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别来无恙。”白月笙微眯了双眼,朱唇微弯笑得着实美艳。
这正常人看起来分明很明艳的笑容,却在这时的施霖眼里,她就像地狱修罗,邪恶至极。
尤其是,她身边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狼。
施霖惧怕到不受控制的颤抖,求生意志逐渐占据了大脑的空档,挣扎着往一边挪。
“大伯母做什么去?”白月笙跟上一步笑道,“怎么,大伯母要走?可是这是大伯母的住处,您如何走得?”
看着施霖依旧在努力挪动身体试图爬走,白月笙笑道:“白得来的房子大伯母都不要啦?唉,我现在就站在大伯母跟前儿,大伯母只消轻轻一推,按遗嘱所说,我白氏的家产岂不唾手可得?”
他们家天天日思夜想的不就是白景涛一脉的性命么。
也不知是施霖感觉自己临了孤注一掷,还是脑袋短路真的被白月笙一句话蒙了双眼。
她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臂,使了力紧紧握住白月笙的脚脖子。
“喂!”旁边伙计们大声喝她,有的伸出脚踹她,还有的伸出手想挪开施霖的手臂。
“不用,”白月笙伸手示意他们不用驱赶,“帕子有么?”
伙计们怀着疑问,其中一个将自己插袋里的手帕子拿了出来,递到她的手上。
施霖捏着她的力气不小,不过对白月笙来讲没什么。
可以理解为临了前的执念。
白月笙蹲下身子,用伙计给的帕子裹了手,拾起地上血肉模糊的白景寅的耳朵,喂到阿獙嘴边。
“馋了许久,吃点新鲜的解解馋。”白月笙笑道。
白月笙之前从芜枂那边得知阿獙早就开过荤。
上次他们从帐子逃生出去,被一堆马帮的人追的时候,就是阿獙最后招呼同伴解决了那些人的。
狼本来就以生肉为食,这一点都不奇怪。
阿獙小心的避开白月笙的手,用牙齿叼进了嘴里,开心的咀嚼起来。
一时间阿獙嘴里嘎嘣脆。
看到这一幕的施霖惊声尖叫到失神翻起了白眼,几近昏厥之时,白月笙拍了拍她的脸,迫使她意识回笼,保持清醒。
白月笙笑着说:“大伯母怕成这样不太行哦,这样胆小,是如何打定了杀我全家的主意的?”
施霖怕到了极点,竟开始口吐白沫。
伙计耸耸肩:“白小姐莫怪,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他们见得多了,这样都觉得正常。
鬼知道经他们手的有多少这样的人。
阿獙吃了一块肉,正是开了头等着一饱口福的时候。
于是转着圈的对白月笙撒娇。
阿獙的眼神像是在问她:可不可以把他们都给它做食物?
白月笙拾了块刚才吓唬施霖的脸肉喂给了阿獙。
“小坏蛋,真馋。”她抚摸着阿獙的脊背,阿獙十分开心的用摇尾巴回应。
真是个有意思的生灵。
“不知...邱爷想如何处理?”白月笙起身,回身瞧着邱开泽问他。
“既归了我处置,”邱开泽起身倒掉烟斗里没燃尽的烟叶,“他们身上的每一寸对我来说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