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部委楼。
也叫机关楼,是高干们住宿的宿舍楼。
办公楼就在大对面。
这楼层足有七八层,通体红砖混凝土建造而成,高大华丽,外观豪华。
在另外一边,则是筒子楼,又称赫鲁晓夫楼,不少工人百姓在那居住,还没有来得及搬迁至部委楼的同志干事,也暂时在这里居住。
相比于部委楼的冷清,筒子楼要热闹许多。
筒子楼的构造,低的有三层,高的有六层,每一层只有一条走廊,走廊一边全是房间,一个房间大约十来个平方,一排过去,有二十来间房间。
每一层都有共用的公共卫生间,以及公用厨房。
一个房间内,生活两个到六个人不等。
如果某个人结婚了,就可以获得一间单间,原本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就会搬到另外的房间。工作单位部门机关也会发出通告,考虑到工人新婚夫妻的幸福,请单身同志自觉搬去合适的单间。往往舍友同志都很自觉,毕竟涉及到个人的形象和品德。这年头,名声相当重要,尤其是一个部门单位工作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都讲究一个情面,有事情的时候,大家都会彼此搀扶一把。
有些工友嫌公共厨房要排队使用时间长,也就在房间里面搞个小锅灶,也不算占地方,也足够方便。
一旦到了炒菜吃饭时间,几乎都是连绵不绝的问候声。
经典对话就是,某某哥,你家炒的菜都糊了吧,这么香。
哇,小某某,下班了呢,工作还顺利吗?要不要来一起揍一顿。
哟,某某爷,今天伙食不错哦,看着都令人眼馋儿。
哎哟,看我这健忘的,炒菜到一半了,才忘记买个姜蒜做配料呢,你们谁有,先借用。
呀,某莫某,说得哪里话,有需要呀,直接拿去就好了嘛,不用那么客气的嘛。
热闹,人情味,就是筒子楼的特征。
之前艰苦奋斗的革命年代,还有解放时期,李秋叶、大领导沈强军就住在筒子楼。
当时沈强国出生后,一岁到四岁的时间段,就是在筒子楼里生活。
大领导夫妇也是近几年才搬入单位分配的联排小楼。
考虑到沈强军、李秋叶夫妇的重要性和特殊性,直接分给了他们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在这年头,已经是非常的阔绰了。
此外,他们夫妇还有私人房产。
是祖上留下来的独立四合院,经过改造后,如同别墅。沈强国也在那生活过一段时间。
要是工作不忙,或者放假的时候,沈强军夫妇都会回独立四合院居住。
平常时,更多的时间是在部委楼居住,为的就是方便上下班,办公方便。
李秋叶来找沈强军,直接就来部委楼。
联排小楼,楼外有警卫站岗。
高档住宅区里面,宁静清幽。
这里虽好,但李秋叶却不太想来这里。
自从丢失了孩子后,她一直都盼望着孩子能重新回筒子楼或者独立四合院找他们,搬迁到了这边,虽然外面光鲜艳丽,进出有牌面,却无法弥补内心的遗憾和内疚。而且这边也没了筒子楼热闹的氛围,以及那股人情味。
但是经不住别人的劝,以及沈强军的安慰,如果那孩子能回来,早回来了,也不会等了十多年,丢失的地方更是千里之外,怕是一条狗都难以回来了。
李秋叶自然懂得这种事实,只是不想接受,只要不接受,那么内心就会一直有希望。
好在,机缘巧合下,再次遇到了儿子,儿子还有惊人的能耐,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开心。
拿着儿子交给他的钢铁冶炼技术文件,她走路都自然带风,精致的脸颊洋溢着自信,目光炯炯有神,特别骄傲,内心也很充实。
要是丈夫知道自己找到了儿子,怕也会喜极而泣吧。
要是再掏出这份儿子亲手送出的技术文件,真的有点担心丈夫会兴奋的疯掉。
身为掌管工业部的部级大佬,如今国家百废待兴,很清楚人才、技术的重要性,尤其是重工业的工程师级人才,高技术级骨干精英。
可谓是千金难求。
况且,她儿子不仅仅是这方面的专家级精英,在医疗方面上的建树,更是无人能及,这是她亲眼所见。
用天才儿子四个字都无法形容儿子的妖孽。
完全可以用万年难出的绝世妖孽来形容。
李秋叶光是想想,就极为激动。
步伐也变得轻快,容光焕发,想着将这条消息第一时间跟丈夫分享。
走到了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
推门而入,客厅空荡荡的,没人。
又赶紧去房间找,还是没人。
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正是丈夫的声音,声音有些凝重,正在跟人交谈。
走出门,看了一眼,李秋叶认识,交谈的对象是同级别的一位大佬,西装领带,气度俨然,正直刚毅,只是各自分管工作不同。
以前,他们都有说有笑,举止自信。
现在他们都忧心忡忡的,满脸忧愁,看来任务很重。
一般这个点,人都已经在家了,现在才从外面回来,估计刚开了重要会议,耽搁了些许时间。从他们的神情判断,估计会议很压抑沉重。
李秋叶稍微收敛一些飞扬的神采,还有激荡的心情,以示对对方的尊重。
“老沈。”
温柔轻声的喊了一声,带着多日不见的思念。
“秋叶,你回来了?”略显激动,兴奋的声音传来,强调有些激昂,一扫刚才的沉闷。
沈强军见到爱人,很开心。
哪怕早已练就喜怒不形色的表情,此刻也没有刻意压制情绪。
“嗯。”
李秋叶点头,含蓄的微笑。
然后对着旁边的那位跟丈夫同级的大佬打招呼,:“老刘,好。”
“哟,是单位最漂亮的小李回来了呢,多日不见,光彩更胜往昔呀,好好好,那我就先忙去了,你们先聊。”
刘忠国露出了笑脸,笑着走开。
“好,老刘,你先去,回头见。”沈强军声音浑正的拜别。
然后加快了脚步,增大了步伐,朝着李秋叶而来。
来到面前,握着秋叶的柔荑,含情脉脉,温声道:“怎么样?秋叶,这一趟顺利么?有没有受伤?”
李秋叶羞得略微低头,抽回了手,矜持的微笑,难掩心情的激动,说:“老李,我没事,我有条好消息告诉你。”
“是么,什么好消息呀?”
这位四十多岁的副部,顿时激动了,目光灼灼。
“我找到我们的儿子强国了!”
李秋叶兴奋的回答,难掩眼眸的兴奋和激动。
身躯凛凛的中年猛汉,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威严毕露的眼睛,微微张着端正的嘴巴,呼吸加重。
“什么?你找到儿子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数倍,腔调都有些变形扭曲,眸子湿了。
粗实有力的双手,下意识的抓着爱人的玉臂,因为太过于亢奋,用了很大的力气仍不自知。
好在李秋叶是一位经过千锤百炼的特级战士,细微蹙眉,对这种痛选择无视,无动于衷。
对丈夫的这种反应很满意。
当她知道儿子的刹那,何尝不是这般高亢。
胸膛横阔,有万夫不敌之勇的汉子,缓缓平复心情,慢慢松开双手。
好像想到什么,脸上难得的露出心中的柔软情感,还有心中的宠溺,略带担忧的开口,尽可能的低声细语,生怕吓跑了儿子般,问:“儿子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吃饱饭?穿得暖吗?瘦不瘦,像不像老子我……”
一大堆关于儿子的点点滴滴,生活、样貌,处境等等,无不透露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心和疼爱。
李秋叶听着,内心感慨,想想儿子吃的苦,大小就在社会底层,饱受人情冷暖,处理淡漠的人性世故,眸子也氤氲了水雾。
“诶,你哭啥呀,秋叶,你倒是告诉我呀?”
鬓角的头发稍稍光秃,两道弯眉浓黑如墨,皮肤黝黑,脊梁刚直的大老爷们,温声呢喃,放慢了语调,压低着声音,充满威严的眼眸,此刻温情尽显,情怀洒露。
他脸上带着关怀和担忧,试探性的猜想着,有些着急,问:“是不是儿子受欺负了?你告诉我。”
好像驽定了这个事实,这个相貌堂堂、中等身材的四方脸,立马杀机毕露,煞气外泄,眼眸寒光四射,暴躁道:“哪个个王八蛋敢动我儿子,我一枪毙了他。老子干死狗日的,狗美的,狗越的,够印的,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怕个锤子啊。”
十岁参军的他,干了三十多年的大仗。
可以说用‘他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跟李云龙、李伟、孔捷都曾联合作战,一心为国为民,无愧于天地。
本来就是武职的他,因国家经济建设的需要,百废待兴,这才转文职。
哪怕经过多年文职的熏陶,这与生俱来的暴脾气愣是改不了,也没打算改,大不了回去干头兵,经验可丰富了去。
“老沈,你冷静一点,不是你想的这样。”
李秋叶急忙安慰。
然后拉着丈夫在客厅上坐下来。
慢慢细说自己的遭遇,说的非常详细。
重点体现出了沈强国的苦与难,还有那坚韧的心性,刚强的性子,以及底层生活小人物的记仇小心眼,还有市井无赖的市侩。
听到李秋叶跟儿子同台吃饭还要给钱,沈强军就想笑,不愧是老子的种。
想当年小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后面都是慢慢随着环境而改变。
“好小子,连老妈的房租都想收,活腻歪了他,等着,看我不抽死他去。”
沈强军笑骂道。
“走,收拾一下,我们去四合院贺家去。”
他很兴奋,也很激动,高兴得了极点。
恨不得立马去拥抱儿子。
因为当年战争的残酷,他离开了新婚妻子,重新奔向了战场。
组建了一个小分队,执行侦查和袭击任务。
返回的时候,遭遇了敌方大部队,打了一场遭遇战,整个分队的队友都去了,他也被打中了下体,疼晕了过去,好在部下的援军及时赶到,不然,整个分队都要尸骨无存了。
也正是那一场战争,他没有了生育能力。
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不过,以当时的恶劣环境来说,能活下来就是极大的幸运了,哪里还能奢求其他。
再者,不管是他,还是李秋叶,都是忠心爱国的将士,一生心血奉献给国家,没有生育能力这事,也就不记挂了。
好在的是,重返战场前,一发入魂,新婚妻子有了,诞生了沈强国。
可惜,沈强国四年岁那年,夫妻两遭遇了敌特杀手,在反杀的过程中,儿子丢失了。
那一刻,他们痛不欲生。
每每想起,都夜不能寐,想念和自责的念头,如同一把把刀刃,插进他们的身体你,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兴许是上天眷顾,老天开眼。
有儿子的消息了。
刚强不阿,杀敌不眨眼的猛将加文人,都忍不住泪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呐,只是没到伤心处,钢铁汉子也都不例外。
“老沈,等等,儿子四岁前的记忆好像不记得了,你这样过去说你是他父亲,怕他会把你当成疯子,直接把你举报了。”
李秋叶温情抚慰,劝住了丈夫。
沈强军气笑了,骂骂咧咧道:“什么,连亲生老子都敢举报,看我不抽死他。”
好像他对儿子最严重的的惩罚,就是抽死他。
不过想想媳妇介绍的儿子市井形象,还有儿子的小心眼个性,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知道了儿子的近况,暂时安全,个性也好强,意志顽强,他也放松了不少,见面的事缓一缓,也不是不行。
“你还担心你儿子呢,我感觉呀,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说不定,你那十四岁的小娃还能帮你一把呢。”
李秋叶瞥了他一眼,埋汰一句。
沈强军也想到自家事,想到那沉重的任务,哀叹一声。
对自家媳妇也没什么隐瞒,自家媳妇是另一个单位的,对他们工业部也有监管的职能,没什么不能说的。
“现在国家整体工业实力还是太落后了,衡量工业实力的最基础最重要的标准之一,就是钢铁冶炼技术。”
“我们目前的困境呐,大着呢,一个是铁矿石产量问题,跟不上消耗,一个是铁矿石的消耗问题,这也是钢铁原材料的高成本问题,因为冶炼的效率太低,成本居高不下,拿我们国家的冶炼成果来说,同样的钢铁产量,我们需要消耗比英酱国多三倍的原材料,而且耗费的时间也比他们多了三倍,质量也只是勉强跟他们齐平,比不上他们,这个速度和效率,是真的不行呀,但是我们国家的技术和人才,以及在这方面的研究进展,也只是到这个程度,我还真是回天乏力呀。最后就是钢铁的消耗量问题,全国需求的钢铁量太大了,根本生产不出来,供不应求呐,现在国家各行各业都百废待兴,极需钢材,各个部门都问我要呢,还提前预定,这个订单呀,已经排到明年去了,可让我头疼了。”
“今上午就是开了一个部委级的会议,一位副国级的领导牵头的,点出各个部门的现状和难题,尤其是我工业部,要我们呕心沥血的给出方案,早点解决问题,瓦解困难,好让国家快速强大起来。我呀,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看这位部级大佬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满脸愁容,也就找到儿子这事,能让开心一点。
李秋叶看着也觉得好笑。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也跟着哀愁,毕竟国家的事,不是单独某个人的事,她也是爱国份子。
现在呀,她早就有了解决之道了。
自然轻松的笑了,对这些沉重得如同大山般的问题,她毫不在意,挥手可破。
“秋叶,你还笑呢,也就你还能笑得出来吧,可把我愁死了。”
沈强军哭笑不得。
“我跟你说,我儿子呀 ,那可是万年不出的绝世天才,本事大着呢。全国钢铁行业的技术员、专家、教授、研究员等,凑一起都搞不出来的钢铁冶炼技术,他能搞出来。”
“而且呀,儿子在医疗药物方面的研究,更是一绝,足以吊打全球医疗界,这不是吹的,我是认真的。”
李秋叶一本正经的说着,模样满是骄傲自豪。
沈强军姑且信一点吧,免得被媳妇揍,嗯,他是妻管严,对媳妇,宝贝着呢。
虽然你知道你爱儿子,可也不能这么吹,太夸张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呵。”李秋叶嘴角勾起,轻笑了一声。
然后从身上掏出了她儿子交给她的钢铁冶炼技术的文件。
啪的一下,丢在桌子上,对着沈强军,示意一下,下巴微微昂起。
沈强军无奈的笑了,妻子就这性子,懒得跟她计较。
伸出手,拿起面前的文件。
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
因为呀,他的部下也有很多这方面的人才,这段时间,在他的要求下,也交上来许多技术文宗,可惜呀,都是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一点试验价值都没有。
要知道,在这个位置上,一切事情都要小心求证的,因为他管理的是整个国家的工业,可不是一个小厂子。
万一出了纰漏,在这个满是废墟的贫穷时代,国家输不起的,因为已经够穷了,不能再糟蹋老百姓,他们已经够苦了。
给妻子一点面子,随意翻看了两眼。
一看。
我的乖乖。
眼睛仿似沾了胶水,挪不开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生怕错过一个字。
看得非常仔细,非常认真,细嚼慢咽的那种。
足足了两个小时,这才看完。
注意,只是看完而已。
他这个土包子,别看着身居高位,文成武就,他肚子那点墨水,也就是进修时才吞咽的,不算高,大概就是一个大专生的知识水准。
这份技术文件,也就看得似懂非懂,但是却比下面同志交上来的那些文件,要高级得多,值得考究和试验。
“怎么样?傻眼了吧,都两个多小时了呢,看不懂就算了呗,就一个糙汉子,装什么秀才呀,让那些研究生、技术员看看就清楚了。”
李秋叶笑着。
倒给沈强军的水都凉了,又给他换上一杯热的。
“谢谢媳妇,这份文件有很高的求证价值,要试验一下,小心求证,我先忙去了。”
沈强军拎着文件,心急火燎的出门去了。
第一时间就将这行业的精英给召集过来,有大学学生,社会学者、教授、研究生,专家,也有下属部门的技术骨干,精英干将等。
浩浩荡荡,上百人,坐在浩大的豪华会议室。
其余的工业副部,还有上级正部也都邀请来了。
今天上午主持会议,还没有离开的那位副国级大佬,听闻了风声,也赶了过去,想要看看沈强军搞什么名头。
他很看重沈强军,因为沈强军文武全才,上马能战,握笔能书,国家就缺这种人才。
“早上还开会讨论研究呢,这么快就有了对策?”
这位大佬带着这种疑问,参会。
先不说是否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这种工作态度是可取的,很积极,上进,朝气蓬勃。
毕竟这个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也并不只是我国专有,就算不能一时半会找到瓦解困难难题的办法,也是可以原谅的。
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嘛,总要试试才会有经验。
会议上。
以雷厉风行、钢铁汉子著称的沈部长,二话不说,直接就甩出了这份文件,当然,保密工作事先已经做完,别提泄密。
凡是入场的,都签约了保密文件。
只有几位同级、上级才免了签约,不过,沈强军也口头告诉了他们保密性。
弄得神神叨叨的,这么严肃,众多同志都变得认真肃穆。
当沈强军让秘书发放复印件后,这些行业精英,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这技术绝了。
吊打英酱都毫不为过。
多位副部、一位正部,还有一个副国,都动容了。
立马下令,将保密级别提高到最高级。
对参会人员,要求进一步提高保密意识,又多签了一分保密文件。
这体现出了,对这个会议和技术的重视。
一个下午的会议开完,经过众多行业精英,以及顶级学者、教授、研究生的研究讨论,这份钢铁冶炼技术完全可行。
全场激动,振奋人心。
这将会是我国工业的一个新里程碑,将会给我国工业带来质的提升和转变。
会议圆满结束。
最大功臣沈强军,亲自操刀,先挑选四九城的一个轧钢厂,选择一位心腹同志,进行小范围试验,经验成熟,技术成熟,彻底掌握后,将进行全国推广。
杨厂长被点名参与,别提多么激动了。
散会后,副国级大佬又口头表扬了沈强军,鼓励沈强军努力把事业搞出来,放心大胆的去干,他来兜底,不要怕错。
众志成城。
有了众多同志的支持,各部门的帮助,小试验进展速度飞快。
一次次的试验,硕果接连出来。
一个喜讯接着一个喜讯。
比如某个步骤工序进展成功,某个关键技术得到突破性进展,某个小组以这个技术已经冶炼出了钢铁,钢铁速度、产量、效率得到很大提升,成本大大降低。
试验小组的数据,不停刷新。
每次刷新都是新成果,新功绩。
他们还无法完全吃透这套技术,哪怕如此,得出的成果已经远胜他们之前。
只是不管怎么刷新,始终无法达到文件提到的成果,总会有些关键的重点技术,无法吃透。
于是,就以现掌握的技术和经验,先进行大面积大范围生产。
剩余的高端顶尖技术,让那些高级技术员、工程师、研究生、教授等组成的研究小组,继续研究,等彻底吃透,再进行推广。
因此,不怕铁矿石等原材料跟不上了,因为铁矿石的消耗量降低了,成本减轻了,而产量提升了十几倍,用时也缩减了数倍,速度、效率得到极大的提升,供应也不紧张了,这让其余部门,其余行业的需求者,都刮目相看,不吝赞美之词。
副职的沈部长,也被提名进入后补。
这预示着将会得到国家进一步的重用。权势更为显赫。
当然,这还需要他个人的上进和努力,只是获得提名罢了,通常情况下,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异常,进入后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大好消息,在拥有监管职能的机关单位挂名任职的同志李秋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我果然生了一个好儿子呀,有了他这份技术,我国工业实力瞬间飙升,不用多久,赶超英酱不在话下。重要的是,国民生活因此得到改善,经济建设得到很大进展,军用武器也能得到扩增,打破外敌封锁围追堵截,只会更快。”
沈强军激动发言。
李秋叶微笑着,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走,见儿子去,立下这么大功劳,不给点奖赏,怎么行。”
沈强军激动莫名。
不说有这泼天大功,就单纯冲着儿子二字,他都忍不住要见见了。
十年没见了呀。
还以为十年生死两茫茫,再也不见了。
谁能懂他这十年怎么过的。
偶尔入梦时,泪湿绣枕,怎知他的乐与苦,徒留相思。窗外独望月,夜风凉入骨。
“小李,备车去,南锣鼓街,嗯,带点水果,肉,粮食,现在去买吧。”
人送外号沈老虎,说做就要做的,大马金刀,处事果决。
也不是随意一个副部就能配置秘书的。
严格要求来说,只有正职才有秘书配备。
奈何,人家沈老虎副部中的佼佼者,实力能跟正职叫板,深得上头赏识重用,人家从秘书处调个秘书咋的了,谁有意见?沈老虎会雷霆万钧之势让他看看为什么花儿别样红。再说了,还有秋叶这张大牌呢,要不是夫妇两拒绝,上面还得配上一个司机,加上警卫员呢。
当年困难的时候,饥寒交迫,要穿没穿,要吃没吃,还要顾着下面一帮兄弟同志的死活,什么无赖事,痞子事,欺压良善的事没做过,他可不是什么善茬来的。
那性子之野,对比战友李云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然,怎么把队伍拉扯起来的,战力还是团级中最凶猛的存在,连李云龙丁伟孔捷那三位猛将,也得竖大拇指。
如果不是国家需要,下马执笔,他现在呀,人家起码得喊一声沈司令。端得威风八面。
“是,团长。”
小李敬一个军礼,应一声,急忙去准备。
曾经是沈老虎的部下,警卫连的一员,非常忠心,替沈老虎挡子弹的存在,同样负伤休养,调到了一个养老单位。
这不,今天呐,咱们沈部长在儿子的帮助下,立大功了,直接打招呼,将小李档案划归到秘书处,再理所当然的调到身边来。
所以小李喊团长习惯了,多年风风雨雨,出生入死的毛病。
李秋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笑着道:“老沈,还买什么礼呀,不用这么夸张的,那臭小子好歹叫我一声姨,我面子还是有一点的。”
沈老虎一拍大腿,板着脸,认真道:“那怎么行?哈,那市井小无赖,市侩得紧,没有礼物呀,连亲生老子的面都不给呢。”
嘿嘿……
“还真是我的种,颇有老子当年的风范。”沈强军又咧嘴笑了。
那情绪多变得很。
好在李秋叶习惯了,不然,非得被他一惊一乍的给吓尿。
小李做事也很麻溜。
不到半小时,物资准备好了,绝对丰富,单位的钱买的,不心疼,知道去看望团长多年前失散的兔崽子,采购的东西非常丰富,往死里采购的那种。
他自己也掏腰包,准备了礼物。老团长的娃,也是他的小太子爷了。
一行三人,朝着南锣鼓街,驱车而去。
这年头,车很少的,而且石油资源管控得厉害,单位个人都有限额。
一般不是重大情况,都极少用车。
尤其是私事公用时,会被人诟病的。
但是,他沈老虎才不管这么多规规矩矩弯弯绕绕,去见儿子了,总得风光一点吧,给儿子拉点面子吧,不然,爬这么高的位置干毛呀,不都是为了后辈衣食无忧嘛。
虽然尽可能的保持平静,那紧握的手,微微颤着,依旧显露了他激动的内心。
纤纤玉手,搭上去,抚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