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
因为萧司岚的关系，连日来白月笙都刻意避开孩子这件事。
就算闲在家里，她也没提过要回家的事。
似乎是连同那封信件都遗忘了一样。
其实那天白月笙在花房哄孩子睡觉的时候，萧司岚都看在了眼里。
那时的她虽然在竭力遏制着自己，却依旧对那孩子尽力温柔。
包括之前白月笙看向宋阿妮的肚子的时候，那一瞬间眼里的温情，都是他没在她的眼里见过的。
同样都是温柔，却是不一样的情愫。
那大概就是母性吧，他想着。
也是在这段时间，萧司岚很认真的考虑了是否要孩子的这个问题。
从前他怕失去，不敢轻易让她怀孕。
然而现在看到她眼里的一抹亮色和黯淡，转瞬而逝，他又不忍心看她如此。
“有考虑过未来吗？”萧司岚突然问她。
白月笙愣了愣。
萧司岚问的是她向往过太多次的未来。
可是现在的她，还可以拥有吗。
她没答话。
只是怔怔的看着某个位置。
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真是久违了。
萧司岚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她：“若是喜欢他，就去看他吧。你无需顾及我，无需在我的面前刻意隐藏，我不会介意这些。”
他不会跟一个襁褓里的小孩计较，更不会去跟孩子死了的生父计较。
还是很分得开的。
同时在这一天里，前去调查卡片上地址的人也有了收获。
“萧爷，紧急军情。”薛万硬着头皮进来通禀。
白月笙缓缓起身：“去吧。”
萧司岚在她侧脸上落下一吻：“等我。”
长廊另一侧。
“萧爷，地址查清了，是座坟墓。”薛万对萧司岚小声道，“已经装了棺椁，眼下暂存在警署停尸间。”
这件事是薛万亲自带人去查的。
那地方方圆数里是片空地，只有一个简单的坟冢立在空地中。
坟冢上没有任何标明墓主人身份的东西，没有牌位没有墓碑，只是座简简单单的尖尖坟头。
本着掘地三尺也要查清事情真相的劲头，薛万命手底下的人挖开了坟冢。
里边的人虽然腐烂了大半，薛万眼尖，依旧能浅浅辨认得出。
是白月茹。
卡片上的暗示是对的。
听完薛万的话，萧司岚点头。
毕竟是白月茹的尸身，那是她的姐姐，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时候告诉她才行。
薛万又说：“有关留信人一事，还需仔细调查。这些人行踪诡秘，做事不留底细。”
萧司岚神色淡然，早就知道一般，轻轻嗯了一声：“盯好那边的人。”
薛万道是。
萧司岚回到白月笙身边，手臂一箍，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白月笙伏在他的胸膛上，语调淡淡：“是姐姐吗？”
她什么都知道。
萧司岚应声：“她是你的姐姐，该如何处理要听你的意见。”
白月笙沉吟片刻：“即便是她做过多少错事，说到底都是白氏的一份子。人死了，照旧例是要葬入威绗的家族墓园的。更何况，是姐姐救了我。”
她眼神明亮。
过去种种，都如过往云烟。
飘散了，也都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