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表身上已经渡上一层岁月感的陈旧,但十分光滑,看得出来表的主人很爱惜它。
这块表的来由挺有意思。
那时候的东方人对他们欧洲人来说还是个“新鲜人种”。
因为前朝无能,形势所驱,所以华夏这片土地上发生了诸多外国人合体打砸抢劫,当权割地赔款的事,这些欧洲人就想当然的觉得东方人好欺负。
当年留学生在那边被欺负是很普遍的事。
最初被欺负的是他们这一批的其他几个同学。
开端都是小事,欧洲本地学生只是拿留学生们还听不懂的下流词汇侮辱他们。
还以为不去计较是大度,他们不会得寸进尺。
直到后来变本加厉,数个白皮学生在下课路上围堵了白月笙,这才惹毛了南臣。
这件事的后续除了白皮学生们被挨个打了个鼻青脸肿,南臣还做了回“恶霸”。
当时的南臣义愤填膺的对同学们说:“这些人的父辈曾欺凌我祖国河山,搜刮我中华文明的结晶,把我们的大好山河毁得满目疮痍。如今他们又以粗暴的方式欺凌到了我们头上,我们断不能再忍下去。今日打他们一回是轻的,若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日后他们会蹬鼻子上脸!”
这段屈辱历史大家和大家的祖辈都是实打实的经历过,对这些人满心的愤怒被南臣一句话激发了出来。
大家纷纷附和。
后面就发生了南臣和几个爷们儿合伙,揍服了白皮学生们,管他们收缴保护费的事。
那几个爷们儿里包括耿韬和赵洋,他们后面成立了个东方人的小团体,专治这些东方学生遭欺负的事。
短短半年小团体声名大噪,成为当年学校里以南臣为首的“东方恶霸”,以至于往后听到南臣的名讳,白皮学生们都害怕的程度。
南臣手里的这块怀表,就是他们收到白皮学生付的第一笔保护费南臣的那部分。
到手后,南臣兴冲冲的拉着白月笙去钟表行,买下了当年那家店里最好的怀表。
南臣笑了笑,手指摩挲着怀表:“有些东西,不能被遗忘,留着它方能记得我走上这条路的初心。”
所以他不会丢弃。
只有自己强大了,行走在陌生的国度才不会遭人欺凌。
回国后,大家都有在各自领域发挥自己的才能。
也就是南臣格外突出的做了大军阀。
比起几年前,大家都成熟了。
现在想想,当年热血上头用拳头建立威信也是挺离谱。
但当时可不这么觉得。
家国曾受到列强数次的蛮横欺凌,大家生在这个年代,周遭都是爱国和复兴的呼声,在这些声音里长大成人。
有些东西已经在骨子里了。
他们都是热血青年,受到这些金发蓝眼睛的蛮夷不公平对待时,只想把这些年所遭受的欺凌如数奉还到他们头上。
谁说炎黄子孙都是东亚病夫。
当权者是,老百姓却不是。
两个人正在说话时,帐子外传来通禀声:“南师长,军情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