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听到他的话还有点懵。
“不然呢？”
自然要走着出去呀，就算有车，在这样的泥泞山地林间，也早就抛锚了。
芜枂解释：“姐姐，我是说，这方圆十数里内怕是没有马这种生灵了。我们便要自己寻路，自己走着出去了。”
白月笙失笑，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
林间无风，潮湿闷热的环境使得每个人身上的汗都湿了衣衫。
“哥哥，好热。”五儿一边擦汗一边扭头对四儿说。
四儿伸手帮妹妹遮挡太阳，耐心道：“再忍一忍，日头下去就凉快了。”
说完四儿把手里打来的水递给五儿：“喝点水。”
日头渐渐西斜，霞光漫天，温度降下来不少。
许是一路颠簸，也并不习惯午后吃的东西，使得白月笙胃里开始不适。
尽管芜枂行走得已经很平稳，可她还是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伏在芜枂的肩头便呕个不止。
所幸没吐到芜枂身上。
芜枂一个大惊，待白月笙没那么大的反应了便将她小心放下来，手忙脚乱地触她的前额和抚她的后背顺气。
“姐姐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言语间全是慌乱，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白月笙强忍着胃里的恶心不适摆摆手：“许是不习惯方才吃下的东西，我缓一缓便罢。”
芜枂想着确实有道理，她是锦衣玉食的人，忽然吃了几日的简餐都称不上的饭食，不习惯是可以理解的。
且这地方离宁安有距离，刚才吃下的山里东西虽无毒，却也可能有水土不服的反应。
“姐姐歇会吧。”
夜幕降临。
芜枂点好了火，两个孩子从旁边捡来了生火的东西，往火里添柴。
“姐姐多少也吃点。这荒郊野岭的，不吃可不行。”芜枂端着挑好的野菜汤过来，细声细气劝她。
手里煮了的野菜也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能充当食物的东西。
白月笙接二连三的出岔子让他实在担心得很，还好脑袋上的口子已经在愈合。
芜枂叹息一声：“等走出这片鬼地方，我必得去寻个大夫来给姐姐看看。”
白月笙点点头。是啊，连她都觉得这几日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挺不对劲。
该不会...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依然会被影响吗？
心里正想着，就被芜枂的话打断。
“这次都怪我。如若不是我和马帮有此恩怨，此次也不会害姐姐这般。”
芜枂低着脑袋，凌乱的头发也跟着垂了下来，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狗。
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归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自己没处理好马帮，这次也不会连累她。如果不是自己因为躲避带她进这个山洞，他们也不会困在这好多天。如果自己再壮实些，在山洞里就能一打好几个恶男人，不用让她经历那些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
“别多想，我怎么会怪你呢？”
白月笙看不了芜枂这一味责怪自己的样子，这一连几天的遭遇明明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他已经在很努力保护她了。
奈何倒霉事就是接踵而至，这不是人力能左右的。
白月笙说：“你也是受害者。事发突然，你又如何能预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