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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皇帝的阿姐抱金砖 37(1 / 1)


看着熟悉的两枚淡粉色的圆形胎记,朝朝抬眸,微微耷拉的眼尾染着一丝丝绯色,很漂亮,但说出来的话却冰凉一片,浇得苻宗热血退尽。

“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

朝朝转动开始发昏发沉的脑袋,视线里瞥见小楼外面的那棵榆钱树,她无意识喃喃道:“程?秋定?”

下一秒,她就被苻宗掐住下巴将脸扭了回来。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可朝朝双唇紧闭,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说,再说一遍,你说的到底是谁?”

“唔唔唔---”

接着就是衣衫布料被撕裂的声音与少女呜呜的声交杂响起。

“啊---”剧烈的疼痛让浑浑噩噩的朝朝清醒了许多,看着伏在自己上方赤红双眼的人,朝朝又一瞬间的震愣,然后条件反射般地挥手想要将人掀下去。

“苻宗,你个狗东西,痛死了!”

苻宗抓住她乱动的手,“阿姐终于认出我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你给我下去!”

“秋定是谁?”

朝朝眨眨眼,吸着气反问:“谁?”

苻宗仔细盯着朝朝,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除了因为怕痛而皱着五官外,再无其他。

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朝朝就从他胳膊底下滑溜逃走了。

朝朝快速钻进一旁的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个蝉蛹,警惕地看着苻宗。

苻宗被晾在半途,一脑门的汗。他叹口气,懊恼地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慢慢平复着心中的翻涌。“阿姐很痛么?”

朝朝露出半个脑袋,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阿宗也很疼呢。”苻宗轻轻地在朝朝额头落了一个吻,“阿姐也疼疼我,好不好?”

裹紧的被子被一只大手慢慢打开,苻宗挤了进去,温柔至极的亲吻只是开始----

朝朝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日上三竿了。

浑身酸疼得厉害,一动就痛得连连吸气。她这是被鬼压床了一整夜呢。

有功夫在身的小狼狗真的惹不起。

“小姐,你醒啦!”卷春立在帘子外听到床上的动静,连忙上前询问。

“卷春?”朝朝半坐起身,“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她明明记得昨天和苻宗是在榆楼里妖精打架的,怎么醒来就在主殿了。

卷春看着小姐露在外面红痕遍布的肩头,眼神躲闪,一副欲言又止。

朝朝以为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突然看到自己这幅鬼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就没再多想,让她扶着自己起身洗漱。

直到朝朝用完朝食都没看到敛秋,她问:“敛秋呢?”

卷春终于等到小姐寻问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快速说道:“小姐,救救敛秋吧,敛秋被太子殿下送去给宫里公公做对食了!”

“什么?”朝朝猛地站起身来,“做对食?为什么呀?”

卷春抿抿唇,难言地看了朝朝一眼,支支吾吾道:“后半夜太子殿下抱着小姐回来,看到门口的敛秋时,说她名字里有个秋字不好听,让她改个名字。完了还,还随手指了一个小公公,将敛秋赐给他做对食了。”

朝朝:---

朝朝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转眼看向别处了。

敛秋虽然给赐给小太监了,但东宫谁人不知道她是未来太子妃面前的红人。而太子妃又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

所以,等朝朝带着人找到敛秋时,她正好吃好喝地在下人院里歇着,还有一个小宫女作陪呢。

朝朝的人是不可能对食的,人虽然被她带了回来,但敛秋这个名字不能用了。

在朝朝的请求下,苻宗才勉为其难的给敛秋改名叫‘榆钱’,这才得以继续留在朝朝身边。

堂堂一国太子,取名字如此俗气。生生破坏了她身边四大丫鬟的排名,卷春,听荷,敛秋,数梅。现在变得四不像了,可朝朝也不敢反驳。

因为她听小夏子说太子殿下最近一直在查京中公子哥里有谁叫‘秋定’的,不拘是名还是字。

朝朝:---

希望敛秋之后没有别的倒霉蛋了吧。

成婚前一天,朝朝终于回了盛王府,岭南那边的动荡还在继续,盛王外祖父和小舅舅没有来,而是派了小舅母和盛家的兄弟姐妹前来给朝朝送亲。

苻宗给了盛吾月一场盛大的婚礼,当打头的花轿已经送进了东宫婚房,末尾的嫁妆队伍才刚刚从盛王府出发。

喜宴是在皇宫的含元殿举行的,这里可是科举考试的殿试考场,花砖铺就的龙尾道彰显了这场婚礼至高无上的规格。

已经监国的太子殿下,没几个人敢过多劝酒,除了盛家同辈的哥哥。

盛乔闻一口饮尽杯中酒,“殿下,吾月平日里比较顽皮,还望殿下多多见谅,莫多计较。到时候我帮殿下教训她---”

苻宗抿了一口酒,笑不达眼底道:“本殿的太子妃还容不得旁人教训!”

盛乔闻一愣,连连点头认错。

“是臣酒后多言了。还望殿下见谅。”

“大舅兄言重了。”苻宗道,“听吾月说她一直希望她的阿兄能觅得良缘,寻到自己心爱之人,就如本殿与吾月这般。”

盛乔闻:----

听着是妹妹为了自己好而求的殿下,可盛乔闻怎么感觉殿下是想显摆什么呢。

“如吾月所愿!”

“多谢殿下!”

没应酬多久,苻宗就丢下一众宾客回了婚房。进门前,他从小夏子手里接过一只匣子这才抬脚进去。

郑重地与朝朝一一做完每一道程序,等屋里的人全都退出去,就剩他和阿姐时,苻宗这才拿起桌上的小木匣子递到朝朝面前。

“阿姐。”苻宗打开盒子,“这个是当初阿姐送我的铜铃。”

朝朝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是。两枚铜铃被一根红绳串在一起。不过,这么多年已经很旧了。

看出了阿姐面上的嫌弃,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嫌弃,这是我的宝贝,阿姐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都是它们陪着我的。”

“这个都旧了,不好看。那个都变形了。”朝朝不以为意,“等明儿我送你一对黄金打造的!”

只希望今晚她的日子能好过些。

苻宗拿起其中一个微微变形的铜铃说:“这个是我从大火之后的废墟里找到的。它们原本是一对,就该在一起!”

“行,你说什么都对!”

然后,这对铜铃就被苻宗系到了朝朝的脚踝上。

苻宗不许朝朝去沐浴,说洗完就闻不到她身上独特的幽香了。他拆礼物一般,将一层层好不容易穿上身的繁复宫装从阿姐的身上剥下来。

朝朝一头乌黑秀发随着最后一支金钗的撤离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喜庆的大红床幔中半坐着一头长发的白皙女子,视觉的冲击让苻宗很艰难的放慢动作,尽量不会吓到他的月亮。

脚踝处的红绳上,两颗铃铛颤啊颤,晃呀晃,发出靡靡之音,彻夜不歇。

婚后的朝朝适应良好,除了晚上避无可避的应酬,白日里不论她怎么摆烂都没有人管她。苻宗乐得她不出宫门。

等她三朝回门之后的第三天,皇帝终于死了。

真是一点也没耽误事。

苻宗曾问她要不要去看皇上最后一面,毕竟那是她的父皇。朝朝没有去,那个狠心将亲生女儿送去死敌蛮夷和亲的人,怎么有资格为人父?

何况她也不是原主,跟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皇帝没有一丝感情。她也懒得去痛打落水狗。

因为她腰疼,不想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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