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的身体竟不能支撑自己,帮女儿度过接连来到的数次危机。
“去吧,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远比我有志向的多。”白景涛道。
白景涛的前半生执着于为自己赢取了唯二财阀家族的地位,却忽略了着手于时局。
他对于外界某些方面的掌控力微,远没有强过自己女儿对于时局的掌控能力。
白月笙才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领头人。
白景涛捏了捏白月笙的肩膀,笑道:“多吃些,少生病。我看芜枂那孩子不错,你有自己的主意,若想让他留在身边辅佐于你,我不反对。”
想起白景涛刚才在庭院里还夸芜枂的好,白月笙此刻笑着看着坐在身边的芜枂。
她的心情可太好了。
因为晚上还要去办公室里处理些事,她就和芜枂先行乘车离开了。
想着萧司岚之前叮嘱他的,芜枂又不愿让她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所以带着阿獙一起,拿保护姐姐做借口。
实际上是不想让她孤单。
正值过节,白月笙给职员们放了假。
虽然大家已经在进行收尾,是不能松懈的时候,但她不是只会剥削职员的无良资本家。
谁都有家人,这样的时刻当然是要与家人一起过,谁愿意和一大堆枯燥的文件度过。
所以她就只能牺牲自己。
此刻无一例外,白月笙也给景盛放了假,所以泡茶的工作就落在了芜枂身上。
“姐姐只管放心做事,有什么添茶倒水的事便都交给我去做就是了。”芜枂照旧给她泡了一杯温度和浓度均适宜的龙井,放在了她桌案上,一处不会妨碍到她的地方。
“辛苦了。”白月笙抬头笑道。
芜枂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姐姐这是什么话,这是应该的。”
换句话说,她是把他从泥淖中拉出来的人,别说是端茶递水了,此刻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时间已至深夜,办公室里只有白月笙桌案上的台灯亮着。
白月笙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和眉心,双眼微睁看向另一头的沙发上时,看见芜枂和阿獙已经在沙发上和地毯上睡着了。
白月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悄悄从休息室里拿出了张毯子。
休息室里虽然最近工人出没的多,但毯子都是放在柜子里的,工人们也都不会逾矩去碰触她的私人物品。
白月笙轻手轻脚的把毯子盖在芜枂的身上,还在他的脖颈下垫了个枕头。
不垫枕头他会落枕的。
芜枂只是微微动了下,并没有醒来。
他今天忙活了一天,肯定也累了。
白月笙静静回到了桌前,白炽的灯光再次映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本就气色不佳,发白的灯光照上去,愈显苍白。
和苍白的脸色形成对比的是她眼下颜色深重的乌青,为今晚家宴妆点的白粉早已经盖不住,疲惫尽现。
尽管现在一步步在向企划靠拢,但仍有几分的变数和不确定因素。
连日来的连轴转让她睡眠时间加起来不足五个时辰,白月笙看了眼面前茶水已经见底的茶杯,轻轻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