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不能让他们得逞了,我要厉行洲的命!”紫唇妇人拽着她身边的道姑,乞求道。
“令婉,不用你说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一旦真被解了咒,那她的寿命也就到头了。
她之所以答应布下这么个恶毒的咒法就是想和马令婉各取所需。侄女要厉行洲的命,她则是要厉行洲的气运。
一旦失败,反噬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当初趁着厉行洲还小,特意将锦鳞蚺的图腾打在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谁知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偏偏冒出了这个毛头小子要坏她的大事。
二话不说,道姑拿出自己的法器,一把漆黑如墨的黑伞就与叶乘风缠斗在了一起。
马令婉没法进入法阵,只的站在阵外对着厉行洲咒骂。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没了自己的孩子,还害得我再也做不了母亲。”
“没想到你那么小,心思却那么歹毒。当初我就该将你扔进浴缸淹死的,都是你----”
“凭什么厉家都是你的?如果我的儿子能生下来的话,这些都是我儿子的了。你们父子俩还真是道貌岸然的一对好父子呀,娶了我,却不准我生孩子,哈哈哈-----”
“那我就毁了他的儿子,让他看看他这玩女人玩到死的儿子有什么可期待的----”
马上疯就是她为厉华兴的继承人儿子选的最好结局。
厉行洲终于睁开了眼,“可惜你没想到的是我为了不被控制,宁愿不与异性接触,将自己彻底封锁起来,也不愿意让女人近身吧。倒是让你失望了。”
马令婉气愤道:“对,我找了那么多的女人想要接近你,你竟然都能视若无睹,该不会是你真喜欢男人吧。”
厉行洲闭上眼,不愿与她牵扯,只忍着痛说:“当初你来我们厉家时,我才四岁,对于你说的是我故意将你推掉下楼梯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四岁的孩子真能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么?”
没想到她对自己会有如此大的怨恨。
“你狡辩,你放屁,你就是故意的。你叫嚷着让我滚!”
这话听得鬼都要摇头,四岁小孩子的撒泼打滚也能记恨那么多年,还豁出命地去报复人家。
厉行洲叹气,“对于你的意外流产,父亲给过你补偿,不然你觉得就凭马令强的能力能将你家马家做得那么大?这么多年了,我也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那些都是我应得的,你也应当补偿我,都是我应得的,你们厉家欠了我儿子一条命。厉家都必须是我的。”
这边的豪门阴私恩怨一时牵扯不清,那边只一把桃木剑的叶乘风显然抵不过资历高深的道姑。
勉强用桃木剑抵挡住刺来的黑伞,下一秒黑伞突得打开,弹出的一道金印将叶乘风振飞了出去。
叶乘风跌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丝。
阵法里已经痛得麻木的厉行洲不再搭理疯魔的马令婉,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上的叶乘风。
他还行么?
没想到马令婉找的道姑这么厉害。
厉家给她的钱都拿来对付自己了吧。
厉行洲握紧拳头一声不吭地承受着身上的剧痛,希望叶乘风能再坚持一会儿,让自己能熬过剩下来的时间。
锁魂铃从叶乘风的手串上掉落,砸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拳头看的铃铛。
郝宝儿从里面飘了出来。
“叶乘风,用上你的本命法器啊。”只一把桃木剑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道姑的本命法器。
厉行洲眼睛里的震惊慢慢归于平静。
道姑忍着身上的剧痛,看到了飘在叶乘风身边的郝宝儿魂体,不由扯唇讥笑,“呵,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问道之人,竟然还养小鬼。看我不收了她用来炼幡!”
叶乘风知道这人会不好对付,没想到如此棘手。她的身上隐隐有着超乎他人的气运和功德。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东西都怎么得来的。
叶乘风单手撑地一跃而起,他对郝宝儿说:“离远点,别被她抓到了!”说着手甩锁魂铃像是甩着流星锤似的朝嚣张的道姑冲了上去。
此刻才是两人真正的对决,一时间空旷的草地上,被削成碎屑的草沫子翻飞四溅。
一直咒骂没停嘴的马令婉见她人走不进厉行洲的所在的法阵,但那些草屑沙土都能被风吹带进去。
法阵进不了活物,但她可以借助别的东西呀。
马令婉只恨自己来得匆忙,手包丢在车上了,拿起手机就照着厉行洲的脑门砸。
脑门一痛,他回头瞪向马令婉这个疯婆子。
见手机没有将厉行洲砸出血来,她又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拿尖尖的鞋跟瞄准厉行洲的脑袋。
厉行洲:------
厉行洲歪头轻松地躲过了高跟鞋袭击。他是不能出这个法阵,一直坐着也是因为身上实在是太痛了,要不是注意着形象,他还想躺下来呢。
又不是不能动,怎么可能任由马令婉砸自己?
这样的蠢女人到底是怎么在他和他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掩藏那么长时间不被发现的?
叶乘风那边打得一时分不出胜负。道姑有反噬在身,不然他还真不是道姑的对手。
道姑见从叶乘风身上讨不到好,而再拖下去的话,厉行洲身上的恶咒就要彻底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她忍着被受一击的伤,空出一只手来向郝宝儿射出一记销魂符咒。
“小心。”叶乘风捶断道姑的一只手臂,翻身就要去追那道符纸。
赶到郝宝儿的前一秒,锁魂铃击碎了符纸。叶乘风暗暗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后脖颈一紧,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对准的,是他的脖子。
那道符纸只是个障眼法,只是想让他乱了阵子而已。
收拢的黑伞伞尖锋利泛着冷光直直逼来。
叶乘风只来得及侧转身,伞尖已经到了跟前。
预想的痛感被惊恐取代。
郝宝儿飘挤到了叶乘风前面,替他挡住了致命一击。
如果说一般人的锋利武器伤不了郝宝儿,那道家的法器却是专门针对冤魂野鬼而存在的。
郝宝儿飘得有些高,她将叶乘风的脑袋脖颈挡在自己的腹部,那柄黑伞刺在了她的后腰处。
伞尖入体的地方呲呲冒着白烟。
“你敢伤她!”被法器煎烤的郝宝儿没有发生声音,倒是叶乘风怒红了一双眼,裹挟着功德金光的锁魂铃发出嗡鸣声将道姑砸扔出去好远,黑伞被连带着拔出了郝宝儿身体。
郝宝儿没有痛觉,只有一阵不舒服的漂浮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