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把她揽在怀里,一只手极温柔的抚她的发,很耐心的平复她的心绪。
“好了,不是你的错。”萧司岚轻声道,“别让这些乱了你的心绪,你是会控制它的,对吗?”
昨天简明临走前还说,药那边有了新的进展,得知她有小半个月都没动过药丸,他觉得是个好兆头。
这次高烧两天,本来就烧得糊里糊涂,她根本无从发觉自己再次被心魔操控。
再次情绪失控。
白月笙攥紧被单,想把脑子里那些该死的念头全部逼退。
不知她用上多少力气,她的手指都开始泛白,额上渐渐沁出豆大汗珠。
哪怕自己心脏已经开始发涩,她也强忍着这酸涩,不停在脑里默念,让这不该存在的念头全都滚出去。
想要回到那个正常的她,这是她该承受的。
许是感觉到她在颤抖,萧司岚稍稍重了手上搂抱着她的力气,贴近她的耳边:“别急。”
日暮西斜,残阳若血。
斑驳橘红夕阳映进屋里,光线温暖而渐渐昏暗。
“我还要再经历这样的时刻多少次?”白月笙脱了力,喃喃道。
还没到达钻心剜骨的痛感,却会折磨得人发狠。
枳灵草的仇已经报了。
那是尹如歆从族里带来的毒物,交给策划这场事故的人搞进炸弹里,再叫内鬼投入工厂,最后炸弹引爆引燃。
这才酿就了工厂事故。
作为她夺舍这件事的开端。
至于贺鸣尘,只是替那人担的虚名。
而贺鸣尘的目的只是想掳走白月笙,想美滋滋的把姐妹两人都留在他身边。
背后那人从几年前就和贺鸣尘有交集,而且还是策划出杀掉萧司岚母亲计划的元凶,当年踏青,贺鸣尘借口尿急其实是给那人通风报信。
关于他的身份贺鸣尘绝口不提,又惊又惧。
这些都是贺鸣尘死前说过的,毕竟人都是死前知善,言亦善。白月笙琢磨着虽然不能完全相信,倒也有几分可信度。
前文细说过,因为被卡过所以修改掉导致删除,前段时间很严来着。
但那剂让她的身体一落千丈的药物,如果她知道是什么来的,知道来龙去脉,一定会亲手端掉这个害人的东西。
萧司岚垂下眸子,带着薄茧的温热大掌轻轻抚过她脸上的每一寸。
是自己的失策,导致她遭受了这些。
她明明可以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下去的。
萧司岚在心底叹了叹。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尽他所能让她能少些忧愁。
心魔与她那三年紧密相连,彼此间已经无法完全剥离开了。
除了她自己,没人帮得到她,是最让他感觉到难过的。
对于萧司岚来说,能最大限度帮助她的,就是确保她不会受伤。
白月笙余光里感受到了萧司岚的视线,她扭过头去,不愿让萧司岚看到她的病容。
“一定很丑,不要看了。”
想着自己现在一定面容干枯蜡黄,毫无生气。
这样的脸怎么能被萧司岚看去...
“未婚妻何时有了容貌焦虑?”萧司岚轻笑了声,小心翼翼的把她扭过去的脑袋扭了回来,“不必担心,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