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个人又聊了些时候,白月笙显然已经缓得差不多了,看安瑞怀里的白屿打起了盹,白月笙这才唤来个丫头差人送安瑞回去。
回到厅堂时,她怀里的白屿已经呼呼大睡,睡梦里时不时在她臂弯里动几下。
白月笙平复了下心绪,神态一如往常。
堂内只有白景涛和姨娘,一个在看报一个在做针线活,瞧着貌似是绣什么花的纹样。
“阿笙来了。”姨娘抬眸笑着同她打招呼。
“嘘...”白月笙示意姨娘噤声,低头瞧一眼白屿表示他睡着了。
姨娘了然,轻着手脚走过去接下她怀里的乖孙。
“辛苦你了。”姨娘轻声说。
姨娘抱着白屿回房睡觉了,堂内顿时就剩下父女两人。
“母亲呢?”白月笙环视一圈,也不见李妈去了哪里。
白景涛微微抬眼,目光仍未离手中报纸:“她上去歇息了。”
“哦...”白月笙应一声,心里有些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对白景涛提起。
如果自己提起,又算什么呢,只会无端端又掀起不平罢了。
脑里争斗片刻,还是决定不说了。
白月笙转首去瞧墙角落地钟。
八点半。
印象里母亲极少这个时候回房歇息,怕是刚才那件事也让她心绪不佳吧。
“你母亲近来都是这个时候歇息。”就像读懂她刹那的心思,白景涛说道,“旧疾复发使她神思倦怠,只得多宿些时候。”
原来是这样。
和白景涛一搭一搭地说着,余光瞧见外面庭院里大亮的灯光,还传来几声狗叫。定是芜枂带着阿獙同两只牧羊犬在外面玩耍。
“坐下吧。”白景涛又说。
“好。”白月笙回应着,走去报架上取了张前几天的报纸。
想着自己有好些日子没在,看看报纸有什么新鲜事。哪知报纸在她手里还没热乎,仆人便进来通禀军部的人来接白月笙了。
白景涛:“夜路难行,早些回去吧。”
白月笙和芜枂出园子,如常一样坐上车子后排。
“小姐,少爷。”
前排传来个问安男声。
白月笙发觉这声音极熟悉,忙抬头看前排司机位置时,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她的眼前。
白月笙又惊又喜:“阿楚!?你的伤可都好全了?”
刘楚点头道:“托萧爷和您的福,都好全了。”刘楚笑呵呵地拍了拍自己身上,“属下命硬,那点伤死不了。萧爷说属下护送您惯了,所以伤愈后还让属下来护送您。”
好好好。
芜枂在旁边打量着刘楚。
他不知道是谁,不过听起来是白月笙的熟人。他来的这段时间里见到的她身边的人多了,多一个并不奇怪。
“刘楚,萧爷帐下督队官,如今身兼我的护卫之责。”白月笙为芜枂介绍。
“少爷好。”“幸会。”
曾叔安排人放好给她带回去的礼后,走到车窗边恭敬道:“小姐,东西都放好了。”
白月笙颔首:“嗯,有劳了,曾叔。”
“小姐少爷慢走。”曾叔后退几步,对她行躬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