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易景从灰暗的树林里走出,缓步迈向被晨曦包裹的温芩与林览。
他的身影逐渐显露在温柔的阳光下,在那朦胧的光线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间洒在他身上,让他的轮廓更加分明,高大而挺拔的身姿显得沉稳而坚定。
易景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带笑意的温芩,目光中透露出一丝隐忍的渴望和思念。
温芩望着他一步步地向她靠近,内心虽然明白易景的实力并不如表面般薄弱,但还是用暗含关切的眼神扫视着他的身体。在看到他无任何受伤的痕迹,才悄然松了口气。
“啊,原来是温峰主的弟子啊。”林览向前走了一步,分外自然地打了个招呼,“这几天多亏了温峰主照抚,我才能平安无事地走到这里。”
林览不说话还好,一出口,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让人心生恶寒。可在他防备地四处查看时,那丝杀意又瞬间消失殆尽了。
“师尊,这位是……”易景挑挑眉,看着温芩微微带着笑意的眼角,似是在等她的解释。
还未等温芩回答,林览便接话道:“在下明华宗林览,见过师兄。”
“师兄?”易景听到这个称呼,这才分出一点视线落到林览身上,“你的同门师兄在此地以南十里外,你可自行去寻,我的师尊还有其他要事。”
他的目光是显而易见的冰冷,隐含着排斥与厌恶。温芩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师尊,别人休想分走她的一点心力。
林览被易景的眼神盯得浑身发冷,脊背发凉。他就像是一只误闯狼王领地的鬃狗,一旦踏错一步,就会被撕成碎片。
“多……多谢告知。”林览的额头冒着细汗,还想出于礼节对温芩道谢一声。可这位同行了几天的温峰主已经被彻底地挡在了易景高大的身躯之后,只能瞥见一抹纯白的衣角。
他只能转身,往方才易景所说的方向走去。
林览走了几步,脑海中闪现着这几天与温芩一起历练的经历。想到往后恐怕是再也没有类同此番的机会了,便没有忍住回头望向她驻足的地方。
然而,只几息时间,那一黑一白两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览不敢置信地抬手揉揉眼睛,他分明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连空气的流动都未曾感知。
他快走几步回到原地,瞪大了眼睛四处寻找着两人的身影,可终究是一无所获,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方才易景在林览转身的那一刻,就一把揽过温芩的腰,直直地跃上身侧的古树枝桠上。
他稳稳地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又抱着温芩,让她在自己的大腿上落座。
易景正想好好问问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为何要将那小子带在身边,却又看见林览回身寻找的动作。
他体内的魔气有些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会袭向树下的林览,夺走他的生命。
一只温热柔软的手突然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红润细腻的指腹摩挲着那处暴起的青筋。一截白皙的手腕在温芩的动作下从宽大的衣袖间探出,露出了那个魔气凝结而成的黑色手镯。
只这点轻巧的触碰,便让易景心中的躁郁快速平息下来。
易景反手握住温芩的手,抬至唇边落下一个轻吻,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怀中人的面部,探究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师尊觉得那人很好,好到想亲自护着他?”
温芩的眼睑微垂,目不转睛地看着易景颜色浅淡的双唇,被吻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一颤。
她顿觉整只手都有些酥麻,试图抽回,却更陷入了易景的掌心之中:“为师只是想到了你也是孤身一人……”
温芩话未尽,易景就已了然,连日里被乌云笼罩的内心总算在此刻迎来了属于他的光亮。
易景伸手在温芩手腕处的镯子上轻点,只见原本还尚不坚实有魔气悄然四溢的手环,眨眼间便转变为一个光滑而精致的手镯。
它触感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凉意,散发出独特的幽暗光芒,其外观黑如深渊,表面充满错综复杂的纹饰。它毫无威胁地圈在温芩的手腕上,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饰品。
然而,若有人胆敢伤到它的主人,它必定会让那人魂飞魄散,后悔动此念头。
她的手腕洁白如玉,纯净而温暖,而手镯的黑色却神秘而深邃,仿佛黑夜与白昼的交汇,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相遇。
温芩用指尖轻柔地拨弄着这个带有易景气息的镯子,不由在心中暗笑,这人真是狗崽子吧,圈地盘的动作不要太相似。
她抬头望进易景的眼眸之中,嘴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怎么,不隐藏你的实力了吗?”
“师尊都要被别人拐跑了,我还隐藏什么?”他收敛了眼中的调笑,转而透出格外的认真与坚定,“师尊,弟子心悦于你。”
温芩闻言一愣,耳尖泛起红晕,她没想到易景会在这里向她表白,如此直接又直白。
安放在她腰后的手掌紧了紧,接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师尊,上次冷泉中不可为之事,可要继续?”
“冷泉?”温芩的眸光一滞,被包裹在易景怀里的她不禁回想起体质发作时做的那个梦。
一个无法靠近的吻,一个灼热到灵魂震颤的拥抱。
温芩不确定地问道:“不是梦?”她的脸颊通红,自己的心思竟然早已经暴露在了易景的眼皮子底下,而她毫无所觉。
易景伸手用指腹轻轻捏了捏她发红的耳尖,直到她不堪其扰地侧头躲开:“似梦非梦。那是弟子日日夜夜的所思所想,多谢师尊实现了它。只是师尊的心智实在是坚定……”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温芩红润的双唇上,他想象过无数次与她亲吻的画面。那唇该是怎样的柔软,又该是什么样的味道。
每每想象,他都觉得心中瘙痒难耐,身体渴望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