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玉已经对孙子的病，不再抱以幻想。
如今，步凡的话，又让他重拾信心。
但是，张正玉并不傻。
国内外的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病，步凡一个年轻人，又怎么能确保药到病除。
在没有确切的治疗方案之前，张正玉只能认定步凡在吹牛。
“很简单！”
步凡自信一笑。
“给他做一款，可以欺骗身体防御系统的食物！”
步凡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小凡，你确定，用这种办法就可以吗？”
侯跃峰脑门青筋毕露。
步凡的办法，跟忽悠人没什么两样。
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信以为真。
“小伙子，呵……”
张正玉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
显然，他愤怒到了极点。
步凡完全是把他这个大学院长，当傻子骗呢。
“步凡，你小子真敢说。”
陈雷见状急忙补刀。
“你把大家伙都当弱智吗？”
“如果仅靠一种食物，就能治好皓宸的病，你觉得，这种事还用轮到你出面吗？”
“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一种什么食物，有这么大的药效！”
“真想知道？”
步凡笑眯眯地盯着陈雷。
“对！”
陈雷故意挺了挺胸。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也知道一些基本的医学常识。”
“如果你连我都说服不了，就更别想让张院长相信你了！”
“张院长，如果你现在让他回避，我可以现在就告诉医疗方案！”
“如果事后医疗方案，被他知道一丁点，我会立刻终止治疗！”
“哈哈……”
李思睿在一旁，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步凡，你……你这也太……太坏了吧？”
侯跃峰强忍着笑意，整个人把脸憋的通红，身体不自然地颤抖着。
陈雷想知道步凡的医疗方案，步凡偏偏就提出这么个条件。
这不明显是跟陈雷作对嘛。
而且，陈雷就算有脾气，还一点招都没有。
看着陈雷黑铁般的脸色，侯跃峰实在是忍不住了。
“对不起，我……我出去抽根烟……哈哈……”
侯跃峰的笑声，绝对是最佳助攻。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雷沉底破防了。
“步凡，你……你特么就是混蛋！”
“你想要挟张院长？我告诉你，没门！”
“张院长绝对不会同意你的无理要求！”
“陈雷，你暂时回避一下吧！”
张正玉微微叹了口气。
身为院长，张正玉真的不想当场打陈雷的脸。
可是陈雷也实在是太没脑子了。
步凡的这个‘小小’要求，跟张皓宸的病情比起来，这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步凡也仅仅是要求对陈雷保密，又没有让陈雷鞠躬道歉。
如果连这么一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张正玉又怎么好意思，让步凡出面给孙子治病。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陈雷看不出来吗？
‘看来，陈雷的情商，似乎并不太适合在实验室当管理员！’
张正玉的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陈雷如果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时愚蠢，就丢掉了现在的清闲工作 ，不知道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好，我走！”
“我回避！”
陈雷咬牙切齿，狠狠地一跺脚，大步流星地走出向门外。
“步凡，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张正玉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一丝微笑。
实际上，张正玉真的不想笑。
步凡给出的治疗方案，简直太幼稚了，或者说，简直太不靠谱了。
跟扯淡几乎没什么两样。
但是，张正玉又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以往就诊的经历来看，还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如此扯淡的方案。
哪怕是，那些鬼神之说的人间代言人，在给张皓宸‘治病’之前，都要表现的无比严肃认真。
“不用去办公室！”
步凡摇头拒绝。
“咱们长话短说！”
“我在清北读研的时候，曾接触过张皓宸的基因检测样本。”
“你应该也知道，他的病根在基因层面上，想要彻底根治，就必须采取基因治疗方案！”
张正玉默默地点点头。
基因治疗，在全世界都属于顶尖医学。
但是同样，基因治疗，也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一旦生物基因发生改变，生物的某些生理功能就会发生改变。
这种改变，以目前的基因技术，并不能完全控制。
所以，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对基因工程，都有相当严格的审批程序。
一旦涉及到基因层面的治疗，必须要在灵长动物的体内，进行长期试验观察，以保证最大的安全性。
除此之外，还要进行一期临床，二期临床，最终才有可能获得国家审批。
哪怕所有流程都做了，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张皓宸的病，才不适合进行基因治疗。
没有充足的临床试验数据，就不会有人同意对这种疾病的基因治疗。
因为，谁也无法确定，基因治疗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副作用。
基因治疗的副作用，可是和传统医学中的副作用不同，这玩意能通过自身，传给下一代。
代代相传。
所以，基因工程和伦理道德息息相关。
夸张一点说，事关人类未来的进化方向。
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有丝毫大意。
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法律界，对基因治疗，都有极其严格的管控。
所以，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张皓宸的病在基因，也没有人肯出面治疗。
“基因治疗的难度太大，风险太大，哪怕我可以做，也不能这么做！”
步凡的话，让张正玉眉头不由一皱。
说了一大圈，这岂不是等于跟没说一个样？
“但是……”
步凡话锋一转。
“我们可以根据基因突变的结果，采取一种相应的措施，从而把突变的结果降低，甚至彻底消除。”
“比如说，张皓宸的腹痛和呕吐现象！”
“应该有人对你说过，这种现象属于人体自然防御机制对不对？”
步凡自信地翘了翘嘴角。
“没错！”
张正玉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身为蒙大生物学院的院长，张正玉又岂能不知道人体自然防御机制。
这种防御体系，是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诞生的一种人类身体特有的能力。
比如说，一个人吃了有毒有害的食物，身体会自然地产生腹痛和呕吐现象 。
再比如说，最常见的高烧，也是人体自我防御机制的一种表现。
当病毒入侵人体，人体的自我防御机制就会启动，通过升高体温，实现消灭病毒的目的。
这种防御机制，根本不受人体的控制。
而张皓宸的情况，就属于人体防御机制的误伤。
无论他吃什么东西，防御机制都会误认为有毒有害。
从而产生各种不适的症状，把有害物质排出体外。
有因为，张皓宸吃的东西，实际上并没有毒害，所以他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身体需要更多的能量，张皓宸摄入的能量，终将无法满足身体的生长发育。
最终的结果，也就不难预料。
“我有办法，帮他骗过人体防御机制，让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长大个！”
步凡自信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