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越想越可怕,拿着纸张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她问芜枂:“所以...所以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芜枂说:“是你来的前一日,这东西被人从外面丢进我的帐子。我立刻出去查看的时候,外面无人。”
白月笙看了眼篝火旁的阿獙:“可阿獙呢...若有陌生人贸然接近,它不是应该有什么反应的吗?”
动物的感官最机敏。
尤其是这样凶猛的顶级猎食者。
芜枂摇摇头:“阿獙那时候在外觅食,帐子里只有我在。”
白月笙的眸子更沉了几分。
芜枂看着她沉思的样子,又补充道:“姐姐...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我没有骗你,阿獙每日都是午后过几分出去觅食的。”
白月笙呼吸一紧。
那这个人是算准了阿獙不在的时间把东西递来的。
既然这是个习惯,那说明这些人清楚芜枂的动向。
所以说,芜枂被监视了很长一段时间么?
白月笙视线又挪回了纸上。
纸上的字工工整整,字体苍劲有力,仿佛和上次在南市的时候,收到那张写着列夫密码的笔迹很相像。
就连上面留着的雪松味道都是不尽相同的。
虽然不是很能确定,但白月笙瞧着八成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白月笙猛然抬眸:“可你不识字,如何能得知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是个粗人,从小命途多舛,生活轨迹只有山林和马帮。
怎么可能会认字。
芜枂有些发愣:“我虽不认字,可姐姐教过我认你的名字。我见那上面有你的名字,就知道一定与你有关,便立刻去了给孩子喂奶的姐姐那里。那位姐姐曾上过学堂,这上面的内容是那位姐姐告诉我的。”
当年他好奇她的名字怎么写,死缠烂打下她教了他。
其实,她是被他的那句,“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名字我会记在心底一辈子,所以教给我吧。”打动。
也是她被这孩子的知恩图报和懂事所感。
芜枂看她,她脸上带着十分慌乱的表情,芜枂从没见过。
他甚至想象不出这样的表情有一天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芜枂坐到她旁边:“姐姐救我一命,如今姐姐有难,我不可能不顾。从我居住的地方到上面所写的地方路途远,因怕耽误了时辰,才让阿獙先去。我怕长大后的阿獙性子凶猛,救你不成反伤了你,所以才给它再三确认你的气味。”
芜枂笑了下,继续道:“还好有那块碎布。不过阿獙机灵,还记得姐姐的救命之恩。”
白月笙闻言,转首去看篝火另一侧的阿獙。
阿獙像是听懂了芜枂的话,一直高抬着脑袋看着她。
看到她的目光挪到它身上后,眼里似乎润了。
白月笙伸手,阿獙乖乖来到她身旁,卧到了她的腿上。
甚至仰着身子露出皮毛雪白的肚皮,期待她伸手抚摸挠痒。
所以...长大后性子凶猛?
可在她面前明明比狗子还温顺。
看白月笙没回答,芜枂小心的问她:“姐姐是有什么顾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