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看着这些被几坛酒拿下的男人。
人人都知道马帮人饮酒海量，几坛酒拿下的确很难，所以他潜进大当家的私人库房偷了些“灵药”出来。
男人们对斌子设了防备，但仅是一点点，在酒面前卸下防备轻易中了计。
“斌子...！？”
芜枂听到响动苏醒，初见油灯光影里的模糊轮廓时，本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懵圈。随着视界越来越清晰，他才看清那是斌子。
是他帮里的生死兄弟。
“芜枂哥！”斌子回神，对着被缚在架子上的芜枂低吼一声。
斌子旋即找来牢房钥匙，哆嗦着双手打开牢房的锁。
锁打开，门锁落在干草铺满的地上，发出闷响。
“芜枂哥，你怎么样？”斌子小跑着去到牢房角落的架子前，摸出身上的匕首割断缚住芜枂的绳索。
就着外面油灯的微光，斌子勉强看清楚芜枂的伤情，是入眼似乎就能感受到的疼痛。
芜枂被扒了外衣光着鲜血淋漓的上身，满是旧伤疤痕的背脊和前胸被新伤覆盖，血渍和未凝固的血液遍布皮肤...
斌子心里咒骂马帮这群人下手是真的狠，人才带过来不到一天，就被弄成这副样子。
“我姐姐呢！她在哪？她还好吗？”芜枂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急切地问斌子。
斌子眸里闪烁：“你别急，我...带你去。”
从马帮牢潜去柴房并不难。两个地点都较偏僻，天色一黑就基本上看不到什么。再加上此刻马帮人大多都在庆祝他们的好日子，巡逻的人极少，大大降低了他们被发现的概率。
两个人披着夜色来到柴房，白月笙仍昏睡着。
柴房没点灯，所以芜枂还没有看到白月笙的状态。
黑暗里摸索到白月笙的手臂时，芜枂压低声音唤她：“姐姐，是我，我们趁夜快走。”
话音未落，芜枂去碰触她的手指尖摸到白月笙的发间，一片半凝固的黏糊。
加上白月笙没有给他回应，芜枂陡然心里一惊。
“掌灯！”他的声音里带着薄怒和焦急。
当斌子手里的火折子堪堪照亮芜枂身前的一小方空间时，芜枂一腔的焦急化作为惊愕。
白月笙的脸已经泛着失去血色的白，身下的砂土被浸染了更大面积的斑驳红色。还有衣物的破损、皮肤上的青紫痕...
只破了一道口子，尽管斌子已经给她包扎，却仍出了许多的血。在斌子离开的一两个时辰里，血很快打湿了布条，一点点往外渗透。
斌子从自己的衣角处扯下一块算完好的布条递给芜枂，然后拿着火折子靠近了些。
芜枂什么话都没说，小心翼翼地帮她换布，但颤抖着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心里的波澜。
迅速包扎整理完，芜枂一对狼眼眯成一道可怕的弯度，像一只浴血的狼在发出对敌人的索命威胁。
“谁干的？”他的声线跟着冷下来，堪比落入三九寒天的冰湖。
“是金子和他那几个走狗。”斌子即答，“芜枂哥，你要做什么，都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