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共赢
“老板，我给你送钱来了！”
步凡面带笑容，推开老五渔具店的玻璃门。
老板姓郭，不知道在哪里排行老五，在钓鱼圈多被钓友尊称五哥。
郭老五个头不高，皮肤黝黑，方脸平头，看起来有点像上世纪的黑老大。
“小伙子，你有事？”
郭老五斜眼看着步凡，眼中充满警惕。
这年头，送上门的好处，十有八九是骗子。
“五哥，我叫步凡，这是我的名片！”
步凡递出一张卡片。
“兄弟，你有事吗？”
郭老五没有接名片，语气缓和了不少。
步凡略显尴尬。
“我在山参村承包了一个水库，最近打算对外垂钓，想来你这谈个合作。”
“你承包了一个水库？”
郭老五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兄弟贵姓？怎么称呼？”
郭老五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接过步凡手里的名片。
“步凡……这名挺不错！”
郭老五看了看名片，对着步凡歉意一笑。
“步老板不要介意，我们这些人整天跟鱼打交道，你这么正式的社交方式，我刚才多少有点不适应。”
“哈哈……五哥说笑了！”
步凡忍不住大笑起来。
郭老五竟如此率真。
“哈哈，没说笑，你刚进门，我以为你是骗子呢！”
郭老五笑着拿出烟盒。
“抽我的！”
步凡急忙准备拿烟，被郭老五执意打断。
“嫌五哥的烟不好抽是咋滴？”
“没有，怎么会呢！”
步凡急忙接过烟，顺便拿出打火机给郭老五点燃。
“老兄弟，你是打算在我这贴个广告吗？”
郭老五指着门口的玻璃门。
“随便贴，不要钱！”
玻璃门上大大小小七八张广告，有的看起来很新，有的一看就贴了很久。
“五哥，我那水库距离咱们临水县一百五十多公里，光贴广告，估计很难有效果。”
步凡抽了口烟，试探地看向郭老五。
“的确太远了。”
郭老五附和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那边鱼情怎么样？”
“不知道！”
步凡摇了摇头。
“不知道？”
郭老五微微一愣，诧异地看向步凡。
“你自己没试试鱼情吗？”
“没有，我不会钓鱼！”
“扯淡，你自己都不试钓一下，就跑我这来打广告？万一钓友们去了，一条鱼也钓不到，你这不是坑人玩呢嘛。”
郭老五气恼地摆摆手。
“你回去自己试试，能钓到鱼再来我这打广告。”
步凡也没想到郭老五说翻脸就翻脸。
“五哥，就算我试钓了，别人不相信不也没用嘛？”
步凡苦笑说。
“额……”
郭老五微微一愣，随即歉意地点点头：
“也对！是这么个理！”
郭老五吐了口烟。
“现在鱼塘老板骗人的太多。”
“你那水库里存鱼大概有多少？”
“不太确定，差不多能有万八千斤吧。”
步凡想了想，还是给了个保守的数据。
“万八千斤存鱼……多大的水面啊？水深多少？”
郭老五若有所思。
“水面有两百多亩，山体水库，水深最深估计超过五十米，岸边平均水深两到四米。”
步凡急忙介绍北山水库的情况。
“两百亩水面，万八千斤存鱼，而且，路途还那么远，这很难吸引到人呀。”
“现在人家垂钓园撒鱼，都是几千上万斤，你这点存鱼……”
郭老五面露难色。
“五哥，我是这么想的！”
步凡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那边存鱼保守估计是万八千斤，实际存鱼应该比这个数字多一些。”
“而且，我水库里的鱼，已好好几年没投喂过，基本上和野生鱼没什么两样。”
“另外，我水库周边的环境也很好，四面环山，山上都是果树，很适合一边旅游一边钓鱼。”
“这些都不重要！”
郭老五打断了步凡的话。
“钓鱼人最看中的是什么？肯定是钓鱼的乐趣！”
“只要能钓上来鱼，其他都可以忽略。”
“这样吧，既然你来找我了，我就给你两个建议，你考虑考虑。”
“五哥你说！”
步凡急忙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
“第一，开业之前，你再投些鱼进去，按照你那水库的面积，至少也要再投放一万到两万斤成品鱼。”
“或者，你把收费标准降低，三十五十一天……但是这种的，也很难吸引到钓鱼人。毕竟距离太远，一百五十多公里，开车的两三个小时呢。”
郭老五的建议，让步凡的心一下子就凉凉了 。
难怪北山水库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荒废状态。
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按照郭老五的建议 ，步凡至少要再投入十万块，才有可能把北山水库盘活。
而且，还仅仅是有可能而已。
不过，事情也不是一点转机都没有。
“五哥，我是这样想的，你帮我参谋参谋？”
步凡试探的问。
“你说，我听听！”
郭老五再次拿出一支烟，看得出来，他烟瘾很大。
“我如果按斤卖怎么样？野生鱼应该比较值钱吧？”
“想都不用想！”
郭老五一口拒绝。
“兄弟，你知道钓鱼人的心理吗？”
“不否定一部分钓鱼人，为了游山玩水，为娱而不是为鱼。”
“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因为钓鱼里面有一种赌性的成份。”
“鱼塘老板坐庄，钓鱼人押宝。有可能一百块钱，钓鱼人能钓走你几百甚至几千块钱的鱼。”
“也有可能，钓鱼人花两百块，钓不到一条鱼，或者只钓很少很少的鱼。”
“就是因为这种不确定的赌性，才让一部分钓鱼人如痴如醉。”
“对这些人来说，钓鱼休闲，纯属扯淡，跟打麻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既然这样不行……”步凡深吸了一口烟。
“五哥，我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只要能帮得到你，只要不是让我配合你骗钓鱼人，怎么样我都可以！”
郭老五正色说道。
“我想让你找几个人，去我那里试钓一下！”步凡忙不迭地补充道：“五哥放心，不收钱，钓到多少鱼你都拿走，来回的费用，全算我的，你看咋样？”
“这……这怎么能行！”
郭老五诧异地看着步凡。
开渔具店，郭老五见识太多太多精明的鱼塘老板。
头一次见步凡这么傻逼的老板，郭老五还有点不太适应呢。
“五哥，就算你帮兄弟一个忙了！”
步凡苦着脸。
“我听朋友说，五哥为人光明磊落，在钓鱼圈里很有威望，如果你亲自帮忙试钓，总能有点效果。”
“哈哈，你朋友是谁呀，这对五哥我的评价也忒高了。”
郭老五显然很高兴。
哪怕明知道有拍马屁的嫌疑，可是好话谁都爱听。
“是大胡子，他也钓鱼，但是不怎么经常玩。”
步凡解释道。
“大胡子……”郭老五略加思索。
“你说的是不是咱们县哪个猎奇主播，姓杨的那个小胡子吧？”
“哈哈，对，我们管他叫大胡子，实际上他就一小挫，应该叫小胡子才对。”
步凡忍不住笑着说道。
杨硕一直自诩大胡子，突然听见外人管他叫杨小胡子，步凡颇觉得有趣。
“你跟杨小胡关系怎么样？”
郭老五笑着问。
“非常不错，多年的铁哥们了。”步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就好办了，有他在，你那什么水库，或许能做得起来。”
“北山水库！”
步凡善意地提醒道。
“什么北山南山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把杨小胡约出来？”
“这肯定行呀！”
步凡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杨硕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