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教官。”
陈意表面保持冷静,礼貌道谢,其实已经被巨大馅饼砸晕了头,整个人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用谢,以后勤加训练,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蔡胜再度叮嘱两句,眸中暗藏艳羡。
他也曾对“湮灭”眼热过,渴望拥有它,可惜失败得彻底,没想到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一出手,“湮灭”真就乖乖听他的话,任他操控。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以后摆在陈意面前的定是一条康庄大道,繁花似锦自不必言。
而他,这一辈子走到头,也不过是第一军校的一个小教官而已。
寒暄两句,陈意便与蔡教官道别,请了一个短假,准备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脚踝扭伤。
沈轩主动请缨陪陈意去医务室,蔡教官觑他一眼,到底还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任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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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梭星际宇宙,就到了遥远的联邦。
议员们正在会议室展开激烈的辩论,面红耳赤地拍桌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桌面掀掉。
“究竟什么时候可以与帝国正式宣战?我们已经忍让了很多年,还要继续忍下去,当一个任人揉捏的软包子吗?”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猛然站起来,怒视着对面的人。
“你们主战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先低头看看联邦科技发展水平吧!高精尖武器方面拼得过帝国吗?”主和派的领头人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冷嘲热讽道。
“这应该问责科技部的人,我们军部已经把军队训练到了极致,随时可以出兵。”魁梧男子恼怒道。
科技部部长顿时急了,为了甩锅立马拍着桌子加入争吵:“明明是因为财政部拨款太少,我们很多实验都进行不下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懂不懂?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有几项伟大的发明,我自认这几年的工作并不差劲。”
“你胡说八道,我们财政部什么时候拖欠拨款了——”财政部部长不愿背上这口又大又圆的黑锅,怒而起身,大喝道。
坐在最上首的男人冷眼旁观这混乱局势,忍不住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的相貌硬朗,眉宇间露出饱经世事的沧桑,黑眸里闪烁着精光,今年七十余岁,正是星际人类精力最为充沛的年龄。
“够了!”男人再也难以忍受这份嘈杂,沉声喝道。
霎时间,四下陷入一片静谧。
主和派和主战派都乖乖闭上嘴,紧张地看着上首的男人。
“议长,您怎么看?”一个长相斯文的女Beta抬眼看向他,大胆问道。
她是中立派的核心人物,并不怕得罪哪一边,只会坚定拥护议长的决策。
顾伯山宽大的手掌按在桌面上,冷冽的目光扫视过心思各异的人,声音沉着有力:“科技部部长,你先说说,今年财政部给的拨款你都用在了哪里?”
科技部部长突然被点名,心肝都忍不住一颤,拿起手帕,不住擦拭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他心虚一笑,点头哈腰道:“今年的项目我都在大会上报备审批过,没有什么大问题,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顶级机甲芯片了,在这方面投入的人力物力是最多的,成效也很显著。”
顾伯山颇感兴趣地挑眉:“详细说说,有什么成效。”
“这、这个项目涉及最高机密,在这里说不好吧……”科技部部长斜觑一眼周围的人,为难地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裴部长,你不会是心虚了不敢说吧?”立刻就有人抓住话柄,眉目挑衅地说。
裴朝鬓眉倒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是这种人吗?休再胡言!”
顾伯山蹙眉,依稀想起什么,不欲在此事上过多纠缠:“我不信我们联邦没有人才,搞不了高科技机甲。”
“裴部长,等下来我办公室,把那机密仔细讲给我听,以后辛苦你多多催促,尽快拿出个可以公开的成果来。”
“是、是。”裴部长赔笑道。
“帝国骑在我们头上太久了,时不时进犯边境,骚扰我联邦人民,我们处处忍让是没有用的,早晚得让那群自大鬼尝尝伤筋动骨的滋味!”
顾伯山嘴角挂着冷笑,森寒的目光像一条毒蛇,透过这间会议室,看向遥远的虚空,看向帝国所在的方向。
主战派听闻这话,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们的好战因子在血液里沸腾,早就看不起主和派那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了,立即出声附和。
“今天先到这里,散会。”
顾伯山环视一圈,见无人再提出别的意见,就此宣布道。
众人纷纷起身,有序离场,唯有科技部部长裴朝留下来,心怀忐忑地跟在顾伯山身后,走进办公室。
“现在说说吧,芯片研发到哪一步了。”
顾伯山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胳膊肘抵着桌面,目光平静地看着裴朝。
裴朝对上那看似平静的黑眸,感觉到了沉重的威压,哆嗦着移开目光,只有盯着宽大的桌面才敢正常说话。
“研发出来的半成品芯片已经按照计划,买通了帝国研究院的人,偷偷送进顶级机甲研发项目组了。”裴朝恭敬道。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在芯片上写下了一串特殊程序,只有遇到特定的人,才可以驱使安装了这枚芯片的机甲。”
“而当那台机甲成功启动之际,就会带着芯片详细数据以及定位传输到科技部,这样不仅可以找到您想找的人,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复制那枚芯片。”
顾伯山眸中划过一丝赞赏:“做得好,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裴朝遗憾地摇头:“暂时没有收到消息。”
顾伯山向来狠辣凌厉的眸子里闪过浓浓失落,在心底叹气。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啊。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滞起来,裴朝悄悄活动站得僵硬的腿脚,盯着桌面发呆,努力缓解浑身的不自在。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第一时间来找我。”顾伯山眉宇间笼上疲惫,无奈地挥手请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