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给芜枂少爷泡杯茶来。”白月笙对外面喊了声。
“阿獙这身上是怎么了?”白月笙一低头,注意到阿獙身上有几处脏污痕迹。
像是蹭到了哪里或是跌倒,身上沾染了尘土和水。
芜枂嘿嘿笑了笑,只说阿獙调皮,在地道里乱跑蹭脏了。
白月笙看着芜枂的表情半信半疑。
角楼那边的地道出口还没修好,芜枂身强力壮的,是从前人凿的石头梯子上爬下来的。
至于阿獙,其实是直接滚了身子,从上面跳下去的。
皮厚肉厚,不怕。
芜枂怕被白月笙说,因而不敢告诉她真话。
白月笙用手轻轻拍去阿獙身上的脏污。
阿獙趴在白月笙脚边,尾巴晃来晃去,敲在地板上发出个“咚咚”声来。
看起来一点都不疼似的。
“阿獙,别打扰姐姐做事。”芜枂又转了个笑脸,“姐姐做事,我和阿獙在旁边陪着你。”
又过了些时候,白月笙稍稍停笔,视线有那么一瞬的移动,正看见在揪着袖口疑似整理线头的芜枂,和在芜枂脚边犯迷糊的阿獙。
一定是十分无聊吧。
“你们过来的时候地道里可有什么异常?”想着说些什么给芜枂解闷,白月笙随便问了个问题。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芜枂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姐姐是害怕吗?”
在芜枂眼里,白月笙是个胆子很大的人。
毕竟曾经当他的面为他出气,手刃过那么多人,如果说她怕鬼,倒是挺有反差,可爱得很。
“啊?”白月笙也愣了一瞬,“我不怕这个,随口一问罢了。就是好奇角楼的口如此陡峭,还未装攀爬的绳梯,好奇阿獙是如何下来的。”
芜枂这么问她是可以理解的。
尸骨被伙计们白天的时候从休息室的出口秘密挪了出去,当然,是走了专属通道。
然后就有不少打扮成装修工人的伙计出入白月笙办公室,对商会内部职员只说是休息室旧了,修葺休息室。
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修葺地道。
伙计们动作快,截止到傍晚时分撤出地道时,已经在里边通了电,并且装了能长时间照亮的烛火。
初步规划是把里边修葺成为个可以容纳百口余人躲避战乱的地堡。
谁又能知道几年后,她没经历过的未来是个什么光景。
芜枂听到白月笙问起阿獙,赶紧支支吾吾岔开了话题。
一个钟过去后,白月笙合上刚写完的信笺,伸了伸懒腰。
视线里,芜枂歪在沙发上,脑袋因为困倦一点一点的点头晃脑,脚边的阿獙甚至打起了呼,仔细看还能看到阿獙毛茸茸的脑袋边流下的哈喇子。
自鸣钟的时针指向两点。
白月笙起身轻轻叫醒芜枂:“走吧,我们回去。”
芜枂堪堪醒来,揉了揉困倦的双眼,聚焦后用没睡醒的气音问:“姐姐是忙完了吗?”
“都做完了。”白月笙笑弯了眼,伸手抚了抚芜枂毛茸茸的黑发:“都这么困了,偏还硬撑着。你今天和阿獙在这边陪我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