手镯吗?
也对,这个手镯本来就是他送的,怎么会看不见。
“嗯?景爷,什么手镯?今天没有给温小姐准备手镯,只备了项链。”一旁的造型师听到了祁景的话,奇怪地道。
祁景闻言,轻蹙起眉头,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只他在意了很久的黑色手镯上。
难道其他人看不见吗?
温芩侧头望了他一眼,拿起衣架上的那件黑色礼服,进入休息室换起了衣服。独留祁景一人,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一件修身的曳地抹胸长裙,流畅的设计完美贴合她的身体曲线。
抹胸凸显了她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颈线,优雅的V字形领口则衬托出她的娇嫩肌肤,让她看上去更加魅惑人心。
随着她的每一步走动,拖地裙摆都轻轻飘动着,露出她纤细修长的双腿,勾勒出一种性感而优雅的姿态。
祁景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造型师正将一根银色的发簪插入温芩盘起的长发之中。
他的脑海中立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画面中好像也是一个簪着银色发簪的女人,面容陌生,可他的感觉却分外熟悉。
化妆师给温芩上完妆后,便拿出了首饰盒,将备好的十多条项链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挑选。
祁景带着满怀疑问走了过去,他拿起一条钻石项链,亲自戴在了温芩白皙的脖子上。
这样纤柔的脖子,只需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人类的生命就是这般脆弱,他抓不住,也握不紧。
两人的造型都已完成,兰瑞带着其他人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办公室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到了温芩的面前,她仰头望着看不清眸色的祁景,将左手放了上去。
祁景握紧她微凉柔软的手,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手腕上的手镯随着温芩的动作缓缓在她的小臂上移动着,也吸引着祁景的视线。
他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这只闪着暗芒的手镯。
它的触感温润,带着温芩的体温,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仿佛这个东西原本就属于他自己。
“这个手镯是从哪来的?”祁景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问出了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温芩的脸上噙着一抹淡笑:“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祁景原以为听到这个回答,他会内心烦闷,心生醋意,可他此刻竟意外地涌上一阵莫名的喜悦,又在他还未想明白时,快速地消失了。
“有多重要?”
“和景爷一样重要。”
直到坐到车上,祁景的脑海里仍在循环着温芩说的这句话。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久久未能平息。
在祁景带着温芩即将走入宴会厅之际,早就在此处探查的孟延走了过来,悄声道:“景爷,祁鑫的手下混进了会场。”
“警戒。”祁景的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波光,看来他的小伯是准备自掘坟墓了。
“是。”孟延应声后,便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温芩挽上了祁景的胳膊,凑近了些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景犹豫了一瞬要不要告诉她,最终还是道:“没事。”就不要让这些肮脏的东西,污了她的耳朵了吧。
春光满面的陶高轩见到祁景的到来,连忙迎了过来:“祁景,欢迎欢迎,多谢你上次的让步啊,才让我拍下了朗山。”
“不用谢,朗山这个项目,祁家确实无福消受。”祁景神色未改地道。
陶高轩的表情一滞,拦下了打算离开的祁景:“可否借一下我的侄女啊,许久没有见了,倒是想念得紧。”
温芩闻言,松开了挽着祁景的手,准备去探听一下朗山项目发展得怎么样了。
祁景的眉心一蹙,握住她的手,见她疑惑地看过来时,才道:“不要走太远,早点说完话来找我。”
温芩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陶高轩走到一旁的用餐区。
她随手拿起一杯香槟捏在手中,等着陶高轩先开口。
“祁景倒是挺看重你的。”陶高轩伸手想要搭着她的腰,将她带到角落中,避免有心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温芩脚步微动,便闪身离开了他的手臂范围:“祁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陶高轩并没有因为温芩的躲闪而生气,反而有些兴奋地问:“你拿下祁景了?”
他不担心温芩会被祁景策反,听到她称自己为“东西”,就能知道陶家的驯养非常成功。
温芩微一颔首:“陶爷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嗯,我见刚刚祁景的态度有些不对劲,祁家是不是得到关于朗山的其他情报了?”温芩不得不承认陶高轩的洞察力非常强,只一个照面,他就能发现异常。
温芩思忖片刻,才道:“据我所知,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祁家总公司,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她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道:“不过,祁景正在命人搜集其他未开发山区的资料,似乎是想打造第二个朗山。”
陶高轩轻嗤一声:“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一个商业价值等同于朗山的地方,祁景这是不死心,在白日做梦吧。”
他吊起来的心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等朗山项目建成,陶家定能超过祁家,将祁景踩在脚下。
温芩抿唇笑了笑,什么打造第二个朗山,当然是假的,不过是说出来让陶高轩开心开心罢了。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知道,朗山的商业价值如同废土,一文不值。
“啊,不好意思,小姐,不小心撞到您了。”一个过来摆果盘的服务员在侧身时撞到了温芩,忙连声道歉。
温芩手中的杯子在那一瞬晃出了一些酒液,她将杯子放到桌上,抽了些纸巾擦了擦手:“没关系。”
服务员见温芩擦完手,带着歉意地将她放在桌上的酒杯重新递给她。
温芩看着那杯酒,没有接,她从不喝离开过自己视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