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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皇帝的阿姐抱金砖 34(1 / 1)


苻宗和盛骁阳在书房里待了很久才出来。

临走前,苻宗特意附在朝朝耳边交代,夜里给他留门。

朝朝:----

大庭广众之下,她的家人都在呢,他竟然给她说这个,看晚上不将他狗头锤爆!

送走苻宗,盛骁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朝朝好一会儿,才道:“你一直都知道?”

他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呀!”

“父亲说的是什么?”朝朝问。

“放心,只要是你们两情相悦,父亲会说服你祖父的。”

“什么?”朝朝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盛骁阳一脸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的表情,说:“你跟他在冷宫时就认识了,是么?”

朝朝点点头。

“所以,当你回京后,你们互相都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然后你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你们是---”有些话,做舅舅的不好说,“总之,舅舅支持你的一切决定。虽然你母妃在宫中受了不少苦,但我看苻宗那孩子不一样---”

朝朝越听越迷糊,他怎么不一样了,皇宫不还是那个皇宫么。不过不妨碍她听明白了舅舅这是同意了将自己嫁给苻宗了。

朝朝压低声音道:“大舅舅,你该不会是想用我去换阿兄的婚姻自由吧!”

盛骁阳明显一愣,然后咳咳咳地掩饰。

还有这样的好事?

一旁的世子夫人也跟着一抖擞。

盛骁阳挥挥手,打发朝朝回去。“咱们盛王府也不能抗旨呀。容父亲再想想办法!”

说完,人就要溜走。

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的盛乔闻拦住了盛骁阳,“父亲,我愿意留在京中听从皇上安排的婚事,不用牺牲吾月来保盛王府安宁。”

盛骁阳对拦住自己去路的儿子很不耐烦,他眉毛一竖道:“你以为皇上能瞧得上你呀,你以为你的亲事能有多大的用处呀,滚滚滚,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盛乔闻:----

朝朝:----

第一次见世子这么爆粗口,两人缩缩脑袋识趣地不再多言。

世子夫人也跟着起身,“哎哟,婚期就在一个月之后,这让我怎么来得及准备哦---”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夜里,苻宗从宫中回到太子府,洗漱完刚准备去盛王府,管家前来禀告,说纪家家主求见。

苻宗皱皱眉,面无表情地道:“将人请去书房。”正好他还有几本奏折没有批阅呢。

纪敬元由追风领进来时,就看到一身风华的苻宗伏案正看着折子。

苻宗暼了一眼来人,随着一指一侧的椅子,道:“纪山长请坐。”

“不知纪山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纪敬元毕竟是做过丞相的人,没有被苻宗的气势压迫,他从容地落座,看着埋头批阅的苻宗,说:“你或许该叫我一声祖父。”

“呵。”苻宗哧的一笑,“是祖父还是外祖父,纪山长莫要搞混了!”

如果是纪明宿,那该称他一身祖父;如果是苻宗,就该称他外祖父。

“不管是祖父还是外祖父,你都是我们纪家的孩子。”

“纪山长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纪家与盛王府终究不是一路的。你姑母,表哥都是因为盛家那个云妃而死。”

苻宗的笔重重地搁在了笔山上,发出‘啪’的一声,“纪山长慎言。姑母到底为何进的冷宫,难道纪山长不知道么?”

严格说来,还是纪家欠了盛王府两条人命呢。况且什么姑母表哥的死又跟盛王府有什么关系,都是他动的手。

他不信,他做的这些事能完全逃过纪家家主的眼。

“纪山长有话就直说,无须跟我绕弯子!”

“当年,我们不是故意舍弃你的,只是当时你姑母从冷宫递出来的消息说你表哥得了重病,如果得不到治疗的话,就会死。所以---”

“所以你们就把我送进了冷宫,还顺带多捎了一包梦里醉?”苻宗接话道。或者在四五年前,他还期待家人的道歉,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听。

他在阿姐那里得到了所有的安慰,还有阿姐的拥抱。这种迟来的歉意,一钱不值。

反而会让人觉得可笑。

“你---”他竟然都知道。纪敬元想他应该是知道的,毕竟真正的苻宗也死于这种毒药。他不该心存侥幸的。

“梦里醉,一种慢性毒药,常食容易嗜睡,最后虚耗而亡。如果一次性大量服用此药,也能瞬间毙命,且一般死因很容易跟虚耗而亡的症状混淆。”

苻宗从始至终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没有一点个人感情,“你们打算何时让顶替苻宗的我去死?是快要露馅时,还是想等时机成熟了利用我的死让纪皇后,纪家翻身?”

纪敬元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来之前对他这个孙子的猜测是否正确,或许,他远比自己认为的更睿智。

“纪山长蛰伏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要纪家重登曾经的荣华,”顿了顿,苻宗又说,“或许纪山长心中一直觉得当年明明是先皇,盛王还有纪山长三人共同打下的江山,为何却让苻家独占了。”

纪敬元猛然抬眸,摄人的冷光直直射向苻宗。

苻宗不在意一笑,道:“看来我说对了。那么现在不是正好么,由出身纪家的我坐上那个位置,也算是圆您的愿!”

纪敬元一直挺直的脊背有些松懈。

“至于我娶盛家小姐。”说到这里,苻宗换了个态度,“您就当我是为了国家安定也好,圣旨已下,我不觉得需要更改!”

纪敬元走出苻宗书房时,整个人都有些震楞。

真正就快看到纪家人稳占龙椅时,他忽的又觉得也不过如此,遥想当年他们三人围炉烤肉畅聊彻夜之时,又是怎样的光景。

权利真是个消磨人性的东西。

可现在要让他放下,他却是做不到的。

看着空中的凉月,也罢,便宜盛峙那个老匹夫了。

纪敬元这才想起刚刚在书房的谈话,他虽没否认自己的身份,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喊过自己一声祖父,甚至连外祖父也没有。

他又想起这孩子刚出生时,慧苦大师给出的批语:“此子命贵,然与施主缘浅,于家只是宿客。”

所以他给这个孩子取名叫宿。与纪家缘浅,就说明他可能无法健康长大,多半会夭折。

后来要换出真皇子时,他毫不犹豫地交出了从小就病恹恹的明宿。

直到现在,他才恍悟。原来,缘浅是这个意思。

纪敬元长叹一口气,挺了挺自己的脊背,大步踏进被一旁小太监照得蒙蒙亮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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