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我是知道东郊没有Q奸犯。”
对于这个问题,陈正仁承认的很爽快。
“但这有什么问题吗?咱们大家都知道,这种直播剧情,大部分都有演员,我就想看一下她演一出被人Q奸的戏码,不行吗?”
“唉,话可不能乱说。”李鸣赶紧纠正他的错误,“这个就你知道,我可不知道,咱们刘队也不清楚,你可不能信口雌黄。”
“行行行,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陈正仁不耐烦的说道:“我看个黄色直播,不至于上升到刑事犯罪的高度吧。”
“既然你这么说,我似乎也不好反驳。”
对于陈正仁的说辞,李鸣确实不好反驳,人家有引导的嫌疑,但他也说了,就想看赵小鹿被Q奸的戏码。
“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非常谨慎和细心的人,将大部分的证据都给销毁了。”
李鸣站在陈正仁身旁,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我也很佩服,为了杀一个人,谋划如此之久,整个作案手法,一环扣一环,让人根本怀疑不到你身上。”
“但是嘛,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做的很好,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百密一疏啊。”
李鸣洞察整个作案手法后,知道他肯定销毁了大量证据。
谋杀案就是如此,比一般的杀人案要难破的多。
凶手一般都是长时间规划,在脑海中反复推演,以求达到完美的境地。
而在推演的过程中,他们会一步步的补上漏洞。
虽然如此,但推演和实际操作还是有差别的,陈正仁的手法整个没有问题,只是在这些环节中,很多需要他亲自出面,因此,留下痕迹和证据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
“想不想知道,你哪里出了疏漏?”
“警官,我不懂你的意思,事情不是我做的,哪里出了疏漏我也不清楚,而且也没兴趣知道。”
陈正仁根本不接李鸣的话,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跟着绕进去了。
或许会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哪里出了纰漏?”
但陈正仁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即便在审讯室,依旧保持着非常清醒的头脑。
也难怪他会谋划这么一出。
“虽然你嘴里说不想知道,但我相信,你心里肯定不这么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从哪个方面看出你的破绽的。”
李鸣自顾自的说道:“你的整个作案手法应该是这样的......”
“在几个月前,你通过直播平台认识了赵小鹿,然后呢,知晓她是苍南市人,于是便提出线下见面,之后,你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而这件不愉快的事,让你心生怨恨,你想杀了她,不过这个时候,赵小鹿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直到某天,你认识了一个钓鱼的朋友,也就是楼田,你意外得知赵小鹿是楼田的老婆,因此,你心中那个谋杀计划,又复活了。”
“你首先在苍南市的大街小巷挑选了一批被人丢弃的流浪小狗,然后将它们圈养在东郊。”
“你每次邀约楼田跟你一起去东郊那边钓鱼,除了向他了解有关电气自动化的知识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饲养小狗和训练它们。”
“我在东郊找到了一个人偶,我想那就是你用来训练那群土狗的工具之一,之所以是人偶,是因为你要让那群土狗记住,咬人的时候要咬脖子。”
“可怎么才能让它们去咬脖子?或者说只让它们去咬赵小鹿的脖子这就成了一个难题。”
“毕竟它们要是胡乱咬人,你的计划就难以实行。”
“于是,你想到了一个办法,而这个办法......”
李鸣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
“至于这个办法是什么,我待会再说。”
“你训练它们,在那条黑狗,也就是那群狗的头目上挂了一个摄像头,以此来监控狗群的动向。”
“同时,你还自制了一些装有土制炸药的项圈,将它们戴在狗脖子上,一旦计划完成,你就会杀了这群土狗,以此来毁尸灭迹。”
“但很不巧,有一只狗,也就是你之前见到的大黄,由于脖子上的项圈失灵,它侥幸活了下来。”
“刚才进来的时候,大黄匍匐在你脚下,我想,你应该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吧。”
“你训练它们,然后在赵小鹿直播的时候发弹幕,将其引到东郊,利用那群土狗杀了她。”
“而你,是怎么知道赵小鹿什么时候去东郊的呢?”
李鸣冷笑一声,“我想,应该是那天你和楼田夜钓的时候,他在玩手机,而你也在玩手机,你们两个都在看赵小鹿直播。”
“同时,你还计划好了,将杀人的嫌疑转移到楼田身上。”
“当你得知赵小鹿买了人身意外保险后,你更坚信你能成功将嫌疑转到他身上。”
“于是,你在开饵的时候将提前布置好的鱼线套在了楼田的钓箱上,当他上鱼起身的时候,你快速拉动鱼线,利用鱼线将他的钓箱拖下水,他放在钓箱上的手机也因此滑落水中。”
“但是,你提前布置好的机关出了问题,滑轮掉了,而鱼线卡在了支架上,你第一下没拉动,紧接着你用力的拉了第二下。”
李鸣顿了顿,低头看着陈正仁,“我想,第二下你应该用了很大的力吧,只怕是将你的手都勒出了血痕。”
陈正仁听到此话,紧紧的握紧拳头。
“怎么?不敢拿出来看看?”对于李鸣的询问,陈正仁并没有动作。
“还藏着掖着,敢做不敢当啊?”
坐在位置上仔细聆听的刘铁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陈正仁面前,将他的手给直接掰开。
果然如李鸣所料,陈正仁的右手掌心确实有一条血痕,虽然不是很深,但痕迹还是很清楚。
“你还有什么话说?”刘铁看着陈正仁质问道。
“警官,你也知道我是开渔具店的,这条血痕是我在绑鱼钩的时候不小心弄得。”
陈正仁转头看着李鸣笑道:“你不会想凭一条血痕就断定我杀了人吧?”
“当然不,我说过了,你有一个致命的纰漏。”李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