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年级第二，为什么没有得到另一个保送名额，就因为我没钱？”
通知下来的时候，沈宇怒气冲冲，跑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对这次保送也很重视，见到沈宇来兴师问罪，冷下了脸。
“有人反应你作风有问题，你还是要多反思反思自身的问题。”
校长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叠照片，放在桌上，示意他来看。
沈宇凑近，孟若萱哭得毫无美感的脸在照片最中间，另一边的他和其他几个黄毛扭打在一起，背景是灯红酒绿的酒吧，身边人对打架见怪不怪，肆意扭动着身子。
“早恋，去酒吧，打群架，你还是个学生，成绩也不错，怎么会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沈宇白了脸，立刻就想到了是肖锦趁乱拍摄的。
没了气势，沈宇被校长教育了一顿，灰溜溜走出校长办公室。
“小宇，怎么了？”
孟若萱早就守在办公室前了，见沈宇拉着个脸从里面出来，忙上前去叫他。
沈宇听到孟若萱的声音，下意识皱起眉。
孟若萱为什么要在卫生间门口哭，为什么要招惹那些精神小伙？
越想越气，沈宇没有应声，自顾自走在前面。
孟若萱着急去拉他，被狠狠甩开。
孟若萱的老毛病又犯了，只是被甩开了，却一屁股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看向沈宇，里面盛满了委屈。
“小宇，你......”
还没等孟若萱说完，校长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推开门与孟若萱对上。
“你叫孟若萱是吧，进来一下。”
校长的脸很臭，早恋还敢在校长办公室拉拉扯扯，真是无法无天了。
*
课间，明白自己失去保送名额的沈宇开始疯狂学习。
“小宇，小宇，没事的，你成绩那么好不靠保送名额也一定能上A大。”
孟若萱来到沈宇桌前，轻声安抚。
没想到沈宇头都没抬。
“嘘。”
他发出气声，让孟若萱安静一下，皱起的眉头里已经能看出对孟若萱的不满。
孟若萱哽了一下，心中泛起委屈。
“你还不去学吗，你还想不想和我一起上A大了？”
沈宇见孟若萱迟迟不离开，还有与自己纠缠的念头，终于抬起了头，语气冰冷，带着傲慢和指责。
孟若萱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
高考前一晚，沈宇迟迟不肯离开学校，在教室开着灯夜读。
他压力很大。
“咔哒咔哒......”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诡异。
沈宇再投入，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慌乱地左顾右看。
“看来你学习压力很大啊，需要我来帮你缓解缓解吗？”
肖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宇身后，沈宇回头，正对上一张美艳似妖的脸和一双冷漠如冷血动物的眸子。
“肖锦，不可以，看在我们曾经相爱过，放我一马，我明天还要高考！”
沈宇心下慌乱，整个人都在发颤，他知道肖锦出现在这里绝对没什么好事。
而肖锦只是漠然地看着他。
放他一马？他可没放过原主。
沈宇见肖锦不为所动，脚下抹油就要逃跑。
腿部又传来熟悉的被高跟鞋踢踹的痛感。
“呃......”
沈宇被踹狠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咔哒、咔哒。”
肖锦往前迈了两步。
“啊！”
刺耳又绝望的吼声响彻教学楼。
沈宇的右手手掌近乎被肖锦的高跟鞋刺穿，他艰难地想要抽回手来却不能。
一个血洞正流出涓涓血流，将肖锦的鞋底都染红了。
而肖锦还在缓缓加力，仿佛不满足于皮肉，要将沈宇手掌的骨头也一并碾碎。
“不！”
沈宇剧烈挣扎，但整个人已经疼到冷汗直冒，脱力了。
心理上的痛苦却远比身体上的痛苦还要重七分。
三年苦读，若是手掌废了，他怎么高考？
难道他要一辈子呆在这个破地方，继续吃百家饭，做阴沟里的老鼠？！
“肖锦，你会毁了我的，你要毁了我！”
沈宇破口大骂，随着手掌骨头的断裂声，他眼睛里逐渐弥漫上绝望。
肖锦将高跟鞋抽离，沈宇整个身躯像一个死物一样，忽然回光返照，不顾手掌的疼痛，扑向肖锦。
肖锦冷眼看着他扑过来，只剩半米距离时果断出手，一巴掌将他扇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桌角磕到他的腰，沈宇软趴趴地滩下去。
沈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已经淌了满脸。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他的唇瓣一直动着，繁复呢喃。
沈宇的眼睛死死盯着教室里的监控，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
高跟鞋声又传来，肖锦俯视着地上的他。
“有人问起来的时候，可别说我来过。”
肖锦的眼神好似同情，语气轻松。
“疯女人，你指望我替你掩盖罪行，你做梦吧，监控都拍下来了，都拍下来了！你逃不掉的！”
沈宇忽然哈哈大笑。
去不了A大又怎么样，肖家得养他一辈子，他会拥有肖家给的用不完的钱，到时候他也可以像那些富家子弟一样去留学镀金！
肖锦看他的眼神更同情了。
“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在担心你呀。”
“如果你说你手上的伤时我造成的，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
肖锦眼神里透着无辜，这是她从孟若萱那里学来的。
“放什么屁呢！你是怕了吧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谅解你，肖家要养我一辈子来补偿我！”
沈宇还在幻想呢，肖锦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睡得很死嘛。
肖锦像个鬼魅一样出现在孟若萱的房间里。
孟若萱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可以看出来孟母的宠爱。
孟若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穿着洁白的公主风蕾丝睡衣，好像做了什么美梦，唇角噙着笑。
肖锦走近，坐在她的床侧，把玩起她的右手。
手指纤长洁白，可惜了。
肖锦捏住孟若萱的食指。
“咔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声传来，孟若萱也在梦中被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