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白月笙询问,就上前了一步,恭恭敬敬的把呈在手里的纸张双手呈上。
秦渐宁顿了顿:“这是我的诚意。”
什么诚意?
白月笙双指捻起纸张。
迎着白月笙皱起的眉头和满是疑问的双眼,秦渐宁说:“保义团的副总参,手握保义团的决策权,这是协议。”
耳边是秦渐宁的话,眼前是“聘用合同”。
白月笙的眉头快拧成了个“川”字。
是居于对她的愧疚么。
儿戏。
太儿戏了。
“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没等白月笙说话,秦渐宁又言。
白月笙晃了晃手里的纸张抬眸望着秦渐宁。
纸张发出个清脆的哗啦声。
“渐宁哥的好意和抬爱器重我心领了。无功不受禄,我一无才德,二无带领义士发动运动的能力。保义团在渐宁哥的手里日渐壮大,各位决策者都是极有能力的人。
前段时日工厂之事带来的后续余波还未完全平息,我如今身体不适在家休整,实在无暇再增添些什么,恐怕要让渐宁哥失望了。”白月笙笑答。
她就事论事,对秦渐宁一如往常,没有因为这些那些的事单方面对秦渐宁生嫌隙。
如果只是出于对她的愧疚感而把这个位置让给她。
她宁愿拒绝。
这是不劳而获,全无意义。
白月笙想着,秦渐宁这是被近来的事愧疚感上头,有失偏颇的糊涂了一回,过了这段时间他自己能想明白的。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挂着个很好看的浅笑,并没有透出其他什么情绪。
秦渐宁从她的神色和语气里没看出听出些什么。
她拒绝的比较彻底,所以秦渐宁也就不便再强求。
同时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秦渐宁把协议在一旁的火盆里销毁掉了。
看着盆里余烬,两个人相视而笑。
白月笙叫来不远处守着的伙计,把秦渐宁送来的礼都收下了。
秦渐宁又跟白月笙聊了会闲天,这才起身离开。
白月笙叫伙计送了些差不多的东西做回礼。
看着秦渐宁消失在她和萧司岚眼前的身影。
几乎是同时,萧司岚一直捏在手里似是看得津津有味的报纸也被他叠好,放回了报纸一开始放的位置。
“未婚夫对他好像很有敌意。”白月笙饶有兴趣的问旁边萧司岚。
一向知礼的萧司岚,有客来时手里的报纸竟盖住了脑袋。
很难不去想这个人是不是对秦渐宁有敌意。
“是啊。”萧司岚丝毫不隐瞒,“他诬陷你,让你在人前不清不楚,又用匕首伤了你。即便非他本意,他性子不沉,便是他的不对。”
“......”
“......”
萧司岚罗列完,对着秦渐宁离去的位置丢过去一个眼刀。
她没见过这样“小心眼”的萧司岚。
听着萧司岚“控诉”秦渐宁,白月笙听得津津有味。
“你真可爱。”听得白月笙无端端对萧司岚小小声的发出一句。
萧司岚微微一怔,眼睫轻颤,面颊上浮起一丢丢红晕。
这是她第二次说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