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看时,却发现是一个手捻钢针,嬉笑盈盈的青年男子,而一直在后排冷眼旁观的尚晓红,却在此时第一个叫了起来:“凌东!”
“正是本宗主!”
这句话只有短短的五个字,而在每一个字发出来的时候,凌东的身形都在那些锐金弟子中变幻一次,而当这句话完整说完的时候,那一排锐金宗弟子,便已然目瞪口呆的向地上栽倒下去。
他们之中,有人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凌东的身形一出现,那些围攻石头的锐金宗弟子便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舍弃了石头回头来攻。
而凌东却只淡淡一笑,朝着那些围观群众拱手说了声:“各位同道,抱歉招待不周,待将这些搅局之人解决掉,凌东再向各位请罪。”
随即,他直接一个运气闪身,身形连变,就穿过了这些看热闹的诸派门人,冲到了神殿的侧面。等锐金宗那些人再追着屁股杀过来的时候,却就见凌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殿的后方。
“追,一定要抓住他!”刘晨风此时已经是剩下来这些弟子中地位最高的人,他一声令下,其他人便蜂拥而上。可是当他们来到大殿的正后方时,却只见这里是乱石一片,根本就找不到人影了。
刘晨风见状,不由得深深地喘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找,这里一定有暗门!”他皱着眉头,狠狠的叫道。
不一会儿,就有人发出一声欢呼声:“找到入口了!”
刘晨风连忙向他的方向冲去,一边大喊道:“先别动,等我来。”
可是,还没等他的话音落地,就见那人已然惨叫一声仰天栽倒。眉心处一个针孔中正滋滋地向外喷着鲜血。
一众弟子见状,全都红了眼,各施自己的招数,朝着那个刚刚被拉开的隐蔽石门轰了过去。可是当一道道真气击中了那里的时候,却只见一个身影却从旁边忽然被推开的另一块巨石后飞射出来。只见他出手如电,几名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弟子再次翻身栽倒。
刘晨风见状大叫:“用兵器招呼他,他不怕真气!”同时长剑一递,便向凌东当胸刺到。
他在锐金宗里,本身也是以速度见长,这一招快似流星的一剑,居然逼得凌东回身招架了一招。可是就在两人兵器叮地一声交击之后,凌东的身形便再度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而令他震惊的是,另外一名修为达到人武境第四层的长老,此时正好从对面奋力攻击凌东,由于目标的消失,这一招收势不住,竟迅猛地朝着他攻了过来。
两人同时大叫一声,各自拼命收住自己的真力,可是就在此时,凌东的身形便从那名长老的身后笑盈盈的闪现了出来。
刘晨风见状,顿时眉头一皱,重重的哀叫了一声,而对面这位长老显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钢牙一咬,迅速倒转剑身,朝着自己的身后刺去。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随着背后脊椎神经一麻,他的双臂立即失去了感觉,软软的垂了下去。紧接着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便翻身栽倒。
由于在门外的这些锐金宗弟子,总体来说要弱于冲进大殿之中的,同时又没有一人拥有可以克制凌东特点的武功和兵器,在被凌东偷袭之后,立即乱作一团,很快便被凌东连续袭杀了数人,最后只剩下刘晨风和另两名长老凭借着还算不错的速度,互为犄角相互掩护,且战且退,才勉强保住了性命。而凌东在突袭成功之后,也显然没有持久战的打算。一见刘晨风他们退走,便翻身退回了暗道之中。
这一连串的急转直下,看得那些正在前门观战的一众黑道同仁们目瞪口呆。
即便是在暗中站在凌东一边的人,即便以最大的想象力去估计,也很难相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水火二宗双料宗主,居然可以凭借一系列机关算计,就闪电般的将刑天河这一路浩浩荡荡的大军打得蒙头转向,损兵折将。而到现在为止,凌东这一方还是零损失。
面对这样的战果,就连歌月和凌日两宗被派过来做观察员的那两位使者,也不禁为止微微动容。那个代父出席的尚晓红,更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凌东消失掉的身影。口中不知道在默念着什么。
就在围观群众热烈地讨论着战况的时候,情况就又发生了变化。
只听一连串岩石脆生生迸裂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看时,却见那块封住殿门的巨石,已然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一道道裂纹在迅速扩大。
“大家退后!”黄石谷的许仲良见状连忙大声叫道。
不用他说,大家也明白,这是刑天河大发神威,要破石而出了,于是都忙不迭的向两边闪去。紧接着就听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那块断龙石瞬间便被炸成了数十块碎块,呼啸着向外飞散出来。等巨响停歇,就只见漫天的烟尘遮住了天空,大片的沙粒如雨般降下。
而片刻之后,刑天河便瞪着他那双要吃人的眼睛,猛然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刚才在门外发生的杀戮事件,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猜也能猜到了。此刻,他低头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那几名死难弟子,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转过身去,对着这座水灵神殿狰狞地狂笑起来:“好!跟我玩这一套是吧?我就让你看看我刑天河真正的力量!”
说着,他的全身忽然一震,一团无形有质的真气场便迅速从他的身体里扩张出来,然后猛然膨胀开来,就像熊熊烈焰一般,不断沸腾着翻滚着。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也在急速的滚动,一片飞沙走石。那种恐怖的压力,即使是已经站得老远的围观群众们也都不由得再次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忽然就听大殿之中,又再度传来了凌东冷笑的声音:“好功夫,好气势!怎么?想拆了我的神殿吗?”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就在大殿正中座椅的后面,凌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头来。翻身一跃,便斜倚在了石椅之上,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殿门口的刑天河。
刑天河见他终于正式露面,顿时怒哼一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沉声喝道:“不错,我不但要拆了你殿,还要将你的骨头一根根捏碎。在五行门之中,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与老夫作对,你既然做了第一个,我就让你做到后悔你曾经是人!”
凌东闻言嘴角一翘:“好恶毒的威胁。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先来欣赏一下,刑大宗主是怎么杀死自己的儿子的。”
话音未落,就听头顶一声金属滚轴摩擦之声,一个小小的铁笼子瞬间被从屋顶上一个暗格中放了下来。而在那铁笼之中,一个全身是血,被绑得结结实实,口中塞着麻核的人,正痛苦地蜷缩在里面,赫然就是刑坤。
而他一见到刑天河,顿时呜呜的哼了起来。全身拼命挣动着,但是看他的扭动,却一点力气都没有,那是因为凌东用针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大要穴。
随即,凌东便飞身而起,踏在了那铁笼之上。一手伸进铁笼中掐住了刑坤的脖子,将他的头向上扭了起来。
“你的儿子将我水阴宗三位师叔的头斩落在这大殿之上,所以,我今天就要看见他的血将这座大殿的地面铺满。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来做,还是我来做!”
刑天河一见,顿时全身一震,连胡子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生性暴戾残忍,自认为为达目的,可以不受任何威胁。儿子死了就死了。可是真见到自己的儿子被吊在面前,身受无边的痛苦折磨,一丝来自于天性的父子之情,还是瞬间挤入了他刚硬的心中。
然而,当片刻的震撼之后,他后天养成的狠劲还是很快压过了他的父子天性。只见他再度将真气一振,那磅礴的真气场便猛然扩大了将近一倍。整个大殿之中的景象,都好像随之扭曲了起来。
“坤儿,你在叫什么?我刑天河的儿子,难道还怕死吗?爹一直以来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与其屈辱求生,不如昂然一死!你都忘了吗?”
这话一出,铁笼之中的刑坤顿时双眼一凸,不一会儿,他便全身微微的抽动起来。然后,只听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呼声,然后用力扭过了头来,狠狠的望向了凌东。看得凌东心中禁不住微微一跳。
“真的不怕死吗?”他冷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看好了!”
凌东话刚说完,他手中的钢针便猛人刺向了刑坤的颈部。随即只听噗的一声,他颈部的大动脉便被戳了一个小孔,随着他的钢针在刑坤的脖颈处用力一搅,刑坤的喉管里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滋!”一束血箭瞬间便喷射了出来。
“坤儿!”
“小弟!”
刑天河和刑基父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