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珀的说法,凌东这才从正面了解到歌月宗真正开始选择支持自己的源头。
“果然要想别人看得起,还得自己手底下硬。”凌东心中暗暗点头。
至于对方会不会有所防备,他更是呵呵一笑:“就让他们防备好了。要是不防备,我还玩不转了呢。”
从第二天开始,各路情报便纷纷汇集到了已经逼近了锐金宗总坛的昊临风的手中。
有的说,锐金宗总坛每到半夜,就会有几个人偷偷摸摸的越墙而出。而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又有情报说,锐金宗里日常出现的人影也渐渐减少。到了两三天之后,大白天都看不见人了。
再有人报,看见锐金宗的大门处不断的有人向里托运各种木材石料等物。
“凌东这又是在搞什么?”昊临风凝眉冷道。
四大护法之一的赵成宇,四十多岁年纪,修为还在白景逸之上,为人也沉稳一些。只听他开口道:“如果从表面上看,凌东应该是在撤人。”
“撤人?把锐金宗的弟子撤走?”
赵成宇道:“应该是这样,如今之势,任谁都看出,我们要为刑少宗主报仇,夺回锐金总坛。那么不管他是想守,还是想逃,都会将这些刚刚收拢,还来不及归心的锐金弟子先行撤走,以防发生不测,腹背受敌。”
昊临风微微颔首:“赵护法,那依你看,他到底是想守,还是想撤呢?”
这时候,白景逸忽然按捺不住地叫道:“少宗主,我看他是想守,一方面锐金宗的金水池,载有锐金宗高深武学,他肯定不想放弃。另外,没看他运那么多木石么?搞不好,这小子想把他在水阴潭阴死刑天河的那一套照搬一遍。”
刑基也在一旁旁听,这时候立即出来道:“不错,少宗主,凌东此人惯会诡计埋伏,尤其他速度过人,即便是修为高出他一筹的人,速度上也很难赶上他。再加上他那门古怪的功法。若施展偷袭。实在不易对付。”
“哼!”只听昊临风一声轻哼。
这些事情,他早已经心中有数,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事实上经过上一次白景逸的意外失手,致使锐金宗离奇易主,他胸中的怒火已经难以遏制。在得到了其父的认可和授权之下,他现在已经能够调动除左右使之外的所有高手,对凌东实施致命一击。而他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却是在评估歌月宗介入的程度。
如果仅仅是对付一个凌东,即便考虑上刑基所说的种种情形,他知道最多派出四大护法,就可以轻松碾压锐金宗总坛。但既然萧珀已经公然偏帮凌东,他的目标就不再是这个这两年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的惹祸精。而是他们早就想要解决一下的歌月宗了。
如今消息传来,萧珀进入锐金总坛,这等于告诉昊临风,动手的时机已经到了。
于是,他望了望四周众人,沉声道:“此事不必多虑。各位请想,当日刑宗主遭遇种种机关暗算,快速偷袭,其实所损失的,只是那些低阶弟子。刑宗主以其地武境的修为,本身并未受伤。而近日遭逢突袭遇难,更多的还是大意所致。
所以,只要我们只带宗内精英前往,不给他避实击虚的机会,任他是机关还是暗箭,明攻还是暗刺,在绝对的实力优势面前,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唯一需要注意的,倒是歌月宗的人。不过我已经得到了爹爹的指示,除非萧镜明亲临。余者人等,只要他们敢动手,一概全力搏杀!”
听到昊临风如此斩钉截铁的宣示,一众凌日宗弟子顿时激动的齐声呼喝:“是!”
那个苦难的锐金宗遗孤刑基一听,也不由得双眼放光,恍惚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报仇雪恨的那一幕。
被选入攻击锐金宗的,除了领队的昊临风外,另有四大护法和日蚀堂七长老。全部都是地武境以上的高手,最强的日蚀堂堂主陈振威,甚至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武境第三层。而作为苦主的刑基,则被留了下来。因为这种随时可能被凌东秒杀的短板,此时还是不要出场的好。
从出发营地到锐金总坛,不过半天的工夫。而当他们这一队高手组合浩浩荡荡地到达了这座总坛的大门时,便立即被门头上的条幅吸引住了。
“热烈欢迎凌日宗诸位前辈前来参观指导。”
“又是条幅,能不能有点新意?”昊临风忍不住闷哼一声。
而刚准备要出招将其击碎,却忽见那条幅下还有一行小字:“此处并无陷阱,何必动怒?”
“小孩子气!”没等昊临风动手,身旁的白景逸便将手中的长刀一挥,刹那间数十道刀芒激射而出,只一瞬间,便将那条幅切成了粉碎,随风飘散了一地,就好像片片花瓣一般。
但是就在这些碎片飘散的一刻,众人就听四周围忽然发出了一连串箭矢破空的呼啸之声。
眨眼间,数十支简易的竹箭便从树林之中呜咽着射了出来。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何等的修为?怎么会将这种原始的箭矢放在眼里?于是齐刷刷的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竹箭射到了身前。
紧接着,一阵如爆豆一般的声音便急促的炸响起来。那些杯口粗的竹箭顿时一枝接一枝地如同爆竹一样,碎裂成了条条竹丝。在这些人的护体真气面前,如此简陋的攻击简直就像是在搞笑。
但是,当这些竹箭爆裂的同时,众高手们发现,这些竹子的空节中,还同时爆出了大量红黄色的粉末。
“毒药?”昊临风又是撇嘴一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虽不敢说百毒不侵,但是像这种能够论斤称的毒物,想必不会是什么牛*逼的东西,又如何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然而,这念头还未想完,他就只觉得鼻孔之中,就像钻进了万千的小虫一样,奇痒难当起来。而眼睛更是被辣到无法睁开,汹涌的泪水便哗啦哗啦的冲了出来。
“阿嚏!”
“阿嚏!”
.......
一时间无数个喷嚏就像排着队一样此起彼伏的响起。由于这些人充足的中气,打出来的喷嚏更是震天动地,如同放炮一般,连周围树林里的鸟儿们都被惊得漫天乱窜起来。
居然是辣椒粉!当众高手们想到了事情的真相,顿时怒发冲冠,连忙各运真气,一边将空气中弥漫的粉末吹走,一边迅速洗刷起自己的眼鼻唇舌来。
但是这辣椒粉毕竟不是毒药,任凭他们的功力如何高深,也只能将虚浮在表面的部分清除。那些溶解在唾液眼泪中的部分,便只能随它们辣去了。
“凌东!有种就出来,以为躲在后面玩这些小孩儿把戏,就能逃得你的性命吗?”
白景逸忍不住狂叫起来。
可是等他的话音落地了半天之后,也听不到一丝回应之声。
“不出来?好!”
白景逸已经出离于愤怒,他的七尺长刀顿时高高上举,接着在一记猛烈的喷嚏之后,他如怒涛般的真气便从他的身体上爆溢出来,开始围绕着他的四周快速翻腾着。随即,他的双手青筋一迸,那柄长刀上竟腾的绽出了一道十数丈长的刀芒,竖直向上,猛地冲出了头顶那浓密的树冠,斩下了枝叶无数。
“开!”白景逸的长刀就此呼啸而下,那冲出天际的刀芒更是以一种难以阻遏的气势,轰然劈落在了正前方的大门之上。
顷刻间就听一声咔嚓巨响,那重木制成的大门便在这眨眼之间被劈成了两半,而那刀芒继续下落去,只见一阵无形的气劲顿时从斩落之处向两边急速扩展了开来。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冲击波,几乎将两旁所有站立着的东西全部推倒在地。
风消土沉,一片萧索的微风中,只见从门口到院中,竟被活生生新开了一条宽阔的地缝。
于是一片呼哧哈哧声中,这些人一个个便全身真气怒张着,吸吐着被辣的红通通的舌头,大步朝着大门里走去。
而接下来的一路上,却是一片康庄大道,不但凌东的人影不见,整座锐金总坛中,都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当站在广场中央的昊临风等到了最后一个长老来报,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时候。他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愣:“怎么会?凌东居然肯放弃这座坛口,来回避我的致命一击?即便他肯,难道歌月宗的萧镜明就愿意让他做这种自毁士气的事情?他们歌月宗的高手呢?竟不敢出来为凌东撑腰?”
想到这儿,他忽的心念一动,道:“金水池呢?里面看过了吗?”
“也看过了,还是空无一人。”回报的是正在嘶嘶吸气的白景逸。
“果真是空城一座?”昊临风流泪的双眼不由一怔:“那凌东弄那么多木石进来,是做什么的?”
“好吧,既然他肯放弃这里,我们不如就来看看神教闻名的金水池好了。”说着,他将手一挥,便要招呼众人进金水池。
可就在这时,却忽听,大门处有脚步声响。这一帮高手的耳朵,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全都早早发现了异样,连忙转过身去,周身真力绷紧,一声声爆气之声脆响连连,都在等着迎击来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