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点点头,慢慢睁开双眸,眼皮耷拉着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嘴唇。
困倦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喝水吗?”
她又点点头。
喝喝喝。
她渴得难耐,口干舌燥的,难受得紧。
萧司岚递过来一杯水,小心扶起她来帮她送服下去。
喝下了水,她周身的疼痛和干燥消减了大半。
白月笙躺回去,萧司岚帮她掖好了被角。
被子里密不透风,很快又把她闷出一身的汗。
“好热...”
萧司岚大掌轻轻覆上她的额头:“还未退热,再委屈一下。”说完,又给她换上一条浸了冷水的毛巾。
白月笙半掀起眼皮:“好像热了好久...”
她只觉得发热的感觉伴随她很久,久到数个梦都过去了,仍未冷下来。半梦半醒间就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的,像个大火炉在被子里。
“你有孕在身,退热药是减了剂量的,因此不会太快有效果。再忍一忍。”
看她蹙着眉头,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萧司岚把自己的手送入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至少可以多给她一份安宁。
“饿吗?”萧司岚问她。
明明睡了那么久,饭都没吃,她却一点都不饿。
白月笙摇摇头,向他望去的一双眼眸里看起来湿漉漉的。
就知道她不想吃。
听见萧司岚轻轻叹息一声:“身子虚弱,不吃饭怎么行。”旋即他起身,去门口交代了传饭来。
“再睡会吧。”萧司岚轻轻抚她的脸颊,“饭好了我喊你。”
后半夜退了热,医师来看了以后,说没事了。
萧司岚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在躺椅上半躺着直到天明。
后来薛万送进来早饭,见他半躺在窗边的躺椅上,透过将明的天望向远处。
他身姿慵懒,望着远处的神色却有一丝凌厉。
薛万安安静静地把饭食放在另一头的桌上,转身离开,不去打扰他。
邢松由外面而来,走到门口刚好看到从房里撤出来的薛万。
薛万知道他来换值,掏出口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对他笑道:“来那么早。”
邢松点头:“万哥守了一夜,我早些来换你回去歇着。”
薛万揉一揉眼睛,呼一口气:“不了。萧爷和小姐的婚服今日送到,我过去取,再送去小姐的家宅中。”
邢松挠挠头,一脸的疑惑:“婚服不需给小姐试试吗?”
薛万咂嘴,一脑瓜崩弹去邢松的脑门上:“啧,一看就是个未婚的,咱们临城的旧习,哪有婚前试婚服的?”
邢松闻言点点头,复又嘿嘿一笑:“万哥已婚吗?”
薛万:“......”
白月笙醒来时已经过八点了。
高热已经退去了,除了鼻子是堵了的,浑身是酸疼的,其他倒没感觉有什么了。
想起昨天在车上迷迷糊糊地感觉整个胸腹都是疼的,犹是不放心,于是叫来了医师。
医师说:“小姐高热已退,风寒已无碍了。记得手臂上的伤及时换药,平日保持身心愉悦,静养七天便能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