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茹眼泪婆娑的看着白月笙,抬手覆上白月笙的脸:“以前是我的错,假如还能回到过去,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对你。能再见到你,亲口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此生无憾了。”
白月茹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我有儿子尚在襁褓,他还不会对我怎样。我已经嫁给了他,生是他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你就成全了我吧。”
路是她自己选的。
就算是错的,就算她心知肚明。
她也会将错就错。
在她得到她应得的结果前,似乎忏悔才是她的救赎。
妹妹能活下去,就好。
姐俩曾经好了一场。
是白月茹迷失了自己,又亲手将自己送入深渊。
“茹姐姐...”白月笙双眼里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她的这一声茹姐姐,把白月茹的思绪拉回了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姐俩在威绗相伴时,是她们相处最好的一段时光。
那时姐妹俩只有六七岁。
白月笙总喜欢缠着白月茹,一口一个甜甜的茹姐姐。
姨娘那时不喜欢白月笙,因为白月茹和白月笙过分亲近,甚至毒打白月茹数次。
每一次都是白月茹咬牙过去。
等伤好一半后接着若无其事的去和白月笙亲近。
白月茹有一瞬间的错觉。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天哪。
她做了什么呀。
这是她的妹妹啊,她怎么能对白月笙决绝至此。
“别哭了。”白月茹泪中带笑,“忘了我吧。如果咱们还有缘分,以后还会相见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
谁又能晓得。
看着白月笙在自己面前挪不动步子,大颗泪珠滚落。
白月茹心一横,再次推了白月笙一把。
她敛着泪意:“出去后往右手边走,那里是家的方向。趁他醒来前,快走!”
这些日子里,她不知道她有过几次回家的念头。
即使知道了那就是回家的路,又能怎么样。
这就是她的桎梏。
终身走不出的地方。
白月笙跑出了地牢。
临走前,她对白月茹说:“记得保护好自己。”
看见白月茹点头,她才离开。
她没看见的是,地牢里的白月茹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然后再次流了眼泪。
地牢构造很简单,但年久失修,已经有了坍塌的前兆。
到达地面前,地牢里空无一人。
白月笙敛了泪意,边走边去摸布袋子里的东西。
有枪,有吃食,还有张不知是什么皮的地图。
白月笙把枪别在自己的袜筒里,布袋子向后抛在肩上,加快了行进速度。
暮色四合,黑夜阴郁。
白月笙看不清路,只能摸黑往右手边的树林里行进。
根据白月茹所说,那是回家的方向。
树林里树木丛生,遮住了本来就微弱的月光。
时而传出不知名的野兽叫嚷。
忽近忽远。
黑暗的恐惧再次袭上她的心头。
她浑身无力,身上极痛。
但不能停。
萧司岚还在等她。
白月笙跌跌撞撞,不发觉被脚下树根绊了一跤,狠狠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几乎是同时,四周火把的亮光忽而照亮了树林。
举着火把的人层层包围了她。
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