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你疯了?!你凭什么打四姐,你还敢打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再也不是我姐了!”范哲旭怨恨地大叫。
温迎一直很在乎她和四姐在他心中,哪个最重要。他这样说,温迎肯定会害怕,来求他原谅的。
温迎冷笑:“你也没把我当成你姐,否则你怎么会以你想吃糖葫芦为借口,还不准让我带丫鬟,将我骗到屋子去的?”
范哲旭顿时心虚,这事温迎都知道了?
温迎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吐气:“你知道你找来的人,最后死的时候,眼睛睁的有多大吗?你猜猜,他死后成了鬼魂会不会来找你?”
范哲旭惊恐地睁大了眼。
温迎冷笑,退到陈最身边。
“结束了?”陈最问。
“嗯。”温迎点了点头。
陈最目光从虞非晚和范哲旭两人身上掠过,这两人被陈最这么一看,都惊的脸色发白,后心发凉。
陈最盯着他们的目光像要将他们剥了皮一样,让他们不寒而栗。
陈最收回目光,心想要是换成他,胆敢在他背后嚼舌根的人,他会直接拔了他的舌头,让他以后一句话都说不了。
小姑娘的胆子还是小了,仗了他的威,就扇了两巴掌,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那就走吧。”陈最率先转身离开,温迎忙跟上。
温迎以为陈最过来,是有事要调查,没想到现在直接走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来给她撑腰?
他们刚出了门,就撞见从楼梯上来的晋无忧。
“陈将军。”晋无忧弯腰行礼。
陈最扫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声音冷淡,“晋小侯爷。”
晋无忧抬起头,“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哦。”陈最笑了,手指摩挲着冰冷的刀柄道,“家里妹妹被人欺负了,来找我诉苦,所以我来给她撑腰。”
“妹妹?”晋无忧疑惑,目光移到温迎身上,随即皱起了眉。
在京中能称得上是陈最妹妹的,只有温迎。
但温迎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养兄,更没把他当家里人看待,又怎么可能去找他哭诉。
“温迎你是不是干了什么?陈将军事务繁忙,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晋无忧立马呵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少出门,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我怎么惹是生非了?”温迎冷笑,脸色紧紧绷着。“晋无忧你是哪只眼瞎了吗?我好好站在这里,怎么惹是生非了?”
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却对着虞非晚嘘寒问暖。
她因虞非晚的陷害,在众人面前出丑。晋无忧从不帮她,只会厌弃地远远离开。
上一世她被毁清白,他因为家里长辈的媒约不可废除,于是压着厌弃将她以小妾身份抬进府。却又风光迎娶虞非晚,任由虞非晚在内院将她折磨死。
虞非晚可恶,晋无忧同样可恶。
“温迎你……”晋无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直听他话的温迎嘴里说出来的。
“小侯爷。”这时虞非晚走了出来,她眼眶里蓄着泪,脸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这根簪子还给小侯爷,虽然之前我就说不能收小侯爷的东西,如今让五妹妹误会了,我就更不能收了。”虞非晚提着裙子走到晋无忧面前,将簪子放到晋无忧手上。
她低垂着头,头发散而不乱。
温迎一眼就看出来,她头发整理过。只是看着乱,却让她更添加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果然晋无忧急切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虞非晚不肯说,眼睫上盈着泪。“小侯爷别问了,簪子我还给小侯爷,希望小侯爷跟五妹妹说清楚。”
“是温迎打的。”范哲旭走了出来,愤恨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明明是五姐不见了踪影,四姐只是担心她,却被她打了一巴掌。”
“温迎。”晋无忧脸色沉了下来,厌恶地说,“这簪子是因为我的马车将虞小姐撞倒了,她的簪子坏了,我才赔了她一支而已。”
“你如此无理取闹,拈酸吃醋,还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动手。你这样歹毒的人,怎么配进我长乐侯府?!”
此话一说,周围都静了静。
这样的话,几乎将温迎的品性踩到了脚底。
来自未婚夫的当众指责,能让任何一个女子脸面丢尽。
虞非晚暗暗勾起了唇,温迎以为仗着陈最就能得意了?可惜她的未婚夫一直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只要她勾勾手指,晋无忧就是她的了。
等她嫁进长乐侯府,她要看着温迎是怎么痛哭流涕的。
陈最眯了眯眼,眼底冷了下来。他并没有出声,而是望向温迎。
他记得温迎自小便想着嫁进长乐侯府,以前嘴上挂的都是“无忧哥哥”。谁都没有她的无忧哥哥好,谁敢说晋无忧一句,温迎护犊子似的就会扑咬上去。
即使他现在帮了她,搞不好她还会责怪他多管闲事。
“晋无忧你说我不配?那你呢?今年中元节,你让我在河边傻傻等了你两个时辰,而你却和虞非晚放一整晚的花灯。”
“去年底我们去郊外看雪,马车失了控,我和虞非晚栽到了坑里,你第一时间将虞非晚抱上了你的马车,而把我留在原地,让我差点冻死。”
“前年我给你绣了荷包,你转手扔到地上,却把虞非晚送给你的挂在腰上。”
“你说我不配?你自诩温雅知礼,饱读诗书,却和自己未婚妻的姐姐私相授受。你配吗?!”
再次提起那些让她心痛的往事,温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却是为过去的自己。
那个傻傻的,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爱。努力垫着脚,往上够,却轻易被人踹下来的小姑娘。
她曾一片真心对人,以为真心能换真心。
可这些人糟蹋她的真心,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既然如此,她这颗心谁也不会再给了。
晋无忧脸色微白,皱着眉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有理由,中元节那晚我没找到你,还有你们昏倒在雪地里,虞姑娘的伤势比较重……”
“你理由这么多,那你可能发誓。你从来没对虞非晚有任何不堪的心思,她也没有对你抱着什么想法。你们清清白白,是我在污蔑你。”
“你发誓,此一生都不会娶虞非晚。”温迎勾起唇,声音轻忽,“就以小侯爷的才名,以你未来的仕途发誓吧。”
“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