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卓氏的路上，宁烨说：“家庭和谐，我挺羡慕你的。”
别看宁老爷的各房姨太太都是大户人家出身。
个个都是有点东西的人。
各房内明争暗斗，每日里鸡犬不宁。
宁烨的母亲，宁氏正夫人明面上不争抢，低调淑德。
是个颇有威严的宁氏主母。
实际上她才是那个隐藏最深的。
她一碗水端平，都不得罪，大伙儿都能念她的好。
别人争抢，她渔翁得利，还能换个贤良的名头。
所以正夫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宁老爷和稀泥，每次都是不痛不痒的呵斥过错方几句就算了结。
各房暗里关系都不好。
不光是宁老爷这边的宅院，宁老爷的兄弟几个那边，暗里关系也都是如出一辙。
所以养出的宁烨这一代，各看各不顺眼。
所以宁烨一得了机会就跑出来了。
那样的深宅大院，他看了就烦。
白月笙闻言一笑。
不和谐的时候他可没见过。
“好的不好的，和谐不和谐的，都过去了。”白月笙说。
争来争去的还不只是自己的利益。
如果国破了，争来的东西也都会化作飘渺云烟。
说到底，还是格局小了。
到达卓氏。
实际情况比白月笙想的还严重。
卓氏大楼前围满了人。
他们好多人手里拿着木板横幅，个个十分激昂的对着大楼喊话。
讨要说法，停止工厂运作的类似话语起起伏伏。
大楼前乱成一团，人们情绪激动，已经有了暴动前兆。
“商会大楼前是不是也如此？”白月笙看着外面乱糟糟的状况，她问景盛。
景盛叹气：“差不多。”
白月笙：“稍后传话去商会，这边忙完就过去。若有什么拿不定的紧急事务，就遣个人过来，我在这一并现办了。”
景盛道是。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绕了小门进了卓氏大楼。
会议室里，卓氏的负责人们依然在开会。
见到白月笙和宁烨来，他们连忙腾出两个位子。
白月笙先问了卓尔伤势。
戚总：“今早传话来说好些了，白知事放心。”
说完，戚总递给白月笙几张单子。
戚总说：“卓氏旗下超六成的工厂今早罢工了。”
人们罢工游行，带来的损失是次要的。
尽快平息，让一切恢复秩序和正常才是最重要的。
卓氏的负责人们大家都一脸愁容。
从昨晚上到现在，他们都没休息过一秒。
看得出来是身心俱疲了。
“要尽快给个回应才是。”白月笙说。
面对数额巨大的赔款，工人的罢工游行。
白氏和卓氏必得同时出现，做个表示。
以安人心。
戚总：“可眼下事故还未定性，我们拿什么做回应？”
白月笙摇头：“不管进度如何，我们的态度是最重要的。若迟迟没表示，卓氏的门明日之前便会被他们冲破。外面的人情绪已近顶峰，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变成内乱，变成暴动。”
负责人们连连道是。
“小尔不必来，待查清了事故原因，我们再回应时他再出席。”白月笙说，“关于外界对卓氏的口诛笔伐，舆论和民众的态度是紧密相连的，我们只能徐徐图之，急不得。”