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回忆说,他儿子得知这套公寓价格极低后,立刻怂恿自己,把棺材本拿出来,交一个首付。
李大山本不同意,可搁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最后没办法,只好买了。
买下这套别墅后,他和儿子,老伴三人,便搬了进来,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是幢名声在外的凶宅,以李大山的三观来看,多多少少有点不吉利。
但他儿子不介意,还因为以如此低的价格住到别墅里来而欢喜,他劝李大山道:“爹,都啥年代了,你咋还迷信呢?”
“再说了,前面几任房主,也不是离奇死亡啊,顶多算三起凶杀案,搞不好他们家里面本来就充斥着很大的矛盾,只是忽然爆发了呢?”
钱都付过了,李大山再心里不舒服也不行了啊,只能用儿子这些话自我安慰。
没想到一家人住了半个多月后,他心里不祥的预感,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实。
那天早上,他发现原本活泼的儿子,忽然变的沉默寡言起来,他询问是否生了疾病?儿子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又问了一句,没想到儿子忽然暴怒,让她不要管自己,还端着饭去自己屋里吃了。
接下来几天,儿子仿佛一眼都不想看自己和老伴,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吃饭都让父母摆在门口,等父母走了以后,他才会开门拿进去,行为十分的怪异。
如果让李大山形容的话,仿佛他的儿子在刻意躲避着自己和老伴。
有天夜里,李大山正在睡觉,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竟然看到了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通过窗外照进来的惨白月光,他看见李大山正一刀一刀,机械的刺着躺在自己旁边的老伴!
他的老伴瞪着铜铃那么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惊恐的表情已经凝固!俨然是死去多时了!
他儿子刺了几下后,忽然停住了,然后慢慢转头看向了李大山,缓缓举起了手里面那把沾满鲜血的锋利刀子!
李大山吓的‘啊!’了一声!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奇怪的是,他儿子并没有去追,而是依旧那么呆呆的站着,李大山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警方赶来时,李大山儿子还在那里捅母亲尸体呢!
李大山儿子被带到警察局后没多久,便离奇死去了,法医鉴定了很久,都没办法查出来具体的死因,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李大山讲完后,已经泪流满面:“都怪我们贪图便宜,买下了这套别墅!”
“否则,也不会让我这把年纪,死了老伴,没了儿子啊!”
我看着面前苍老憔悴的李大山,忽然感觉到一阵心酸,难怪他这么不将就,待客也这么小气,我在心里默默做出了决定,等下偷偷把单给买了,毕竟这位老人已经那么难了,我也算尽一些微薄之力帮助一下他吧。
李大山说:“我一个老人家,也没什么经济来源,根本就还不起这别墅的房贷。”
“我这才找到你们公司,把房子低价给卖了出去。”
我问:“房款够你还完贷款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上这么一嘴,我感觉他要说不够,我或许会私掏腰包,帮他还还,好在他说刚好够,我也没机会去发这个善心了,否则这两天挣的钱,都要扔在这里。
齐大柱喝了口水,说:“放心吧,公司已经交代我,对你的房款一次性付清,绝不拖泥带水。”
李大山听完后非常感激:“那太谢谢你们了,哎,现在催债公司天天打电话,搞的我都没办法正常生活!”
“这下终于不用再被他们烦了!”
齐大柱拿起来筷子,说:“赶紧吃饭吧,完了咱们去一趟房管局,把手续走走,我就把钱打给你。”
三个人吃完东西后,又拦了辆出租车,跟着李大山去准备了下材料,就往房管局去了,办完了过户手续,签完了合同,齐大柱一口气给李大山打过去了五十万块钱。
虽然没去别墅现场看,但我在房本上看到,这套别墅有将近五百平,五十万块钱,这不就相当于一千块钱一平米吗?也太他吗的划算了吧!
李大山拿到钱后,感激的热泪盈眶,我实在好奇,就问他当时买别墅,到底花了多少钱。
李大山回答道:“总共七十四万,有二十四万是我毕生的积蓄,贷了五十万,本来说让儿子来还月供,结果…”
“现在儿子死了,我们之前还的钱,也几乎都只填了利息,所以这五十万,刚好够还钱。”
我说那你还完,不就一毛钱不剩了吗?李大山叹了口气,说的确如此,但没办法,不还的话,除了利息,估计还得还违约金,滞纳金啥的,到时候出的更多。
我看着李大山离去的落魄背影,再次动了恻隐之心,旁边的齐大柱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拍了下我的肩膀,笑道:“小杨,你永远记住,你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穷人,你救济不完,也可怜不完。”
“其实,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咱们收了这宅子,变相的,不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吗?”
“要是其他同行,搞不好还出不到五十万呢,他现在只是亏掉了原本的二十四万,要是别的同行出三四十万收,这大爷还有负债呢,那时不是更惨?”
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我问:“公司提前把钱打给了你吗?”
齐大柱说当然,这次不是私单,所以一切都由公司牵头,他们先把钱打给自己,去和客户当面交易,收来房子后,再进行处理,确定没问题后,公司会寻找客户,如果客户购买之前提出去试睡一下的要求,那就得我出马了,但到时候屋内干干净净,所以只是走个过场。
我问那咱们接下来咋办?
齐大柱说当然是去解决宅子,我很好奇:“你有思路了吗?”
齐大柱点点头,眉头微微蹙起,说:“我也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至于对不对,就不敢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