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走剧情，世界一次次崩塌后重建，肖艾也一次次挺着孕肚躺回床上。
无休止的杀戮似乎让肖艾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123号那敢说话，入目便是血色。
世界不知重建的多少次之后，肖艾才餍足地停了手。
“123号，怎么他们身上的黑雾消不了？”
肖艾的心情很好，语调微微上扬。
【神明大人，你要走剧情才行，他们会在许多剧情点不停地伤害你。他们只有走完剧情才能被杀死。】
“原来是这样。”
肖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瞬时有了有趣的想法。
玩弄猎物，也是享受。
“肖艾！臭婆娘死哪里去了？老子回来了，还不乖乖来伺候着！”
田铮醉醺醺地回家，见肖艾没来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怒气冲冲地吼着。
“哎呦，这是做什么嘞，吵到我们乖孙儿睡觉了。”
嘶哑尖锐的声音响起，田翠花从另一个卧室走出来。
“妈，叫肖艾那头懒母猪出来！吃老子的喝老子的，怀个孕就矫情了。”
“行行行，别嚷了，这就叫她来伺候着。”
田翠花踢踏着拖鞋过来，一把推开肖艾的房门，“嘭”的一声。
“你个死人，你耳朵聋了吗！”
田翠花生着一双薄唇，发起怒来抿成一条直线，向下扯着，她一双死鱼眼恶狠狠盯着肖艾。
肖艾转脸看过来的时候，田翠花有一瞬间怔愣。
这妮子竟这样漂亮吗，真是狐媚子，不定在外面如何惹男人呢。
123号系统也在这时候发觉，那个面色蜡黄的早衰妇女，已经换上了一副完美的皮囊。
还是神气养人。
见肖艾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田翠花恼了，干枯的手抓向肖艾。
未等她碰到自己，肖艾一个翻滚，就将肚子磕在了尖锐的床脚上。
肖艾没有痛感，只是含着笑看着自己流出许多黑红的血。
“啊呀，我可没碰到你！”
田翠花吓坏了，虽说田铮是个人渣，对自己的血脉却是呵护。
尤其肖艾肚子里这个在小诊所诊断出是个男胎后，每日竟不会去打她了，只是骂得更脏了。
等田铮听到动静赶来时，肖艾身下的黑血已经蔓延开来，屋内血腥味扑鼻。
肖艾十指沾染了鲜血，抓住田铮的衣角，洇上去大块血迹。
田铮受惊，酒醒七分。
想挣脱却不能。
而肖艾分明是冷着的一张脸，唇里吐出的话却格外娇弱。
“老公......我们的孩子......我只是肚子太大，我们的儿子在肚里闹，起来得慢了，妈就把我摔地上。”
肖艾的眼睛与田铮的正对上，里面一点红芒一闪而过。
田铮猛地清明，脑中只重复播放着：儿子、儿子，血是他儿子的血......
田铮的眼睛充血，变得赤红，看向田翠花的时候，一巴掌已经扇了过去。
“那个贱人冤枉我啊，儿啊，我是你妈啊！”
田翠花冤啊，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田铮却着了魔一样，丝毫不念着眼前人是自己的亲妈，下手一下比一下重。
肖艾勾起了嘴角，看着母子斗，嗤笑一声。
123号系统又被吓到了，因为它明明白白看见了肖艾在向田铮哭诉时，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血红色光芒。
这就是杀神啊，惑乱心智，诱人相残。
“爸，你不许打奶奶，不许打奶奶！”
“啊，我的好乖孙，奶奶没事，你快回去，快回去。”
田天宇嚎啕着护着奶奶，却被亲爹甩在地上，尖锐的孩子哭声响彻楼房。
若等他们闹完回过神，肖艾肚里的孩子早就救不回来了。
邻居们自然也听到了，却是习以为常，谁不知道那家子一窝极品，报过警，可人家说那是家庭纠纷，概不受理。忍一忍，听个声儿就过去了。
肖艾觉得有些无聊了。
偶然一眼，余光里一个小脑袋从客厅探出头来。
小女孩被吓到了，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便是肖艾的大儿女，田盼儿了。
“红光？”
肖艾问系统。田盼儿头顶上的红光与这一家子的黑雾格格不入。
【如果黑雾代表着原主的怨，红光便是愧疚。】
【那个，神明大人，如果红光能被削弱，会有更多的功德哦。】
123号有些不忍心。
田盼儿小小年纪就受了很多委屈，田铮平日只当她是个端茶送水的，没有丝毫疼爱，田翠花重男轻女，对这个孙女也是非打即骂，原身痛苦又麻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田盼儿。
功德对于大部分神来说，就像是脸面一样。
但肖艾的目的绝不是让自己的神格看起来更光辉，以得到尊崇。
肖艾估摸着，自己的功德应该是负数。
因为功德浅薄，她才无法用蛮力对抗众神联合起来的封印。
导致她失去了千年的自由。
真是不错的机遇，虐一虐渣渣就能得到大量功德值，肖艾可不想错过重获自由的机会。
可这许多年来，肖艾唯一不懂的，就是如何爱人、如何拯救人了。
日子长得很，这额外的功德值，要不要呢？
想着，肖艾自嘲一笑，玩着自己的手指，不再看田盼儿。
肖艾没想到，田盼儿见肖艾看到了自己，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竟弓着身子，绕过发狂的田铮，悄声来到她身边。
“妈，你怎么了，你疼不疼，我该怎么做？”
田盼儿想拉她，又怯怯地收回手，只抽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肖艾的手臂上，烫得发疼。
123号哼唧一声。
想开口求情又畏惧肖艾的冷心冷情。
肖艾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又瞬间被不屑取代。
弱小的东西，求宠都不会。
见肖艾不说话，田盼儿就守着肖艾，直到田盼儿后知后觉，猛地跑去了客厅，用座机叫了救护车来。
终于，救护车拉走了肖艾和田翠花。
*
“也不知道这老公是怎么当的？”
肖艾娇花一般，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失了血色的脸显得无比易碎又清冷。
护士看了，惋惜地叹一声，正巧被缴费回来的田铮听去了。
要不是盼儿打120打得及时，儿子就保不住了。
田铮黑着一张脸，觉得自己没面子，骂了护士几句。
护士一噎，憋着委屈走了。
等田铮凑到病床前，再一次目睹肖艾那无可挑剔的容颜，潜意识对田翠花又怨上了几分。
他本想着叫醒肖艾，毕竟住病房一日就要几百块。
可转念一想，不能亏了儿子，医生说要输够了营养，儿子才能健康。
田铮看了会肖艾，闷着头安静地离开了，跑去了田翠花的病床前。
田翠花是醒着的，眼眶却是青紫。
儿子打亲妈，这说出去田翠花老脸都要丢尽。
田铮竟为了一个外人打她，田翠花越想越觉得冤枉。
“行了，妈，我又没下重手，把病床退了吧。”
“凭什么退？啊？肖艾那贱蹄子，我根本没挨着她，她这么冤枉我。我把你养大，你为了外人打我。”
田翠花说到伤心处，想起田铮出生就没爹，自己一把将他拉扯大，更是哭得大声了。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家里的丑事吗？分明是你闹的，现在旁人都来说我的不是！”
田铮怒喝一声，田翠花就不敢嚎了。
此时田铮也冷静了下来，不会再对田翠花动手。
“行了，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我去把病房退了。”
田铮还是惦记着病房要花钱。
“肖艾呢，她的病房退不退。”
“她身子伤了，得住几天，还不是赖你，儿子差点没了！”
听田铮这话，田翠花知道田铮还是不信自己，脸气成了猪肝色，咬着牙恶狠狠敲了一下床。
“你就这么心疼那狐媚子，她肚子里是不是你的种都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