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白月笙想不明白。
那些不知底细的人为什么要清理现场。
清理便罢,为什么会时隔多日以这样的形式告知她姐姐尸身的位置。
她总觉得自己遗忘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一段记忆,而这记忆正是在她从小楼出来,直到在芜枂的帐中转醒那期间的事。
冥冥中,直觉以为她一定是见到了什么人,又或许那人就在她身边,她还听到了那人的话音。
遗憾的是,这些所谓直觉都只是些缥缈的影子。
类似那三年的空白,每当她沉下心来去努力回忆的时候,总能激起一阵颅内的无端刺痛。
一经激发就无可忍受,迫使她放弃回忆,然后嘲笑自己在妄想什么,做着什么无用功。
或许。
命该如此吧。
这天晚间,萧司岚一如前些日子,仔细帮她洗漱后为她换上了身干净的寝衣。
衣裳换完,萧司岚抱起她,循例去医疗室上药换纱布。
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套程序。
“我都能走路了,你就放我下来走走吧。”她声音绵绵,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因为前段时间脚腕骨断掉。
老道功力深厚,虽然立刻就用了术法接起,但毕竟是断过的。
有了断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正常的模样。
白月笙不问世事休养了好多天,早就能下地走路了。
只是有点微微跛。
那天回家的时候,因为怕被父母姨娘他们看出来,她故意穿了双平底的小皮靴,好在自己掩饰的好,没被他们看出来。
白月笙补充道:“早就不疼了,多走一走兴许好得更快些呢。”
“好。”萧司岚应了她,轻轻放她下地,然后在她下地的那刻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萧司岚是个很让人安心的人。
看着半蹲在地上仔细为她上药的萧司岚,白月笙神色柔和下来。
白月笙:“其实我没事了,你不要为了我把军政要务撇到一边。我...过些天就打算去商会了。”
萧司岚没抬头,轻轻吹了吹刚上了药的伤口。
伤口浅浅结了痂,因为频频崩裂,所以至今仍是鲜红色。
“还疼吗?”萧司岚没回答她的问题,轻轻问她。
白月笙摇摇头。
一旦疼麻木了,这涂药水略显微小的疼痛都不是事。
萧司岚:“那就等过些日子再说。”他顿了顿,微微抬起头,“让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可是...”白月笙再想说什么,白药敷上的刺激痛中断了她的话头。
“嘶...”
敷药是比上药疼些。
两个人晚上相拥而眠,白月笙躺在萧司岚的臂弯里。
旁边人已经熟睡,呼吸平稳,气息洒在她的眼睫上,惹得一阵无端端脸红心跳。
白月笙被萧司岚的手臂紧紧箍着,她不敢动。
萧司岚十分敏感,只怕她一动,他立刻就能醒来。
照顾她的这些时间里萧司岚休息不好,和以前相比脸色差了些,眼下乌青浓了些。
他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就抱着她久久不放手,又怕吵醒她因而不敢太使力。
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