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都消失多久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虞非晚眉心蹙着,一副担心的不得了的样子。
屋里在场的都是些世家女子,她们今日聚在这里是为了看大军凯旋仪式,可没想到碰到了范家表小姐失踪的事。
温迎在京中名声不显,相比虞非晚常在京中贵女间走动,却没见范家人带她出来见人。
但因为温迎是晋小侯爷的未婚妻,即使没见过她,也有人从虞非晚口中打听过。
胆小、怕人、似乎连话都讲不全。
她们还从虞非晚支支吾吾的口气中,听出温迎在范家却经常跟姐妹闹矛盾,掐尖吃醋,惹的府上不得安宁。
有了温淑柔婉又知书达礼的虞非晚一作比较,温迎更显得粗鄙,上不了台面。
“温迎不会被谁掳去了吧?”有人不乏恶意猜测。
虞非晚心中暗笑,面上却紧张了起来:“五妹妹一个人连贴身丫鬟都没带,若真是被掳去了,那……我们的赶紧报官。”
一旦报官,即使温迎回来。这么长时间跟谁在一起,她就更解释不清了。
范哲旭冷笑一声:“四姐你不用替她担心,什么被掳去了,八成是她跟人跑了。”
他带着人推开屋子,想象中的苟且画面没看到,而且两人还都消失了。
范哲旭目的没达到,为了虞非晚的心愿, 他自然要故意抹黑温迎。
“怎么可能?”虞非晚震惊,话语半遮半掩,“五妹妹都有晋小侯爷这门亲事了,为何还要去……”
这两人一唱一和,仿佛就要将温迎偷人的事钉死了。
其他人就算觉得不对劲的,也只会看好戏。
这时茶楼包厢的门忽然被踹开了,“哐当”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
一个纤弱的清丽少女站在门口,她眉目沉静,冰冷的目光扫向屋子里的所有人,随后抬步踏了进来。
“我要是再不出现,只怕在你们口中,我已经成了人尽可夫的女子了。”
温迎知道她不见了,虞非晚肯定会编排她。虞非晚想要的就是她身败名裂,好将婚事让出来。
即使这一世她不会再嫁晋无忧,也不会白白让虞非晚痛快。
虞非晚暗暗攥紧手心,温迎怎么回来了?
她面上担忧地问:“五妹妹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你是去哪了?需要办什么事,怎么连丫鬟都不带?”
她句句影射,似乎不管温迎怎么解释,她不带丫鬟私自离开,都是干了不可见人的事。
范哲旭跳脚地说:“五姐你还记得你是范家人吗?你要是在外跟人乱来,范府的名声都被你……”
“啪。”
温迎狠狠打上去。
这就是她前世最喜欢的表弟,她也曾半夜翻墙出去给他买爱吃的糖葫芦,也曾烫伤手指给他做点心,换来的是却是他给她下药,毁她清白。
“温迎你打我?!”范哲旭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温迎一向讨好他,跟个丫鬟似乎的关心他,什么时候有胆子敢打他了?
“我是你姐姐,你空口无凭却随意污蔑我。传了出去,是你败坏范家名声,而不是我。”温迎声音冷漠,再不是对他满脸讨笑的样子。
虞非晚忙走过来,担忧地看了看范哲旭脸上的伤,随后蹙眉看向温迎。
“五妹妹你太不像话了,三弟只不过说你几句,你便打他?你若是自己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敢让别人说?”
“勾栏院里的姐儿都没你这么贱的嘴。”温迎又狠狠一巴掌甩了出去。
虞非晚捂住自己的脸,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对温迎恨的咬牙切齿。
“你敢打四姐?!”范哲旭一下子怒了,抬手就要给虞非晚打回来。
但他手还没扇上温迎的脸,忽然半路横生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么热闹?各位不介意我也来看看戏吧?”
身穿铠甲的少年站在温迎身后,笑意低沉,眸光却凌厉地看向范哲旭,又看向其他人。
“赤鹰将军!”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她们刚才才从街上看过陈最凯旋而来的身姿,如今更近地看到陈最这个人,沙场归来之人身上凛冽的血气,迫得她们都喘不过来。
“疼,疼,你,你松手!”范哲旭疼的大叫。
陈最悠悠然地松开,范哲旭握住自己的手腕,感觉自己的手腕骨头似乎被捏碎了。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气得大叫:“你凭什么管我们范家的事?!”
“我管的是我妹妹的事。”陈最戏谑地笑,“是吧,妹妹?”
温迎后背一僵,总感觉陈最在威胁她。
但不用陈最说,她这一世也只认这一个哥哥。
温迎挡在陈最面前,冷声道:“陈最是我哥哥,你想打我,也得过我哥哥这关。”
她狐假虎威,刚说完,似乎听到身后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
温迎更加挺直了脊背,陈最可是说了,要替她撑场子的,所以她教训虞非晚他们才毫不手软。
有人在背后撑着的感觉真好。
温迎道:“我不过是去见我哥哥,你们就迫不急待来污蔑我了?虞非晚你在污蔑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将你头上的簪子拿下来?”
温迎一把抓住虞非晚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扯,随后拔掉了她发髻上的簪子。
顿时虞飞晚的头发四散开,再不复温柔和端庄。
“上个月初十,是谁陪你在岁岁欢买的这个簪子?虞非晚你可以不承认,但只要到岁岁欢一查便知。你和晋无忧勾勾搭搭,是当我不存在吗?”
“不是,不是……”虞非晚惊愕地往后躲,眼神心虚地移开。
温迎怎么知道这簪子是晋无忧送她的?
温迎冷笑一声,她怎么不知道?上一世虞非晚没少在她面前炫耀。而她每次都气得只能躲起来哭,因为没有一个人会为她撑腰。
如今她身后有陈最,这两巴掌扇的她无比痛快。
对付虞非晚这些人,她不会再软弱。但凡他们敢欺辱她一分,她都要狠狠还回去。
上一世是她太笨,太傻,这一世没人能欺到她。
陈最眼神垂落,睨着温迎的脑后。
之前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害怕的小姑娘,面对别人倒是又凶又狠。
不过相比看她软弱地哭,还是凶起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