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原本就轻薄,除了让他视线略微有些泛红光,根本不影响行动,再加上沉重的头饰,让盖头的重量更显的微不足道,以至于在与纸人纠缠中甚至忘记了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随着沈奉的动作,盖头边缘流淌出淡淡的白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出现骆承俊俏的脸庞。
下巴、嘴唇、鼻子,以及那灿若星辰的眼眸。明明是已经熟悉的面容,在此时此刻却有着独特的魔力,吸引着他的心脏“嘭、嘭”的快速跳动。
“兄弟,你俩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三位神使吗?”一道声音幽幽地从旁边传来,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危乐蹲在不远处,撑着下巴,面带幽怨地瞧着他们。
“我们仨在外面出生入死,有些人呐,在里面公费结婚。唉,同游戏不同命。”一个字转了好几个音,阴阳怪气的腔调显得不伦不类,惹人发笑。
“哼哼,这可是你们给我选的,没想到你们对我俩那么好,这等好事都留给我们。”骆承同样怪模怪样地回道,“可能好看的人总是有一份优待?”
听着这没有营养的对话,沈奉眼前发黑,不由扯了扯骆承的衣袖。“你俩再多说几句,你马上就得成鳏夫。”
即使血液不像刚刚大股大股的涌出,却还是在不断地渗出鲜血,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骆承从怀里掏出一捆洁白的绷带,直接往沈奉受伤的肩膀上绑,然后打上个蝴蝶结就算大功告成。
“……”
生处于和平年代,平时接触的可能最多就是感冒这样的小问题,绷带说常见却也少见。不过,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这样的伤不说打破伤风吧,但绑个绷带至少不要连着衣服一起绑进去吧。
“我怀疑你想谋杀我,好得到鳏夫的称号。”沈奉沉重的说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骆承捂着胸口,大惊失色。
沈奉扯扯被包裹进去的喜服,抬头望着骆承,无声地指责。
“大丈夫岂能拘泥于这等小细节。”骆承义愤填膺,对着沈奉接着说,“没事,即使你残疾了,为夫也不会抛弃你。”
对于这个角色骆承适应的特别好,张口闭口都是为夫,占尽便宜。
不过,这绷带似乎有奇效,即使胡乱包扎几下,伤口也不再渗血了。
“为什么游戏没有结束?”沈奉还是继续提出相同问题,想要向这些资深老玩家请教。
“为什么没完成?应该说现在是一定不可能完成的,哪能那么容易完成。”危乐直视沈奉,接着说,“整个任务你有经历什么危险吗?不要说刚刚那些假把式,那只是探险游戏里的小乐趣罢了。”
“一个游戏总不能一来就见boss吧,总得来点小兵给我们加经验升级。”危乐耸耸肩。
“我们现在,嗯……刚到第一关,后面至少还得闯个五六关,才能见到boss。”
其他几人沉默不语,看样子他们是认可这句话的,但是到底还有哪些步骤没走完啊?
“这个游戏专门设置了神使这个角色,但是他们的任务不可能就是准备一些结婚用品,绝对还有其他作用,但是我还没头绪。”危乐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褚璇也开了口:“这次游戏我感觉非常奇怪,和以往都不一样,一天过去了,我们甚至还没找到一点儿线索,这很不正常。”
说到这,她拧眉看了眼沈奉,说:“虽然我讨厌带新人,但是不可否认有新人的游戏,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说开局送线索,但是也不可能一天下来也没有线索。”
空气陷入沉默,倒显得某些声音更加响亮。
“簌簌簌”
“骆哥,好好地怎么挖坟了?还是你老祖宗的坟。”
骆承正站在坟边,拿着一根手臂大小的耙子在挖坟。
这耙子锋利无比,在骆承的一顿操作下,很快便挖出一个深洞。
危乐看着眼馋,屁颠颠地凑过去,“骆哥,你这个是道具吗?果然是大佬,道具都能多到来挖土。”
“哝,给你。”骆承随手把手上的东西丢给危乐。
危乐瞪大眼睛,拿着耙子傻乐,“骆哥威武。”
还不等高兴多久,就见其他几人人手一把,一齐走过来挖坟。
“嗯!这道具还带批发?”危乐震惊,要知道这游戏道具非常难得,一个游戏最后能得到一个道具就得谢天谢地。哪能想到一下出那么多道具。
难道这是福利本?
“你要还想要的话,就去那边捡,那一堆。”沈奉指了指之前战斗的地方。
那里依旧一片狼籍,满地的碎纸铺盖在地上,危乐定眼看过去,地上果然有些许和他手中一样的耙子。
“……”
“我就说怎么那么多道具出现,原来是那些纸人的手臂,不过还挺好用的。”危乐甩了甩手中的耙子,“可惜了,不能带走。”
不一会儿,整个坟墓便被挖掘出来。棺材是紫金楠木做成的,纹理细腻瑰丽,凑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过……
沈奉看看棺材,再走到墓碑处瞅瞅,疑惑道:“这个棺材是不是太新了?”
“这个墓碑上写的天元1056年,但是我找到的线索现在至少也在天元1503年,400多年过去,这个棺材却好像刚埋进去的。”
骆承手指在棺材上摩挲,“你没猜错,这个棺材是新的。”
“开馆吧,管他是新的还是旧的,看看里面。”危乐说。
使用纸人尖锐的指甲对准棺材上钉着的的棺材钉,就像开啤酒瓶子一样,伴随着“咔哒”7声,棺材便被启开。
“啧,这家人对这里面的人多恨呐,完全不留余地,这七根棺材钉钉得死死的,恨不得给砸进里面去。”沈奉感叹道。
挪开棺材板,里面的东西便映入眼帘。里面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尸骨,干干净净,就像在棺材铺里摆放着的新棺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