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你无耻,混蛋。”
苏禾猛的推开老流氓,眼里燃烧着滔天怒火,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当初她眼馋樊振业长得好看,皮肤白,不像个农村人,非要嫁给他,家人怎么劝都劝不住。
万万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丈夫是个小鬼子的种。
啊呸!这几年她就当被狗咬了。
樊振业神情恍惚,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苏禾,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子过上好日子的。”
眼看老流氓还想扑过来,苏禾随手拿起灶台边的火钳,指着他,“滚出去,你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不要生气了。”
樊振业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只得先退出去,毕竟事发突然,谁会相信他来自未来。
他走到院子里,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正在啃鸡腿,嘴里的肉来不及嚼烂,就吞下去。
汐汐瞪圆了眼睛,在旁边劝说,“吃慢一点,可别噎着了。”
樊振业看到这一幕,眼睛刺痛,胸口泛起阵阵酸涩,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这个家实在是太穷了,过年才能吃上两顿肉,孩子饿的面黄肌瘦,他却选择性失明。
就在前几天,为了讨张寡妇的欢心,他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提到张寡妇家宰来吃了,连个鸡屁股也没给孩子们留。
现在想来,他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为了个是男人都行的贱货,逼死自己的老婆。
“哪里来的鸡腿?”
樊振业的思绪被一道厉喝声打断,眸底闪过一抹烦躁。
见年轻的樊振业从房间里出来,黑着脸夺走儿子手里的鸡骨头,斥道,“这么小就知道吃独食,长大了还得了?”
这句话看似是对儿子说的,他的眼睛却凶狠的瞪向厨房。
苏禾那个女人,当着客人的面,不给他留面子,看来是欠收拾,忘了谁才是一家之主。
“哇哇哇……我的,还给我……”樊军放声大哭,眼睛牢牢的粘在鸡骨头上,上面还有一点肉筋。
樊婷害怕的拉着哥哥的衣角,把没吃完的鸡腿递过去,“锅锅,吃肉肉。”
“哥哥饱了,婷婷吃。”樊军才四岁,却比同龄人更懂事。
杨若汐气鼓鼓的上前,挡在樊军面前,“你抢小朋友的东西,是大坏蛋。”
年轻的樊振业见他穿的像个小少爷,以为他是爸爸的儿子,眼里充满了嫉妒,“弟弟,哥哥在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人不能太自私。”
“我都看到了,你还骗人,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坏的。”杨若汐还记着撞头之仇,冲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院子里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痛彻心扉的那种惨。
看他抱着腿坐在地上哼哼唧唧,杨若汐满意的拍拍手,隐藏不住嘴角的笑。
樊振业面子上挂不住,训斥道,“还坐在地上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越看年轻的自己,越不顺眼,烂人一个,根本配不上苏禾。
意识到他可以和年轻的自己共存,顿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杀了自己,再取而代之,和苏禾一起粗茶淡饭,永远也不回去了。
不过,年轻的自己死了,老年的他也会跟着一起消失吧!
如果有系统帮忙,一定可以的吧!
他到处寻找系统的影子,一无所获,在心里默念,“系统求求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永远的留在这里。”
可惜小瑞听不到他的心声,求了也是白求。
“吃早饭啦!家里没有什么可招待的,早上就喝粥吧!”
苏禾端着两个大碗过来,放在院子里的圆木桌上,来回三四趟,脸上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唯有微微肿起眼睛,看得出来刚刚有哭过。
年轻的樊振业见桌子上只有白粥,立马拉下脸,“鸡肉呢,为什么不端出来?”
“什么鸡肉?”苏禾一脸懵逼。
许是对他彻底死心,当着众人的面,冷漠的讥讽道,“家里唯一一只用来下蛋的老母鸡,不是被你送给老情人了吗?”
年轻的樊振业窝了一肚子火,瞪了她一眼,“简直不可理喻,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家里没有杀鸡,小军和婷婷的鸡腿又是从哪里来的?”
杨若汐冷哼,“是我给他们的,你有意见憋回去。”
“没,哥哥没有意见……”年轻的樊振业低头扒拉碗里的白粥,心里的怨恨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气得他胃疼,同样是儿子,凭什么小家伙可以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
而他只能待在偏僻的小山村里,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吃不完的苦。
他好恨。
一碗白粥很快就见底,他把碗重重扔在桌子上,“我吃饱了,有事出去一下。”
樊振业端起碗掩饰唇边的笑意,目光瞥见门外红色的衣角,在心里冷笑,滚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白粥,眉头紧锁,这粥吃的人犯恶心。
想到家里还有几包老鼠药,慌得一批。
忙跑到旁边抠喉咙,一番折腾下来,胃里的酸水全部吐了出来。
他回头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在粥里下老鼠药?”
“老鼠药?”杨若汐惊叫一声,偏头看向宋爷爷,眼里满满的担心。
要是宋爷爷被毒死了,宋叔叔肯定会讨厌她的。
“汐汐,不用担心,爷爷没有喝粥。”宋岩暗自庆幸,还好他不喜欢喝白粥,刚才吃下两个大鸡腿,好饱。
苏禾见自己暴露了,从身后摸出一把菜刀,笑的疯癫,“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见不得光,臭水沟里的老鼠,都应该去死。”
她高高举起菜刀,朝老色胚的脑袋劈下去。
樊振业老当益壮,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苏禾,你冷静一点,我是樊振业。
因为你在今天傍晚服毒自杀了,我是特意穿越过来救你的,相信我好吗?”
闻言,苏禾顿了一下,扯起唇角,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感受到腹部传来刀割般的疼痛,声音微微颤抖,带着绝望的气息,字字泣血。
“呵,救我?我是被你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