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洞里被黑暗包围,不连外界无法估算时间。单从感官上来说,他们已经在山洞里走了很久了。
时不时在前或后传来的石块落地、水滴滴落的声响,回荡在这个并不宽敞的过道中。尤其是他们的脚步声,一经回荡活像不远处有人走动一般,又有黑暗的加持,听得人心里发毛。
两个孩子一直壮着胆子行走,体力上到底还是差些,走了许久已经不比刚踏入洞里时的热情。
白月笙走在后面渐渐跟不上了。她本来就体力不支,跟着走了许久的坑洼不平的路后,终究乏累了。
“芜枂,”白月笙唤他,“你先带着孩子们走。我累了,在后面慢慢跟着就是。有你沿途留下的标记,我走不丢的。”
芜枂停了停拉住她的小臂:“这洞里岔路极多,稍不留神便走岔了。我虽留下了标记,可不放心你。”
不经多想,芜枂便回身整个抱起白月笙,笑道:“我不觉累,姐姐可不要再小瞧了我了。”
在火把晃过的一瞬,白月笙瞧见了芜枂眼里密布的红血丝。
这两日寻路,他必然是一刻都没停歇吧。
真的不累么。
芜枂笑出了几颗大牙,边走边道:“如今我可是能抗住所有的男子汉,能保护姐姐了!”
这孩子在她的面前永远展露出一副不可摧的模样。
白月笙的脑海里忽的被带入一段记忆。
那是当年她离开的那日。
“姐姐...”小芜枂拉住她的手,声音软软却带着一种没听过的坚定,“带我走。我与野兽通性,我能保护姐姐!”
她回身,俯下身子抚抚小芜枂的发顶。
或许是她从没这样做过,或许她展现出她隐藏起来的温柔,让小芜枂微讶。
“姐姐...”
一副小狼眼里泛起水光,看着可怜得紧。
“别哭。”
听她说完,小芜枂眼里的水光更甚。
她叹息一声,蹲下身和小芜枂面面相对。
“你仍小,不可与我做危险的事。待你变成能抗住所有、坚不可摧的男子汉,那时再保护我。”她说。
小芜枂还不太懂她要去做什么,满脑子只记得她的话。
“那姐姐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能保护你的时候!”
...
回忆空白,拼凑了记忆碎片,她只能想起那么多。
收束回忆,白月笙一愣。
她抬手揉了揉芜枂的发顶,神色逐渐柔和下来:“难为你一直记得。”
“姐姐救命之恩大过天,说过的话我怎么会忘了呢?”芜枂回答。
白月笙视线一转,看着芜枂一手抱着她,一手又举着火把。两只手臂都没有余力做其他的,眼瞧着就累得很。
眼下走出去还只是个开始,这山洞这么大,想来便知道所处的地方是座大山。
芜枂先前也提过,这里山是连片的。那么走出这连片的山就是个难题,山里会有更多未知的危险。
如果什么都靠他,那他会很累。荒郊野岭的照看三个人,芜枂再好的身体都会被拖垮。
就算无法出力做些什么,那她也不能做拖油瓶。
想到这,她连忙推推芜枂,小心从他手臂中跳下地:“不行,这样会耗你许多体力。我自己还能走,再让我坚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