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芜枂一副乖巧的表情,平日里满是狠厉的狭长双眸中此刻溢满了好奇,白月笙难掩笑意。
她从桌上拿来工具,在芜枂面前晃了晃。
“阿獙的指甲长了,要修剪掉才不会误伤了人哦。”白月笙拿着小巧的修剪指甲的器具,看着身边的星月,“一会就轮到你了哦。”
作为一只精致的小猫咪,听到白月笙要给它修剪指甲,表现得兴奋。
倒是阿獙,没见过这样的工具,一向以威猛形象示人的它,此刻有些小小的惧怕。
具体的表现,就是把前爪往回缩了下。
芜枂之前给它剪过指甲,但剪的次数很少,而且都是用匕首之类的利器。
阿獙是要偶尔出去捕捉活的野兔等猎物,没有锋利的爪牙会很影响它捕猎的效率。
它的指甲异常尖锐,只需轻轻在手臂上一划便能鲜血淋漓。
所以在召集它的族群们出来,收拾那群马帮混混们的时候,很轻易的就将身上穿动物皮毛制成的衣衫的那些人们开膛破肚了。
修剪也不能修得太过,毕竟那是它保护自己的自我防御手段。
“怕什么?”白月笙笑着把它的爪子又轻轻拽了回去,“敢把那样凶悍的人生生破了肚,却惧怕这小小的工具?”
许是见到工具由白月笙拿在手里,还柔声细语的说些它听不懂的东西。
它逐渐收敛了眼里的惧怕。
只是阿獙是要面子的。
于是又象征性的假意缩了缩爪子,就任凭白月笙处置。
“真乖,明日待我做完了事,就陪你去城外捕猎吃些新鲜东西。”白月笙笑道。
芜枂闻言面露难色:“姐姐想要带它去城外捕猎固然是好的,可姐姐劳累了好几日,还是明日就在家里好好歇着的好。带它去捕猎一事就由我去吧,姐姐若是不放心,差个称心的人跟着我便好。”
“无事,带它去城外,便等于是歇着散心了。”白月笙一边给阿獙修剪指甲一边说。
话音刚落,景盛就从外面进来,微微躬身道:“小姐,外边冯探长来访。因是外人,故而未叫他入内宅,此刻正在外宅会客室等待。”
白月笙微微抬头,眉心微蹙起:“我与他并无私交,他巴巴的来我这做什么?”
景盛微微笑道:“具体原因不知,这位冯探长说是为的公事,咱们这些做伙计下人的,呵呵呵...”
景盛掩去了后半句,就只笑了几声做代替。
懂的都懂。
就算已经民国时期,阶级观念仍旧根深蒂固。
做伙计的,即使是近身伺候的,跟在各主身边的“秘密保管库”,终究是伙计。
有些东西对外人来说,还是不够格去知道。
芜枂冷哼道:“这人还挺神秘。”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芜枂是知道些的,毕竟当时他被抓去警署,就是冯探长明里暗里给他下绊子。
白月笙低头把阿獙的指甲修剪完,她笑了笑:“偏偏挑你们萧爷不在时过来,目的怕是不单纯。”最后的一处指甲修剪完,白月笙把阿獙的爪子在阿獙眼前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