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明星稀,对向的大楼上霓虹闪烁,浅浅映进窗中,投到她桌前的地板上。
整整一天的会议下来,积攒了不少笔记。
白月笙停了笔,揉了揉眉心和发胀的太阳穴。
就快要结束了,白月笙这么想着。
等到处理完这次荒诞的经济危机,她就会给商会上下放三天假期。
假期不敢太长,毕竟刚走出危机,随时存在变数。
鬼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白月笙看了眼不远处沙发前,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盘碟。
饭菜还热着,仍微微上飘着热气。
是十多分钟前从家里做好了送来的。
白月笙短叹一声。
虽然萧司岚知道她今晚不会回家,结束后是直接回不远处的公馆。
但她还是拿起桌上电话的听筒,指尖一个一个划过数字,金属齿轮声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叔的声音。
“是小姐啊,您稍等,我这就把电话转去萧爷线上。”陈叔道。
白月笙:“不必了,烦陈叔转告给他,我今晚宿在公馆,他不需等我了。”
不是不想听他的声音。
只是念在他大概是有事做,还是不打扰他了吧。
陈叔:“您客气了。晚饭的菜品都是萧爷点名您爱吃的,您再忙也要记得吃饭便是。”
白月笙也嘱咐了陈叔,让萧司岚保重身子别太晚。
挂断电话,她开启了屋里大灯,走去桌前埋头干晚饭。
是要听他的话,好好吃饭才是。
景盛那边在她吃完收拾掉碗筷,给她送进来杯刚泡好的龙井。
饭后来杯茶是她的习惯。
轻抿了口茶,看着桌上已经减半的文件,她再次生了斗志。
办公室里极其安静,除了她写字的“沙沙”声,还有墙角的落地自鸣钟,时针走动时的“咔咔”响声。
已经不知自鸣钟报时几次。
夜色越来越浓,忽然背后的休息室的门锁发出个响动。
像是有什么人从休息室里边想要打开门。
白天发现尸骨,深夜门锁响动。
搁常人眼里这是妥妥的闹鬼。
白月笙的手刚触及冰冷的枪支,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有个灰白的身影“唰”的一下冲出休息室,直奔她的位置。
“嗷呜~”阿獙脑袋埋在白月笙膝头,蹭着她的双膝撒娇。
“姐姐。”芜枂一脸笑容,反手关上休息室的门,“没吓到姐姐吧?”
白月笙把枪放回了抽屉里,耸耸肩:“差一点吧。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白月笙伸出手抚摸阿獙毛茸茸的脑袋,视线往自鸣钟处看过去。
都已经十二点了。
芜枂下意识的避开白月笙身前的书桌,坐到了沙发上:“阿獙想姐姐,今日见了姐姐,晚上吃饭都不安分。想着它不方便出现在大街上,正好有这个地道,我便带它从地道来了。”
他虽在百姓口中是“野人”一般的出身,住进这城里没多久还不怎么会开门开锁,但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比如此刻白月笙桌上的东西就是他不该看的,尽管他不识字。
他只是不想和白月笙有任何能生猜忌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